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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的位置能俯瞰大半个青城，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一栋栋大厦高耸入云，这个城市的变化还是巨大的。

顾星北去洗手间后，徐凡跑过来挨着我坐下。

“姜书意，顾星北走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铁了心要离婚的理由了吧？这婚离得不清不楚的，凭什么啊？你总得给人一个理由，告诉我。”

“告诉你，不就是告诉了顾星北。”我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道丑陋的疤痕。

徐凡眼神狠狠闪烁了一下，“你用这个逼顾星北？”

我看了他一眼，没否认。

看来他对顾星北还是很了解的，顾星北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何况找了我五年。

“你——”徐凡捂着胸口，被我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拉下袖子，心里却有些难过，我们虽然是表兄妹，但是年纪相仿，又是一起长大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亲。

可他竟然替顾星北来探我的口风，而不是站在我这边。

“顾星北回来了，快回去坐着吧。”

吃饱喝足，当车子再次停在民政局前面的时候，谁都没了不进去的理由。

顾星北不动，他今天都很沉默。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下车，“走吧。”

身后，顾星北的脚步声响起，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这是个适合诗情画意的日子。服务人员询问了我的来意后，帮我抽了号码，纸片上显示前面有33个人，也就是说在我们前面，有三三对曾经的恋人，今天要结束关系。

我找了空位坐下，顾星北坐在我旁边，徐凡跟过来欲言又止的，他先劝我又了解我的脾气，就只能唉声叹气。

离婚终究不是好事，前面办理手续的一对对，全都面红耳赤，即便走到最后了依然争执不休，有不甘有哭闹，大概还有一丝丝的情意。

我平静地看着那一幕，想到一句话：婚姻是一座围城，想出去的人不经历一番扒皮抽筋，谁都走不出去。

“安安。”顾星北喊我。

我看过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么熟悉那么刻骨，我的思绪一下就被拉回到了过去，又很快被拉回了现实。

“到我们了。”

25. 小九只随我

我听到顾星北说到，他见我不动，张了张嘴说道：“如果你没想好，我们——”

“我想好了。”

我起身走过去，将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递过去，顾星北挣扎了片刻，还是将资料递了过去，工作人员按照流程询问了一下我们双方的建议，我毫不犹豫地表示没有任何纠纷，只是感情不和要离婚，顾星北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也做出了同样的回答。

工作人员忙了一会儿，把资料推了回来，“登记了，不过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一个月后再来。”

“……我们已经冷静了五年了。”我说道。

工作人员看了我一眼，“这是新婚姻法的流程，一个月后再来。”

我还想再问问，徐凡就把资料一收，拉着我往外走，“安安，这是规定，总要按照规定来。”

我有些无语。

五年前不是这样子的！

很明显，顾星北对这个结果也十分意外，他整个人都轻松了。

事到如今，我没了办法，只能表示先回江城，一个月之后再回来，徐凡不愿意，“安安，你也太没良心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就不去看看你姑姑？”

我姑姑，就是徐凡的妈妈。

当年我父母双亡后，我便跟着姑姑一家生活，当年离开的时候只给姑姑留了一封信，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没法面对疼爱我的姑姑。

“姑姑，还好吗？”我问道。

“能好吗？你消失这些年，我妈妈天天以泪洗面，总念叨着找不到你对不起她的哥哥嫂嫂，眼睛都快哭瞎了。”

听完徐凡的话，我心里更愧疚了。

徐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了，安慰我说道：“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我妈是真的担心你，经常念叨，你都回来了还是去看看她吧。”

我没法拒绝，徐凡先给姑姑打了个电话，姑姑在电话里就哭了起来，“安安，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姑姑有多担心你？傻孩子，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你回家啊，怎么能一个人跑到外面去遭罪？你要心疼死姑姑吗？”

“姑姑，对不起。”

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姑姑去准备饭菜，好好给你补补。”

挂断电话后，我早已泪流满面。

徐凡递了纸巾给我，“快擦擦，都变丑了。安安，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

“不行。”我摇了摇头。

不是我固执，而是这座城市里有顾星北，有太多太多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对我来说太痛苦了。

“有什么不行的，都按照你的意愿离婚了，你还去江城做什么？你一个人生活在那里，我们也不放心。”

“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女儿。”

“女儿？你有孩子了？”

徐凡震惊不已，接着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接着放低了声音问道，“谁的孩子？”

“我的。”顾星北说道。

徐凡更震惊了，他抓了抓早就乱糟糟的头发，气得肝疼，“我说你们俩有毛病吧，当初因为没有孩子大家都还挺担心的，觉得孩子可能是你们走不下去的原因，现在孩子也有了，生活就完美了，多好啊？”

徐凡的话说到了我的痛处，我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你瞪我做什么？我哪一句说错了？”徐凡不服气。

我别开视线，什么都不想说。

我跟顾星北之间，还真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只不过是因为多了个孩子。

一直回到姑姑家，徐凡才接受了小九存在的事实，他要了照片看了又看，“跟小七很像啊。”

这句话一下就戳中了我的死穴，我抢过手机，“我的小九只跟我长得像。”

徐凡脸上满是莫名其妙，“真的跟小七很像。”

26. 小七是谁的儿子？

“是啊，长得很像呢。”我冷笑一声说道。

人家是亲生父子，怎么会不像呢？

“亲兄妹长这么像都不容易，小七跟小九能长这么像，简直——”

“徐凡，你能闭嘴吗？”

我真的生气了，那对母子就是扎在我心里的刺，一辈子都拔不出来的那种，我承认我懦弱我尽量忽略他们的存在，可徐凡非要在我面前喋喋不休，戳我的心。

徐凡盯着我看了许久，“脾气见长。”

我气呼呼地转过头不搭理他，他又去跟顾星北说话，两个人说起小七跟小九，难得地有了话题，顾星北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反而十分开心。

徐凡感受到了顾星北的变化，酸溜溜地说道：“有儿有女的人就是幸福。”

“你也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合适的人定下来了。”

“你少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我为什么恐婚，还不是拜你们俩所赐，这是结婚吗？这是玩命啊！”

我想反驳，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我跟顾星北的婚姻，可不就是玩命。

“又不是所有人，都理由都没有一个就离婚。”顾星北意有所指。

我心里一痛，终于忍不住了，“顾星北，那么恶心的事情你做都做了，心里不清楚吗？为什么还要我给理由？你们真让我恶心。”

这一刻，我内心是崩溃的，用力拍了下驾驶座，“徐凡，停车，我要下车。”

顾星北却一把拽住我，“姜书意你什么意思？你说谁做了恶心的事情，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还要怎么清楚了？小七都生出来了，你要什么清楚？”我甩开他的手，却挣不脱。

顾星北看着我许久，终于回过味来，“你什么意思？你以为小七是我儿子？”

“不是吗？”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就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