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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凡刚进门，陈员外就站在门口鬼哭狼嚎。

他越过贺员外，径直向里走去：“带我去看看。”

陈员外顾不得伤心，连忙带着他进去。

“就是这儿，这里每天都有人看护，这贼人很厉害，不仅悄无声息地盗走了宝贝，而且还撬开了我的锁，我这锁可是上好的玄铁炼制，刀枪不入！”

曹凡仔细端详了一番，这里应该是陈员外家的库房，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古董、瓷器、书画都陈列在册。

它们都放在那里，并没有遮掩。为什么贼人什么都没拿，却拿走了层层包裹的夜明珠？

这里的每样东西都价值连城，跟夜明珠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事疑点重重，绝非是普通的盗窃案。

“可有人知道这夜明珠的来历？”

曹凡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府内人员都知道。”陈员外赶忙回答。

也是，像他刚才那样喊，恐怕不知道很难。

曹凡有些无奈，眉宇间都是嫌弃：“除了府内。”

“这个……”陈员外仔细想了想，没多久就又开口了：“昨日邀请翠玉轩的歌姬来家里，告诉她了。”

“叫什么？”

“纸鸢。”

翠玉轩。

刚进门曹凡就说道：“把纸鸢带过来！”

他眼中满是嫉恨，里面的人看到之后都躲到了一旁。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笑吟吟地迎了过来，她虽然没有见过曹凡，但是也认得他身上的这件衣服。

“不知大人到来，春娘有失远迎……”

“把纸鸢带过来！”曹凡又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眼中的怒气更清楚了。

春娘脸上依旧还堆砌着笑，但是已经能看出来，只是在强颜欢笑：“纸鸢不在，她晚上才来。”

陈员外一听曹凡怀疑纸鸢，有些着急：“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纸鸢只是一个弱女子，此事不可能与她有关！”

曹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们就在大堂内坐着，来往的客人吓得也不敢进来，撒腿就跑。

春娘又迎了上来：“我说各位大爷，你们这样客人都吓跑了，我们还如何做生意？”

曹凡从怀中掏出了荷包：“这够了吗？”

这里装满了金子，看分量大概有四五锭。

春娘立刻笑逐颜开：“够了够了，各位大爷随便等，我去叫人做一桌好菜，阿香，阿香，快来给各位大爷唱个小曲尽尽兴！”

“不必，来壶热水就好。”

春娘的热情被打断了，只好讪讪道：“好。”

太阳渐渐落下，天空泛起层层绯红。

这时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款款走来，她看到满屋子的锦衣卫先是吃了一惊，转瞬就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站住！”曹凡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你是纸鸢吗？”

她将面纱摘下来，柔声道：“北城，你怎么连我都认不出了？”

曹凡怔在原地，这人竟然是陈冰言！

第三十章 捉拿

陈冰言身着一身浅绿色轻纱，梳起的发髻尽显妩媚。

曹凡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之前她总是穿深色的服装，发髻尽量简洁，首饰也比较素雅，从未像今日这般艳丽。

“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弹琴、唱歌，你不听，我当然要找乐意听的人。”陈冰言嘴角带笑，说的理所当然。

曹凡眼神闪躲，却没有接她的话，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纸鸢。”

她点了点头：“嗯，来到这里自然是要取一个这里的名字。”

曹凡一把将陈冰言拉到陈员外面前：“她可是昨日到府上的歌姬？”

陈员外看到陈冰言后，先是笑着喊了她一声：“纸鸢姑娘。”

随后对曹凡说：“是的，她就是纸鸢姑娘。”

“怎么了，陈员外？”陈冰言眼睛紧紧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曹凡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他家丢了夜明珠。”

陈冰言闻言，仿佛被吓了一跳：“哟，这可是好东西。听说近来京城不太平，多家遭盗，可得看好点。”

但是她眼底的淡定却告诉曹凡，这件事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转身看到曹凡一直看着自己，笑的更灿烂了：“这事还得靠贺大人，听闻贺大人断案如神，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将其捉拿归案。”

曹凡还是没有说话，眼神仿佛要探入她的心底。

陈冰言自嘲一笑：“怎么，贺大人怀疑我？”

曹凡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他身旁的锦衣卫梁宣就已经走了过来。

“将她带走！”

陈冰言往后退了退：“慢着！”

“你说我是盗贼，可有证据？莫不是贺大人抓不住盗贼，又怕皇上怪罪，所以想让我一个弱女子来顶罪？”

陈员外也向前走了一步：“是啊，大人，纸鸢姑娘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会不会搞错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曹凡的眼神给吓得退了回去。

曹凡向陈冰言走了两步，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的渗透了过来：“我给过你机会！”

陈冰言并没有说话，任由曹凡差人将她带走。

她眼中的淡然，好像她跟这件事并无关系。

他们很快来到了陈冰言的院落，里面并没有增添什么东西，当然曹凡想找的赃物也没有。

既然没有，那曹凡绝对不会在此多耽误：“走！”

陈冰言也没有多说，只是站在门外目送曹凡离开。

对于那些身外之物，她本就是不在意的，又怎么会带回家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曹凡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冷静果断，变得优柔寡断许多。

放在之前的曹凡身上，他早就已经杀了陈冰言，绝不会留她至此。

既然不杀她，那就好好将这一资源利用起来。

曹凡走出大门不远处，转身吩咐道：“梁宣，派人盯紧她，别让她发现。”

梁宣道：“是。”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陈冰言突然有此反常，就算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新月派应该也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他们在明，新月派在暗，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陈冰言。

现在城内异动，不管是谁在作乱，目标恐怕都是唐熙丰。

倘若不是新月派所为，就说明事情更棘手，曹凡要对付的敌人有两股力量。

不敢多耽搁，他必须马上去城门口看看：“有什么异常，立刻禀报我！”

第三十一章 翠玉轩

这两天陆渺渺一直待在茅草屋里，迟郁也没有出去。

所以陆渺渺可以保证现在唐熙丰是安全的。

但是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她在这里只能看到迟郁。

但是迟郁还有同伙，他做了什么这时陆渺渺不知道的。

而且现在京城里的情况她根本不知道，越想越担心。

“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待着吗？”陆渺渺努力表现出不在意。

迟郁躺在树上正舒服，听到陆渺渺的话，往下看了看：“这样不好吗？”

陆渺渺知道他的目的是刺杀皇上，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你不是要刺杀我皇兄吗？现在怎么一直在这里待着？”

“怎么？你很希望我去杀他？”

“可以的话，我想求你放过他，我可以任你差遣。”

“放心，我不会去杀他。”

陆渺渺听到他这句话后，有些震惊。

见没有声响，迟郁接着说：“刺杀小皇帝是别人的任务，我只是监督。所以你不要自作聪明，以为在这里可以看住我。”

陆渺渺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些天白做戏了，还以为隐瞒的很好。

“那你留下我做什么？”

既然如此，他带着自己不是太麻烦了。

顿了片刻，迟郁说道：“以备不时之需。”

陆渺渺知道，不时之需就是倘若他暴露了，拿自己当挡箭牌。

这样的话，她也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只要在几日后拿到解药，就要想办法逃跑。

陆渺渺想着，拿起地上的篮子就走了出去。

“不要想着逃跑，你逃不掉。”身后传来了迟郁的声音。

她并没有回答他，本来她现在就没打算逃跑，只不过是出去找点吃的。

京城里。

自从上次曹凡问过陈冰言之后，盗窃案逐渐变少了。

陈冰言还是每日傍晚去翠玉轩，偶尔去一些达官贵人家中卖唱，并无异常。

曹凡不知道他们此举是什么目的，这让他对整件事情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突然想到陆渺渺，她应该很恨自己吧。

生前自己从未让她真正开心过，死后还不能为她报仇。

这么多天，他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小灵蛇迟郁的身影。

究竟陆渺渺为何会中毒，除了新月派，能在他眼皮底下给人下毒的，他想不到旁人。

必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城门外，他决定去陆渺渺的陵墓前看看，自从上次下葬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

一是因为要保护唐熙丰，一是他不敢。

这些天他一直将自己封闭在一个世界中，他告诉自己陆渺渺跟上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