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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就是知道了，也断然不会是现在才知道。

这时候，她面上的表情几经变化，却是再也忍不住，控制不住。

开始楚湘予只是对郑韵儿有些试探在里面，看着人变脸是如此之快，还有什么不知道呢？

“我已经让王盛去查了，嬷嬷也很快就会来。”

楚湘予只冷冷一言，就准备从郑韵儿的寝室里离开。

郑韵儿到底是现代人，说话做事在这古代王朝之中还是不过头脑，毕竟主张言论自由惯了。

“你不能走，我怎么不是郑韵儿了？我就站在你面前，我一直在公众视野之中，也没有任何可以出去不在的机会！”

“我的DNA也好，指纹也好，全部可以说明我就是郑韵儿！”

楚湘予听不懂什么是DNA他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东西，但也停下了脚步，不过未曾转过身来。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毒害了母后？”

郑韵儿直接瞪大了双眼，是真没想到楚湘予是这样的脑回路，简直是目瞪口呆。

她着急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湘予紧随其后，“因为你是真的郑韵儿？你就可以把手伸到太后宫中？今天站在这里的别说是你郑韵儿了，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这里，也不行！”

这次楚湘予说完就往外面走，让人把门窗封死，没有给郑韵儿一点儿机会。

她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楚湘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也不曾想到他会这么决绝。

嬷嬷来得很快，和王盛一起。

嬷嬷今年年岁也不小了，五十多岁现在看起来却是格外苍老，一直跟在郑太后身边操劳的原因。

嬷嬷上前给楚湘予请了个安。

楚湘予坐在椅子上，本是闭着眼，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就站起来看着嬷嬷。

“郑韵儿多少次给母后送过东西？”

楚湘予垂着眸看着这个在郑太后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在楚湘予ᴊsɢ的人去请嬷嬷的时候，她其实就猜出了一些缘由，太后已经过了，陛下这个时候还来找她，就是关于身体的事。

这一路上她的心情也很是忐忑，不知如何是好。

太后生前交代的事现在只怕要暴露，只不过这一天为何来来得这么快。

连韵儿还没有安顿好。

就她们宫中，其他人但凡是动一点手脚，都是会被发现，但是...

——有时候就是心甘情愿被毒害啊。

“回陛下，断断续续，一直都有。”

欺君之罪，饶是给她十条命都不够杀的，也不会真的因为郑韵儿去欺骗楚湘予。

“好，跟我进去见郑韵儿。”

说罢，楚湘予带着嬷嬷推开门朝着里面走去。

看到的是郑韵儿沉默的坐在里面的床塌上，看到来人，身子莫名有些颤抖，似是恐慌，似是后悔。

楚湘予道，“嬷嬷，把你刚才在外面说的话再说一遍。”

“回陛下，郑妃娘娘，一直在给太后送饮食。”

楚湘予又问，“可曾验否？”

嬷嬷颤着抬起头，对上郑韵儿乞求的眼神，想到自己尚在宫外的一家，她很清楚，如果楚湘予不是证据确凿的话，根本不会把自己叫来御前。

她一下跪在了地上。

“陛下，这都是太后娘娘的叮嘱，郑妃送来的食物中...确实有毒。”

第116章 阿瑶

虽然楚湘予早就知道了这些，但是听到嬷嬷亲口所言，还是说不出话。

与此同时，更加震惊的是郑韵儿。

她直接站起来，语气很是激动，“陛下，你不能信这个老女人说的话，她就是瞎说的，那是我亲姑母啊，我怎么会害她？”

楚湘予眼神很冷的扫了一眼郑韵儿，“亲的我也不觉得就不会，更何况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还说不准。”

跪在地上的嬷嬷更是气愤，直接指着郑韵儿，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你怎么就是这种白眼狼？我今天什么也不要了，就是拼尽我这条老命也绝对要把真相说出来！”

嬷嬷转头看向楚湘予，“陛下，请您让我道出真相，就算是杀了我也行，请不要涉及我的家人。”

楚湘予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随后嬷嬷朝着郑韵儿逼近，“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可以瞒天过海吗？你真的以为这些日子没有人说出来就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应该无比庆幸你是郑家人，你是太后的侄女，太后的仁慈之心，全部捧在你的身上。”

说到这里，嬷嬷眼眶中泛起泪花，顺着脸上皱形成的褶皱流下来。

这场面，就是楚湘予看到了都会觉得不容易的程度了。

嬷嬷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太后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知道是什么样儿的吗？

——进入回忆。

嬷嬷从门外端进一碗粥，造型精美，看起来便是赏心悦目，不过嬷嬷的神色很是凝重。

屋内是郑太后的咳嗽声一阵一阵的传来。

直到嬷嬷走进，郑太后才把手上的帕子拿下来，叠好放在一边的小桌上，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冒着微红的颜色。

——是血迹。

嬷嬷心疼的走上来给郑太后拍背顺气，没两下就被人制止了。

“好了没事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郑太后面上的表情笑意吟吟的，好像完全和命不久矣这两个字不相关。

嬷嬷把手上端着的粥放在桌子上，有些沉默，“太后娘娘，您才四十多啊，怎么就老了呢？”

两个女人的手搭在一起。

不一样的是，郑太后脸上充斥着笑意，好像一点也不排斥自己已经老了这个话题。

“我就是老了啊，我都有了孙子孙女，还不老吗？”

嬷嬷刚想说话，郑太后又开始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手帕还没来得及捂住嘴，一点鲜血就染红了地板。

在咳完之后，郑太后抬手就准备去拿桌子上的那碗白粥。

手还没碰到桌子，就被嬷嬷拦住。

郑太后抬头看去，嬷嬷红了眼眶，“做什么呢阿瑶，一碗粥也不让我喝了吗？”

郑太后语气中带了些斥责，但又不是很重，轻飘飘像撒娇一般。

“娘娘！你明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您现在不就是因为郑韵儿吗？您为什么还上赶着要喝她送来的毒药呢！”

嬷嬷语气中带着哽咽。

嬷嬷从前叫阿瑶，也是郑太后的陪嫁丫鬟，这么些年，一直相伴走来，原来的那些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她们两个。

有的时候，甚至比亲人更加亲人。

第117章 一厢情愿

郑太后朝着嬷嬷招招手，示意人过来。

嬷嬷别过头去，却也还是走到了郑太后身边，郑太后是坐着，她便蹲在人身边。

垂着头，偏向另一边。

两个小老太太在一起，郑太后的手在嬷嬷头发上抚摸着，视线没有焦点，不知望向何处。

“阿瑶，我这一辈子没和他有个孩子，楚湘予不是我的孩子，他的心也不在我们这群老太太身上，我身边，只有一个韵儿了。”

楚湘予虽然是打心底的认为郑太后是一个好母后，但是不管他心中是什么想法，作为当事人的郑太后只觉得楚湘予再怎么认可她。

他也是个皇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不能改变的。

也就不想去多说了。

但是郑韵儿一直是养在她跟前，见证了她的成长，这么多年看着郑韵儿，也是真心把她当成自己闺女的。

不然之前也不至于去找楚湘予把郑韵儿放出来了。

后宫再大的靠山都没有楚湘予的爱这个靠山大，程语就是最好的诠释。

老嬷嬷难掩难过，“娘娘，但是身体是你自己的啊。”

郑太后的表情从来没有任何变化，她在陈述一个事实。

“因为那是我的女儿，她想要我这条老命，肯定就是觉得我走了，她的日子可以过得更好，正好我也不想活下去了，我想他了。”

这个他，指的是先帝。

“当年我们之间横跨了这么多隔阂，我们没有走过来，我们没有坚持下去。他没错，我也不认为自己错了，不过是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每个人都没有自保的能力罢了。”

嬷嬷张了张口。

“好了，我走了之后，你帮我照顾好韵儿吧...”

她没那么大义，不是真的可以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或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