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虫良心推荐《安凝玉程暮时》安凝玉程暮时小说精彩免费试读
二夫人谁有道行被指控故意伤害罪依然全身而退呢?二公子的脾气,换成别人谋害他的骨肉,险些致使您终身不孕,他又岂会善罢甘休,悄无声息了断。不过,这个幕后黑手是程二夫人,他自然心软。”
安凝玉一动不动,仿佛静止。
的确,程暮时这人阴狠,经历了太多践踏与算计,来自他的背景和所处环境。
他为此深恶痛绝,不是那种得过且过、息事宁人的性子,踩了他的底线,倘若他不肯罢休,谁也甭想轻易翻篇。
好一会儿,她嘶哑开口,“所以他放过倪影了。”
安桥不露声色瞥身后,薛岩取完药回来,揭过玻璃注视这一幕。
“目前的局面,大概率是放过。”末了,又补充,“二爷一直扶持二公子,属于一艘船的盟友,利益与私情冲突,难免面临取舍。二公子背负二房继承大权的压力,当然不会单纯沉溺于丧子之痛,延误大局。”
安凝玉捏着床单,呆滞不语。
安桥打量她,深谙火候拱得差不多,主动告辞,“闻小姐,我要处理晟和的公务,改日再探望您。”
第121章恨
安桥走出房间,同薛岩打个照面,“薛助理,听墙根的嗜好,二公子不管教你吗?”
薛岩越过她,瞥向病房,安凝玉神色麻木。
他视线移回安桥,“安秘书,你了解二公子的脾气,董事长和二太太都未必治得服他,你暗中生事,倘若闻小姐有三长两短,二公子这关,大公子保不了你。”
她不疾不徐笑,“我代表程董慰问病人而已,我区区一个下属,哪有道行干涉闻小姐的决定呢?二公子无凭无证怪罪我,万一传到董事长的耳朵,会认定他没有格局和度量,刁难女人。”
薛岩眼睁睁看着她逼近自己,“我相信二公子不愿得不偿失,也只能吃大公子的哑巴亏了。”
安桥说完,撞开他扬长而去。
从医院出来,整条街道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是雾水。
车厢空置,男士外套丢在副驾驶,她举目张望,男人伫立于西餐厅的一扇橱窗前。
手遮挡风口,焚一支烟。
酒红色西装包裹住他丰神俊朗的轮廓,在无垠的雪白尽头,显得激情而厚重。
参差的冰棱折断在周围,浮霜坠满他肩头。
这座城市68年没有如此频繁下过雪,安桥也从未见过程渊一般的男子,胜过漫天风雪更诱人着迷。
冗巷,云海,雪色流光。
一切浑浊错乱的,沸腾疯狂的背景,簇拥着他。
他对世界毫不收敛的物欲,至死不渝的掌控欲,充斥着悲壮恣意的毁灭气魄。
逆境里的深刻,顺境里的温润。
程渊的儒雅是惊涛骇浪中的伪装,绝非他本色。
他的本色另类而矛盾,介于坦荡的纯白和阴谋的乌黑。
安桥拉车门,“程董,闻小姐已经得知实情。”
程渊侧身,看向四楼静谧的窗口,纱帘在深处起伏,融化的雪水折射出清冷光晕,映在他眼底。
他弯腰上车。
“您既然惦记闻小姐,为何不亲自探望她?二公子刚好不在场。”
程渊衔着烟,胳膊搭在降落的半截车窗,“时机未到。”
安桥揭过后视镜,“闻小姐十分伤心。”
一团吹散的迷雾,覆住他高深莫测的眉目,“长痛不如短痛。”
她驶离停车坪,“二公子是情场老手,少有女人抵御得住他,也许哄得闻小姐和好呢。”
程渊目光掠过树杈间的积雪,“老二肯低头,她不一定肯原谅。”
半小时之后,车开进国宾半岛4号院。
跨过入户门,程渊扫了一眼玄关摆放的女包,玫粉色的定制爱马仕,年轻女人的款式,“有客人?”
“二爷和太太在。”
倪影捅了这么荒唐的篓子,还敢公然回老宅,看来程智云宠她没底线了。
这份宠爱,委实出乎程渊的意料。
他一向扶持二房,如今程暮时和倪影因爱生恨,反目相杀,他偏袒倪影,相当于戳二房软刀子。毕竟程家缺孙辈,假如是男胎,对二房的地位非常有利,何家虽然不满,但何鹏坤在事业上依赖程暮时的出谋划策,没准说服何时了认下这孩子,二房有双重筹码在手,轻而易举凌驾长房之上。
而程智云作为辅佐功臣,更是程暮时篡位的见证者,互相忌惮制衡,要多少股份,二房也得给。
他宁可选择得罪程暮时,也坚决护住倪影,不像他一贯斟酌利弊的作风。
程渊扬眉梢,“二公子也在吗?”
佣人摇头,“电话里说抽不开身。”
原本猜测程暮时会及时回来,向程政汇报医院的情况,竟然没露面。
他换了居家鞋,直奔南院,安桥跟在后面,也有些疑惑,“程董,会不会二爷他们联手耍诈?”
程渊微眯眼,定格在露台一盆翠绿欲滴的君子兰,“老二的确心狠手辣,可还不至于牺牲血脉算计我。”
***
傍晚,程暮时从西城茶楼谈完事,赶回医院,安凝玉坐在沙发上喝粥。
他脱掉大衣,皱眉注视她,“你怎么下床了。”
她未理会,机械性吞咽着。
他笑了一声,“那么好吃?”
随即,拿过安凝玉手里的汤匙,品尝了一点,很普通的滋味,并不鲜美。
“睡了两天一夜,饿急了?”程暮时挨近,如同什么没发生过,逗弄她。
她面无表情抢回汤匙,继续喝。
他隐隐发现不对劲,握住勺柄,制止她,“不舒服吗。”
安凝玉终于抬起头,寂静得连一丝气息都微不可闻。
她此刻眼神像一只锐利的毒蝎子,亦或长满荆棘的野玫瑰。
陌生,敏感而带刺。
分明无声无息,却令他难耐。
他摘了腕表,搁在茶几一角,转身离开病房。
薛岩正要给他送文件,立马驻足,“华尔与华研近期争夺项目,其中一档中铁局的工程投资过高,何鹏坤一直犹豫不决,询问您的意见。”
程暮时接过,翻阅着数据,“白天谁来过。”
薛岩如实相告,“安桥中午和闻小姐单独接触过。”
他手上一顿,合住文件,“知道了。”
程暮时返回病房,停在床尾,“安桥告诉你什么了。”
“你怕她告诉我真相吗?”安凝玉本就处于爆发边缘,他一提,猛地摔了勺子。
她的反应,他意识到东窗事发。
安桥不过是明面的一枚棋子,程渊是真正的幕后操盘手。
其实何止安桥,万宥良的企业昨天被划定为央企试点,如无意外,最迟年底则一跃登天,由国企老总升任央企领导,与何鹏坤平起平坐。
万宥良有今日,何尝不是程渊的高明手段,他在商场俨然可以吊打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了。
安凝玉走到程暮时面前,语调发颤,“你欺瞒我什么了?”
他站在那,没回应。
忽然一巴掌,脑袋当即一偏,他呼吸也凝滞。
“骗我有意思吗?”又一巴掌抡上去,他左脸的印记再度加深一寸,“除了倪影,你眼里还有别人吗,亲生骨肉也狠得下心为她葬送?这些天你演得这样情深意切,我以为你真想留下。”
连续承受两下,男人白皙的皮肤瞬间一片殷红。
“雇佣慧姐在煎药的过程动手脚,又收买佟娇,将保胎药掉包成药流的药,我流产甚至险些终身不孕,全是拜倪影所赐!”
程暮时喉结用力滚动,每一秒,都万分晦涩。
“你顾念和她那段旧情,想过我的处境吗?她不仅要流掉你的孩子,她要索取我的命!”
他面颊淤肿,嘴角涌出一抹血痕。
安凝玉莫名绝望,绝望于自己的崩溃失态,那样强烈。
而这个男人,似乎不存在落魄的模样。
包括他的狼狈,他的失控,总是不够彻底,保留三分余地。
她恨他的淡泊,恨他的平静。
恨自己当初百般远离克制,仍旧踏入程暮时的陷阱,自寻烦恼,作茧自缚。
“慧姐下手的时候你就知情,在妇幼医院你也察觉出问题,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