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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霖尘看她不说话，心底的怒意更甚，他攥住容月婵的手腕，声音森森。

“本王只信自己看到的！”

他动作发狠，扯着容月婵就往里屋走。

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容月婵心底生寒，下意识开口：“你要做什么？”

祁霖尘扫了门边的顾泽一眼，嗓音冰冷：“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清白！”

容月婵恍然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瞬间挣扎起来。

可她病弱之躯，又怎抵得过祁霖尘？

容月婵被重重摔在床上，她甚至没来得及反抗，身上便是一凉。

手臂上那颗嫣红似血的守宫砂瞬间暴露。

祁霖尘看着，眼底似有火焰升腾，他猛地覆了上去。

一阵剧痛袭来，容月婵不受控的喊叫出声，下一刻便死死咬住唇瓣。

肌肤相触青丝纠缠，容月婵如同巨浪下的孤舟，在浪头下一点点破碎……

……

这日过后，接连几日，容月婵都昏昏沉沉的反复发烧，连床都下不了。

自然也没能赶到为祖父庆贺寿辰。

楚家。

主厅内圆桌一张，人影一双。

楚老爷子看了看天色，声音低低：“都这么晚了，我们先吃饭吧。”

楚清央见他情绪低落，忙道：“祖父别担心，如今摄政王府诸事繁杂，南璃或许是抽不开身……”

楚老爷子无奈的扯扯唇：“莫要诓我这个老头子了，我怎会不知你姐妹二人艰难，只恨祖父人老无用，护不住你们……”

“都是祖父的错，若是你们父母泉下有知，只怕都会恨我。”

他语气悲凉，楚清央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强撑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偏开了头。

楚老爷子没再说下去，只是望向摄政王府的方向，眼中隐有泪光闪动。

翌日，容月婵终于清醒。

春桃见她醒来，忙擦去眼角的泪，将她扶坐起来。

“王妃，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

容月婵张了张嘴，嗓音沙哑：“不关你的事，我睡了多久？”

“五日有余了。”

容月婵瞳孔骤缩，她掀开被子下床。

“祖父的寿辰我没回去，他老人家定然担心，春桃，给我上妆，我要回家。”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王妃确实该回去，否则，怕是都见不到楚老爷子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容月婵呼吸一窒，她惶然看向出现在门口林雪舞，惊的声音都变了调。

林雪舞施施然走进屋内，语调带笑：“我说，楚老爷子为了向王爷求你的和离书，如今还在府门口跪着呢！”

第6章

轰！

容月婵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踉跄两步，下一刻疯了一般朝门口冲去。

凉凉细雪纷纷扬扬，落在她的乌黑的发和苍白的脸上。

王府的院落层层叠叠，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容月婵终于冲到门口，脚步却瞬间停滞！

雪铺满地，王府外，却人头攒动。

台阶下，楚老爷子跪于台阶下，满头雪白，直教人分不清他头上究竟是白发，还是落雪！

疼！胸腔中的那颗心仿佛疼的要炸开！

而人群中的声音也字字传入容月婵耳中。

“摄政王府还没出来人啊？楚老丞相可跪了整整一天了。”

“是啊，摄政王倒也罢了，没想到楚老丞相的孙女都不出来。”

“真是个白眼狼，从婚事到和离都要老人家操心！”

容月婵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

若不是看出她对祁霖尘情窦丛生，祖父绝不可能去求先帝赐婚。

若不是因为她嫁了祁霖尘，祖父壮志未酬，又怎会被逼致仕？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容月婵冲上前去，重重跪倒在楚老爷子面前，喉间哽咽几乎字不成句：“祖父，您不要跪了，您起来，我们回家……”

这一刻，她后悔了！

心脏剧烈跳动，溢出无尽的悲哀与怨悔！

楚老爷子看见她，眼里的担忧骤然一松，他艰难抬手，想要抹去她满脸的泪。

可下一刻，年过古稀的老人，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满地洁白！

“祖父！”

楚家府邸。

容月婵站在楚老爷子床前，紧张的看向顾泽。

“顾大夫，我祖父怎么了？”

顾泽神情凝重：“我只能吊着老爷子的命，若想活，必须有雪莲为药引。”

容月婵浑身一颤，但随即她便记起，祁霖尘的私库里，便有一株雪莲！

她看着唇色惨白的祖父，转身就往外走：“还请你照顾我祖父，我一定会拿回雪莲。”

摄政王府。

祁霖尘脸色阴沉的坐在正厅。

林雪舞柔声道：“王爷，莫生气了，王妃只是太看重楚家人罢了……”

这时，下人来报：“王爷，王妃回来了！”

祁霖尘猛然抬眸，眼中染尽冷意。

然后，容月婵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她连气都没喘匀，便对着祁霖尘直直跪下：“王爷，我祖父危在旦夕，求王爷赐下雪莲，救他性命！”

她红着眼，浑身都发烫，可祁霖尘的话，却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淋下。

“你祖父这一跪，让本王沦为整个京都的笑柄，即便是死，也是他咎由自取。”

容月婵只能重重磕下头去，声音嘶哑到了极致：“王爷，所有罪责我愿一力承担，求求您将雪莲给我！”

她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整个房间都回荡着沉闷的声响。

很快，她额前便见了血。

祁霖尘神色一厉。

“够了！你这么喜欢磕，那就滚去外面，磕足五百个！”

容月婵动作一顿，随即眼中燃起希冀：“只要我磕足了头，王爷就将雪莲给我？”

“等你做到再说！”

容月婵毫不犹豫朝屋外走去，又朝门跪下。

一下，两下，三下……

祁霖尘冷眼看着，不知何时，放在桌上的手掌攥的死紧。

他豁然起身，朝林雪舞道：“我还有事，先去书房了。”

说罢，他径直离开。

直到日暮西沉，容月婵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额前血肉模糊，鲜血顺着鼻梁滴落在地。

她强撑着站起，踉跄朝屋内走去，希冀的看向林雪舞：“我完成了王爷说的要求，还请林夫人将雪莲给我。”

林雪舞笑了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