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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南没料到这个时候姜绾会突然提起戴欣妍，他声音轻哑：“你问她干什么？”

姜绾拽着顾砚南胸膛的手紧了紧：“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过去。”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一直没有问过你，这段时间我希望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

顾砚南眉眼微微一沉：“我不知道。”

第二十章 自私一次

其实他想说，当初和戴欣妍在一起，他自己都不记得是为什么了。

那么多久远的事情。

“那我换一个问题。”姜绾星眸突然亮起，抬头盯着顾砚南的脸，“怎样才能让你爱上我？”

对上她灿若星辰的眼，顾砚南满脸不解：“你说什么？”

“顾砚南，我不希望我们现在在一起是因为我的病情，让你心里有负担，你想让我们现在变成一对真正的夫妻，你就应该喜欢上我。”

顾砚南微微一怔，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样做是真的对我有了感情吗？”她一字字问，语气无比认真。

对于这个问题，顾砚南却回答不出。

他不知道自己对姜绾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当初知道姜绾生病的那一刻，他心内的愧疚几乎超越了所有的感情。

自责，内疚和恐惧都占据了整颗心，分不清是不是因为感情，至少对于一个丈夫的责任来说，他没有做到，所以才做这个决定。

可顾砚南知道这不是姜绾想要的答案，他也做不到撒谎，只能沉默。

姜绾眸色忍不住黯淡，她轻声开口：“我知道你这个人，终是对自己要求那么高，说了负责到底就绝对不会放弃。”所以更明白，顾砚南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

“睡吧，别想太多了。”顾砚南不愿再聊。

不知道是在逃避还是觉得不耐烦。

姜绾喉头哽噎了些许，还是说道：“顾砚南，也许你自己不相信，我已经喜欢你五年了。”

“从你决定和我商业联姻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也许可能不会相信，但我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在一起，真的是因为爱情。”

她终于还是将这些年的心声吐露出来。

她是爱顾砚南，可是她却不想利用什么来绑架顾砚南。

这样做只能让自己变成个可悲的笑话。

说完这一番话，姜绾退出了顾砚南滚烫的怀抱中，翻过身去，咽下红润的眼泪。

顾砚南眉宇间凝着一股愁闷，却没回答，黑暗中他假装在沉睡。

看着姜绾逐渐转到一边的身影，留下的这一番话，却让他彻夜难眠。

清早。

顾砚南就已经起身为姜绾准备早餐。

在姜绾生病的这段时间里，顾砚南已经学会了一手极佳的厨艺。

早餐丰盛，让姜绾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她看着厨房里顾砚南穿着围裙熬粥的模样，鼻尖忽然有些酸。

五年，她从未看见过一次顾砚南为她熬粥煮饭的模样，眼见就她就要失去这个机会后，顾砚南缺失的这五年温柔都像是全部找回来了一样。

顾砚南回头说道：“先坐着吧，粥还需要一会儿。”

“好。”姜绾抑住了苦涩的情绪，笑着坐下来。

忽然，桌上属于顾砚南的手机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姜绾好奇凑过去，看见“戴欣妍”的来电显示，她本能望向厨房里的顾砚南。

他似乎没有听见来电的声音，还在厨房里忙碌。

手机不死心的继续响动。

姜绾内心挣扎了会儿，还是将戴欣妍的来电切断。

今天是他们准备出国的第一天，也是她即将告别的第一次。

她想自私一次，不再有别人来打搅。

第二十一章 忐忑不安

十分钟后，顾砚南端着米粥上桌。

两人再次坐在同一张饭桌上用餐，心情却和以前大相径庭。

姜绾胆怯频频望着顾砚南的手机，就像是做了坏事一样只顾着埋头喝粥。

顾砚南见状，倒了杯热牛奶递给姜绾：“不用着急，我买的是下午的机票。”

他的注意力没有在手机上，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

姜绾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漾着一抹笑：“我怕以后不到了，想多喝一点。”

顾砚南脸色僵了僵，上头摸了摸姜绾的头顶：“别这样说，以后我会经常帮你做。”

闻言，姜绾鼻尖酸胀的厉害，却还是笑着点头：“好，我等你伺候我。”

换上渐冻症后，她的胃口早就比以前小了很多，刚刚的那一晚，她几乎快要反胃。

可是她却舍不得说自己吃不下，毕竟这些都是顾砚南亲手做的早餐，以前她何时有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这一餐，姜绾几乎吃得很撑。

等到顾砚南收拾餐具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冲进了厕所全部吐了出来。

急忙将洗手间的门关上，姜绾狼狈地冲去洗手台里的污秽。

她将嘴角的留下的血丝擦去，整理好情绪，重新走出洗手间。

去机场的路上，姜绾靠着顾砚南睡了一会儿。

即将春季，大家都忙着为工作奔波，机场来了不少人。

下车后，顾砚南去放行李，开了个VIP等候室。

机场的人声与两人阻隔。

顾砚南坐在姜绾的身边，拿起一本杂志看起来：“你要是觉得累可以再休息会儿，等要上飞机了我再叫你。”

姜绾疲倦地点了点头，重新带上口罩，靠在顾砚南的肩膀。

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姜绾做梦又看见哥哥。

在梦里，她和哥哥说了很多最近的事情，却怎么也没看见顾砚南。

哥哥对她说：“姜绾，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的好，只是为了尽那五年亏欠你的责任，等到两清后，他还会喜欢你吗？”

姜绾心里很清楚，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反驳哥哥，想告诉哥哥她和顾砚南可以有未来。

可是画面一转。

机场里，她和顾砚南准备拿着登机时，戴欣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她看着戴欣妍就这样将顾砚南从机场拉走，广播上，开始播报她们飞机已经起飞的消息。

她们就这样错过了登机时间，也错过了顾砚南……

脑海里的画面破碎成一片片。

姜绾就这样突然惊醒。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巡视着等候室的四周，果然已经不见了顾砚南的身影。

“砚南？！顾砚南！”

姜绾脑海里一片慌乱，她全然不顾身上的麻木感，挣扎着起身要走。

忽然，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砚南瞧见姜绾急切的目光，自然地将手机放进口袋走上前。

“怎么了？”

回想到刚刚梦里的场景，姜绾眼眶瞬间红了，她紧紧抱住了顾砚南：“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去了。”

顾砚南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看着姜绾担惊受怕的模样，他还时轻声安慰：“没有。”

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你刚刚干嘛去了？”姜绾有些委屈地问。

顾砚南淡然回道：“我去回了一个电话。”

姜绾手微微一僵，想起了刚刚她挂断的电话。

“是戴欣妍吗？”

第二十二章 樱花

顾砚南视线落在女人胆怯的脸上，眼里分不出喜怒：“嗯。”

“她问我今天是不是打算跟你出国。”

姜绾愣怔了片刻。

只听他又说：“我说是，她想过来送我们。”

姜绾默默收回了手，话里隐隐透着委屈：“所以你答应了？”

“我为什么要答应？”

顾砚南回答的理所当然，姜绾不禁看他。

他一脸的坦然，提起戴欣妍时，却没有任何多余表情。

又反问到：“我们的出国旅行，为什么要她接送？”

姜绾这才微微回神。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想错了。

戴欣妍不是他们两人感情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而是不信任。

她总是觉得这次戴欣妍的回来，就是顾砚南提出结婚的主要目的，可是现在来看，又好像不是这样……

十五分钟后，飞机平稳起飞。

一路上，顾砚南都很照顾姜绾的感受。

第二天抵达东京。

三月份，正好是樱花开满的季节。

怕姜绾住不惯酒店，顾砚南在欣赏樱花的上野公园附近租下一栋民宿，直接付了两个月的房租。

大学的时候，顾砚南有修过日语，跟房东没什么交流障碍。

但姜绾从小到大，除了汉语能熟悉的只有英语，连日本人都很少遇见几个，更别提说日语。

她只能默默跟在身后，来到了要住的民宿。

在门口的时候，房东交代了会儿事宜，而后推开木门的刹那，迎面而来一阵微风。

风声瑟瑟，天气微凉。

一片粉红色的花瓣就这样轻盈的落在了姜绾的手心处。

她缓缓抬头看向风声的来源，就瞧见院子的角落一株樱花树开的正好。

“好漂亮……”姜绾由衷的感叹，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树下。

一会儿，站在树下的人就落了满头粉色。

顾砚南目光沉沉，转头对老板说：“老板，我们就住这里了，劳烦。”

拿到钥匙后，民宿只剩下两人。

顾砚南将行礼安置好在走出院子，发现姜绾还在树下没怎么动过。

他担心姜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