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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未曾从父母嘴里听到半句好话。

到头来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他们的悔悟。

不，甚至算不上是悔悟，如果不是实在痛苦求死，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对她说出这番话来。

但……

鱼檀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定定望着凤鸾逐渐变强的魔气，双手凝神聚气，朝着前方迅速挥去。

这一击，是朝着凤王凰母的命门而去的！

轰然巨响过后。

正在被吸食的灵力戛然而止，凤王凰母口中吐出黑血来，他们猩红的眼底视线模糊，最后感激深深看了鱼檀一眼，彻底没了气息。

鱼檀应凤王凰母的要求，亲自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下一刻，他们的神魂散去，彻底消失于天际！只余下两具毫无起伏的凤凰尸首！

“鱼檀！！”

被打断了灵力吸食的凤鸾脸色大变，不甘心地望向鱼檀，眼底泛起阴狠的光芒，朝她迅速击去。

就在即将靠近鱼檀的那瞬间，从殿门飞来一把凌厉剑气，将凤鸾整个人打飞回王座。

挡在鱼檀面前，护住鱼檀的那把剑。

正是冰魄剑。

凤鸾脸色微怔，下一秒就见越镜尘飞身而至，握住了剑柄，以身站在鱼檀面前。

“你没事吧？”越镜尘紧张回头看了鱼檀一眼。

鱼檀狐疑看了他一眼，只道：“这点小招数，还伤不到我。”

不等越镜尘开口再问下一句。

只听见凤鸾当即趴在王座之上嚎啕大哭：“墨渊仙君！她杀了我父王母后！你莫要被她蒙骗了！你要替我报仇啊！替我凤凰族报仇——”

哭戏向来是凤鸾的拿手好戏。

她哭得情真意切，哭得撕心裂肺，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是要真认为她有多伤心难过了。

越镜尘眉头微蹙，显然也见到了王座旁的两具尸首，神色微怔。

那确实是凤王凰母！

“怎么回事？”他转头看向鱼檀。

越镜尘只是想问个缘由，可似乎听在鱼檀耳里，一切却变了意思。

她眼底带了几分戒备看他，冷笑点头承认：“没错，他们确实死于我手，仙君难道忘了吗？我本就是冷血无情的魔尊，手刃父母又有何做不出来的？”

她这种话让越镜尘微怔，但很快他明白是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缓声又改口问：“我的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们被异样魔气侵蚀了吗？”

这话反而叫鱼檀一怔，她迟疑看了越镜尘一眼。

确认他的眼底并无半分怀疑后。

她的语气也平和下来：“凤鸾在吸食他们的灵力，他们自己求我给他们一个解脱。”

这话放在以往，任谁听了都不会信。

就算是如今，鱼檀认为此刻自己的身份和事实摆在这里，恐怕也难以叫人相信。

她已然做好越镜尘会不信的准备。

可下一刻。

她听见越镜尘站在她身边，语气沉稳且坚定地说——

“我信你。”

第41章

话音落地的同时。

越镜尘已经抬起手，将冰魄剑的剑尖对准了凤鸾。

凤鸾满眼都透着不可置信。

“墨渊仙君！她是魔！她说的话你也信吗？你忘了你自己的职责了吗！”

原本以为这样的话足以动摇越镜尘的心，毕竟过往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越镜尘却没有丝毫动摇，他坚定站在了鱼檀的身侧。

“凤鸾，你以为如今我还会被你拙劣的演技所欺瞒吗？鱼檀是魔不假，可她也是鱼檀，是我心爱之人，是我的妻！”

“另外，或许你沉浸在魔气中并不知道，我如今已经不是仙界的战神，也不是仙族之人，我是自由身了。”

不仅是凤鸾，鱼檀也一时怔住了，她眼底透出巨大的震惊来：“你这话何意？”

“只要你接纳，我甘愿为你入魔。”

越镜尘坦然相告。

鱼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两世都清风霁月的墨渊仙君，居然说甘愿为她堕魔。

叫人如何能信？

“你疯了吗？”鱼檀神色大震，几乎是脱口而出。

越镜尘却笑了出来，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我已经抛下过你那么多次，如今，就让我成为你的前盾也成为你的退路，你可以不信我，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会救你，我会护你，永生永世，绝不反悔。”

一字一句就像是惊天巨雷狠狠砸在了鱼檀的心上。

坚硬如磐石几百年的心。

在这一刻，似乎开始重新松动了。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

前方的凤鸾忽地魔气横生，飞悬定在上空。

“哈哈哈哈真是令人感动的誓言啊！”她说。

可又不止是凤鸾的声音，这声音尖锐阴狠，俨然像是……

“鬼息？”

鱼檀瞬间认出来，严阵以待。

二人定睛看去。

这才发现凤鸾的身体似乎早已不受她自己控制，她一半脸盛满了惊恐，一半脸却得意扬起唇角。

“鬼息大人！您答应我不占据我的身体不吸食我的灵气的！”是凤鸾的那半边惊恐脸恐慌大呼。

而很快，另一边的脸笑着回应：“你这娇弱的身体我当然看不上，我只是暂时借用，等我有更好的身体了自然会转移，不过到时候你估计也活不了了。”

“不！鬼息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凤鸾痛苦惨叫，“我为您做了那么多事，我甚至吸食我父母的灵气来为你滋补，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也是自己甘愿的呀！我可是魔，你忘了吗？我是魔欸，我何必讲究信用？”

鬼息笑得开怀，“我连妖王的灵力和身体都能随意挥霍，你真当你自己这个小娃娃能入得了我的眼吗？”

直到这一刻，凤鸾才彻底明白过来自己的所有欲望都不过是一场空，自己做的所有事不过都是喂了鬼息！

她满是惊慌看向了越镜尘：“墨渊！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们救救我！”

可她的求救已经晚了一步。

在巨大的魔气吞噬下，那半边脸的凤鸾也彻底没了气息。

彻底控制凤鸾身体的鬼息手里唤出了魔尊印，抖擞了身子，正式看向了鱼檀二人。

“墨渊仙君这具身体我喜欢，日后就归我所有吧！”

第42章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了！”

越镜尘冷冷一笑。

鬼息手掌心魔气横生，他笑了出来，“还有一事，我倒是很好奇，之前我本要凤鸾去寻你们的女儿锦烟，想着若是我能用你们女儿的身体复生，那你们定下不了手！”

听到这里，鱼檀二人神色更冷。

鬼息惋惜叹口气，“可是没想到，鱼檀啊，你竟然能将大半灵力用来巩固魔宫结界！她不出来便无从下手！”

“可惜，真是可惜了！既然如此，鱼檀，那新账旧账我们如今一并算了吧！”

说话间他将掌心魔气狠狠朝鱼檀挥去。

鱼檀不费吹飞之力将其反震回去。

从鱼檀掌心散发的魔气俨然是压鬼息一头，她很快将其击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收掌，冷冷一笑：“两百年前我能收得了你，如今照旧能收拾得了你！”

鬼息受了击，脸色微僵。

他眼底透出几分不可置信来：“怎么可能？你不是因为生女儿影响了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