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愿大结局,新出一本好看的小说《祁愿徐晏清》
如果按照正常发展下去,下一步应该就是她毕业,然后他们结婚。
没有了,都没有了。
她也不要了。
不要了。
在景园的那段时间里,她几乎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徐晏清寸步不离地照顾了她大半个月,最后,实在是公司公务堆积如山,徐家也频频施加压力,他才开始正常工作,但也都是很晚出门,早早就回来,甚至有时候中午也要回来,陪她吃个午饭。
那段时间,他们好似回到了从前,他出门前会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晚上睡觉时会让她枕在他的臂弯。
一切如初,可祁愿却再也没笑过。
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眼神呆愣愣地看着某一处,就再也不挪开。
那段时间,祁愿所有的通告都停了,正值事业上升期的潜力新星,光是违约金就赔至上亿。
公司那边气到要解约,最后这些漏洞都是徐晏清补上了。
买通稿,封消息,压报道。
他想,至少演员是她所热爱的职业,不能也没有了。
可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消瘦,一点点死寂。
那段时间里,她第一次和他说话,是那天睡觉时,他从身后抱住她,哽咽着一遍遍亲吻她的后颈,和她说:“祁愿,我们好好的,好不好?你不要这样。”
那天,她背对着他,沉寂了许久,才声音沙哑地说了句:“那你能把宋瑶还给我吗?”
说完后,她缓缓转了身,眸光冰冷地看着他,可眼眶里的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滑过鼻梁,滑过眼睑,最后“啪嗒”一声落在枕头上。
他心疼地皱眉,心脏也在她那啪嗒啪嗒的落泪声中被勒紧、挤压。
指尖轻轻替她摸掉泪珠,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缓声道:“你还有我,我在。”
可话音刚落,她却忽然笑了起来,可眼神却也在那一刻变得坚定。
她说:“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不想去赵家,不想和你们有任何交集。”
说到这,她忽然咬着牙,发狠似的说:“我宁愿不要和你之间的情分,我不要你徐晏清,我宁愿不要。”
那一刻,好似有一把亮着寒光的匕首,刀刃划破血肉,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字字诛心。
他亲耳听见她否定掉了所有。
心酸、愤怒、无奈。
眼眶内的泪蒸腾着,烧烫了视线。
他近乎咬着牙,声音颤抖地开口:“没有如果,你祁愿认识了我徐晏清,认识了就是认识了,恨我吧,也就几十年,恨着恨着就过去了。”
他想好了,再痛苦也不放手,再难捱也要纠缠。
他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她。
那晚,是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第一次违背她的意愿。
那也是第一次,他萌生出“有个孩子吧”这样的想法。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既能堵住徐家的悠悠众口,又能留住她。
而她也只在最初的几次会挣扎,后来大多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不反抗,亦不迎合。
一直到后来,她真的选择自杀。
*
消防通道内静悄悄。
祁愿也渐渐从猛烈的哭泣中缓过神来,只余阵阵低低的啜泣声。
徐晏清将她拥在怀里,带着她轻轻晃动。
怀中人一声声抽泣,纤薄的身子一下下轻颤,连带着他的心都跟着一阵一阵的抽疼。
他皱着眉,偏头吻了吻她的耳朵,低声问了句:“我们回家好不好?”
许久后,怀中的人轻轻点了点头。
忽然,心头拢上来一层柔软,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又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才缓缓放开了她。
祁愿哭到眼睛红肿,脸上泪光满布,视线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徐晏清心疼地看着她,抬起手,拇指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俯身过来,亲了亲她的鼻尖:“我去拿衣服,等我一下,嗯?”
最后一声低低的,带着些许宠溺的音调。
祁愿没抬头看他。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丑爆了,扭头看向一边,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徐晏清又亲了一下她的唇,才转身走去墙角,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而后开门出去。
直到门关上后,祁愿才缓缓转头看向了紧闭的门,身子虚脱地靠在了身后的墙上,表情微微失神。
*
徐晏清回到会厅,去场内服务生那里领走了他和祁愿的外套,又走过去和主办方打了声招呼就打算走。
路阔急匆匆跑了过来,先是看了眼他唇上多出的那个伤口,愣了愣,才问了声:“祁愿呢?”
徐晏清将外套搭进臂弯,用他的大衣盖住祁愿的棉服,回了声:“在外面,我们先走了,你辛苦一下,待会儿结束后帮我致个辞。”
路阔闻声立刻点了点头:“行,你去吧。”
四年前,宋瑶和苏宋青那事儿,他们这一圈也都知道。
好巧不巧,今天赵砚白也在,两人碰到了一起,还被祁愿撞了个正着。
这不就妥妥一世界末日现场么?
徐晏清伸手拍了拍路阔的肩,就准备出去,赵知苑却忽然从场内跑了过来。
“晏清,你要走吗?”
徐晏清闻声愣了愣,转头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时又默默与路阔对视了一眼,应了声:“嗯,有点事,我先走了。”
赵知苑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徐晏清下唇上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蜷在手心里的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的嫩肉里。
那个伤口,明明在他刚刚出去之前是没有的。
她咬了咬唇,顿了半晌,提着裙摆,往他这边又走了几步:“那……我和你一起吧,我刚好也要回淮西……”
“我不回淮西胡同。”
赵知苑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晏清开口打断。
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红唇微微张着,眸光黯淡下去少许,抿了抿唇,说了声:“好,那你先走吧。”
徐晏清蹙着眉头看了她片刻,神情微微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转身大步离去。
对路阔,对赵砚白他都可以毫无负担的坦白他已与祁愿结婚的事实。
但赵知苑不行。
路阔与赵砚白,他有把握他们不会提前透露风声,而赵知苑……
想到这,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深沉了稍许。
*
祁愿在安全通道内站了一会儿,便出去了,走去卫生间洗了洗脸。
卸掉妆,摘了耳环首饰,而后又拆掉绑在头顶的丸子头,一头瀑布似的长发瞬间在肩头披散开来,她用手随意抓了抓,而后抬头看向面前的化妆镜。
妆容已经被她全部洗掉,只余唇上还留着些许的殷红。
舌尖轻轻舔了下唇线,一股腥锈味在味蕾间弥散开。
她顿了顿,她刚刚……好像咬破了徐晏清的嘴。
想到这,她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唇,垂下眼睫轻轻颤了颤。
正在她愣神间,卫生间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唤:“祁愿?”
音调朗润,清澈通透。
是徐晏清。
她愣了一下,赶忙将手从唇上拿了下来,提着裙摆,一路小跑了出去。
徐晏清站在门外,他刚刚去消防通道没找到她,于是便猜了一猜,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卫生间找她。
听着从里面传来的,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蹬地声,他忽然弯了弯唇。
果不其然,声音由远及近,女士卫生间的门从内被推开。
而后,他忽地愣了愣。
祁愿单手撑开门,长发柔顺乌亮地披在肩颈处,巴掌大的小脸上,妆容已经全没了。
圆圆的杏眸,小巧挺立的鼻,饱满丰唇的唇,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