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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衍泫点头，“以一人之躯抵挡千军万马，何乐不为？”

陈宽，“将军，到现在皇宫那边都没有传来消息，显然皇上的态度很明确，不会将你送走，他很信任你！是不是别人说什么了？我这就去军法处置！”

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墨衍泫拦住陈宽，说，“虽然我们的兵力并不弱，但是何必呢？只要我答应了李泛，家国平安，这些士兵回家的时候，还能够抱一抱自己的亲人说一句我回来了。”

“但是李泛并不会信守承诺，他的野心那么明显，不可能因为你就停战的！”

“由不得他反悔，我自有办法让他守承诺。”

“将军！”陈宽下跪道，“不可！我们上源不需靠这种不入流的方式来换得平安，将军，不要过于在意外人的眼光……”

“我意已决，陈宽，以后这边境就靠你来守着了。”

……

到上官允的住处时，他正在翻着医书。

这些天他整日的待在屋子里研究解药，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少很少。

瞧着她来了，上官允放下医书，笑道，“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墨衍泫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问问你关于‘共生蛊’的事……”

“嗯？”上官允一愣，严肃说，“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决定答应李泛。”

此话一出，上官允的的眉头皱了起来，直接说，“不行。”

“我和他用共生蛊，同生共死的契约，他必然信守承诺，况且……这样我或许还能活的长久一点。”

共生共生，同生共死，寿命相当，病痛同渡。

上官允仍旧一句话，“不行。”

他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过去，认真的看着墨衍泫，“如果你要用共生蛊，那我和你用，我是医者，我能更好的照顾你。”

墨衍泫摇头，“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了活命。”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和他在一起。”上官允目光坚定，“安安，我知道你认为你的命能够看到尽头了，所以你想用自己的命来止住战争。”

“可是……战争与你何干？这天下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连生死都看的这样淡，那还有什么看不穿的呢？跟我走吧，安安，别管这些纷纷扰扰，你只管做你自己……”

可是她仍旧摇头，“你怎知，这不是在做我自己？”

第21章 你真的一心求死吗？

消息放出去之后，晚上李泛就来到了她的帐篷内。

墨衍泫察觉到了，但并没理会他，默默的看着兵书。

李泛坐到桌子的另一边，盯着她瞧了一会，忽而笑了笑，懒懒的用手支着脑袋，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想通了？不合常理啊，你不应该是想弄死我？”

墨衍泫翻着书道，“一个要求。”

“什么？”李泛问。

“生死契约你敢立吗？”墨衍泫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是在看着书的，好像说的话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

李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遂问，“什么意思？”

“只要你跟我用共生蛊。”

“？”李泛顿了顿，挑了下眉，“成。”

这么直接就答应了？墨衍泫终于掀起眼皮看向他，说实话像像李泛这样的人物是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的。

就算能看出来，那也是他愿意让你看出来。

他此刻的神色还算轻松，好似并不知道共生蛊代表的是什么。

他知不知道，墨衍泫并不在乎，她要的只是钳制他，所以她并不打算解释。

她放下手中的书，“好，大婚之日就是你我生死契约成立的时候。”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跟前，俯身眉眼含笑的看着她，“这么想跟我同生共死？”

墨衍泫双眸无波，眉头微微蹙起，不太喜欢他靠的这么近。

李泛却继续凑近，近到两人呼吸相闻，墨衍泫欲拿剑，却被他按住手腕，与她四目相对。

“迟早是我的人，这么排斥我可不好。”

说着他便偏头要吻她。

墨衍泫扭头，拒绝了他的亲近。

李泛的唇距离她白皙的脸只差毫厘，但是他没再进一步，闷笑出声，“我不着急，等你嫁给我的那天，在狠狠的亲你。”

墨衍泫睫毛微微轻颤了下，推开他，站起身，“我要休息了。”

“夫人好生休息，为夫就先走了，哦，对了，三日后我会亲自来迎娶夫人，我可等不了太久，做好准备。”

墨衍泫眨了下眼睛，未言语，李泛勾唇浅笑，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飞快亲了下她的脸，然后一脸坏笑的离开了。

墨衍泫擦了下脸，神色无波无澜，好似心如死水。

月光顺着门边若隐若现的铺进来，更显得冷月如霜。

她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来到帐篷外，仰头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恍若一个巨大的灯笼一般明亮。

不知道爹娘在那一边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在某一个角落等她。

何惧生死，何须悲欢，他们只是先走一步，在终点等着她罢了。

……

在第二天的晚上，上官允给她送来了她想要的东西。

到时候他接亲的时候，只要吃下这个，那么她和李泛的命就算是绑到一起了。

到时候他有任何动静，她就直接和他同归于尽。

她接下他手中的白瓷瓶，说了句谢谢。

上官允却抓住她的手腕，再度说道，“跟我走，浪迹天涯，不问世事。”

墨衍泫抽出手，摇头，“允哥哥，谢谢你一直以来在我身边帮我，但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上官允深深看着她，眼里蕴藏着无法言说的情感，他再无法掩饰，“安安，你宁愿嫁给李泛，都不愿意跟我走吗？”

墨衍泫，“对不起允哥哥，我舍弃不了，守护上源的子民，已经刻在了我的血脉里，于我而言，可以战死，但决不能逃避。”

舍弃不了，那就拼尽全力扛起来。

上官允，“那就开战！”

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将军，或许她会一战到底。

但此刻，她久站都会觉得疲惫，何谈战死沙场，她怕突然有一天她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与其那个时候屈辱的死去，倒不如最后为凤安的百姓做点什么。

墨衍泫垂眸，轻声说，“你明知道，这个时候开战，只会让凤安的百姓白白承受战争之苦。”

“如果，我说我能解了凤安所有人的毒，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墨衍泫，“晚了，尘埃落定，就算你现在能解，我如果出尔反尔，只会让李泛愤怒，从而给了他一个横扫凤安的由头，你不可能一夜之间让全城的人恢复战斗力，但是战争却能在一夜之间掀起，我军虽然人数上可以压制李泛，但并不能形成压到之势，到时两败俱伤，他国趁机而起，国破家亡只在一瞬间。”

“现在……”墨衍泫看向他，“骑虎难下。”

“那你有没有想过皇兄知道了，会怎样？”上官允无奈搬出了南辞月。

“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墨衍泫嘲讽一笑。

上官允，“你真的一心求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