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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最后把目光投向唐颂的背影,“我们班这堆歪瓜裂枣,也就唐颂长得不错。”
“不是唐颂。”纪倾心果断否认。
同桌也附和:“对,我也觉得他只喜欢学习,像是‘性冷淡’?”
“什么乱七八糟的,”纪倾心失笑,往唐颂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后者似乎毫无察觉,才道,“你说的那叫‘无性恋’。”
在同桌的不停纠缠下,纪倾心最终还是说了个名字,是隔壁班的同学,和他们一块儿上过体育课,留着板寸,很有运动天赋。
至于为什么关注,纪倾心歪了歪头,可能是他打球的样子还不错。
同桌和那位同学家在同一条路上,私下偷偷摸摸观察了好几天,某天突然兴奋地说要告诉纪倾心一个好消息。
那位隔壁班同学似乎也注意到了她。
纪倾心兴致缺缺地说不用了,她已经转移目标了。
同桌愕然,问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纪倾心吸着奶茶:“我最近在关注一个小学弟。”
教室后门开着,一阵风刮过,正好将纪倾心放在桌上的语文试卷吹了下去。
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好桌面上的其他试卷,又顺便回应了一下同桌天马行空的想象。
同桌唉声叹气:“你以后也变心这么快该怎么办……算了,姐妹,以后藏好点,别被发现。”
纪倾心笑得想死:“好了好了,其实我只是享受关注别人的过程。”
余光扫到骨节分明的手递来的试卷,纪倾心下意识接过,愣了愣才道:“谢谢。”
唐颂面无表情地点头,回了位置。
晚上放学,纪倾心路过操场,远远望见唐颂站在篮球架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在研究抛物线吧,她想。
婚礼前一天,纪倾心醒来后蒙了一会儿。
今天要去领结婚证,也要做婚礼最后的排练。
可能是因为有点紧张,她昨晚一直没睡好,在唐颂怀里折腾到半夜才睡着,今天更是七点多就醒了。
纪倾心侧头,身旁的唐颂仍在安静地沉睡,有力的胳膊搭在她纤细的腰上。睡觉时的他摘掉了眼镜,刘海也散乱地搭在额头上,脖子上还有昨晚纪倾心咬出来的红印。
如果将时间倒回到十年前,那时的纪倾ʝƨɢ心一定很难想象以后会和唐颂在一起。
也很难想象自己会心甘情愿地走入婚姻。
纪倾心的名字由来很浪漫——她的父母在返乡的火车上对彼此一见倾心,结合后生下了她。
故事发展到这里仍是甜蜜的,可惜现实不是童话,只有激情过后的厌倦、背叛、争吵和一拍两散。
纪倾心受父母影响,也不再相信爱情。她会喜欢上某个人,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不会想要和对方发展亲密关系。
她对许多人有过好感,但又很快就会忘掉,然后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最短暂的“喜欢”似乎只维持了三天。
高中时,那位小学弟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纪倾心的个人信息,放学后来到教室堵她,约她出去。
一时间,班级里格外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纪倾心就算比较关注他,但也不代表什么。
她想要离开,哪知学弟却突然上手来抓纪倾心的肩膀。
纪倾心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碰到,这时一道身影挡了过来。
“纪倾心放学后要和我一起学习,”唐颂声音不大不小,却坚定有力,“她是高三生,请不要影响她学习。”
那时唐颂就已经长得很高,成绩也十分优异,各位老师经常提起他。学弟听说过唐颂的名头,觉得自讨没趣,嘟囔了两句就离开了。
后来的事情细节纪倾心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为了坐实他们的确有补课的打算,唐颂陪她在教室又坐了会儿,等同学们都走光后才出的校门。
走出校门时,天空下起了雨,他们两个人都没带伞,有点狼狈。
在公交站台等车时,纪倾心对唐颂说:“谢谢。”
唐颂推了推眼镜,认真对她道:“换个人关注吧。”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加上任何联系方式,高考后也没有再见过。
直到今年,纪倾心和唐颂重逢后,二人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了交往。
搭在纪倾心腰间的手指动了动,唐颂皱了皱眉,慢慢清醒了过来。
“唐颂,”纪倾心想到那件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他,“你高中时是不是暗恋我?”
“嗯,怎么醒得这么早?”唐颂似乎是随口答道,他摸了摸纪倾心平坦的小腹,更关心她想吃什么早餐,“饿了吗?”
“不要说‘嗯’,”纪倾心拍了拍他的小臂肌肉,“说是,或者不是。”
唐颂另一只手正在床头柜上摸眼镜,纪倾心眼疾手快起身压过去,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脸颊蹭蹭他胸前的肌肉,问:“老公,是不是?”
唐颂动作一顿,伸手搂住纪倾心:“是。”
所有人都觉得唐颂喜欢学习,但只有他知道,他不是喜欢,而是习惯。
他没有别的爱好,只有在理清做题思路时才能稍微感觉到快乐。
但后来出现了比难题更让他在意的事——纪倾心究竟关注谁?
最初,唐颂并不知道那种感觉叫什么。
面上的表情虽没有变化,但心跳却逐渐加快,“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似乎在冲击着他的耳膜。如果非要描述那种感觉,倒有点像攻克不下某道大题时的感受,但却比那更酸涩。
他开始分心,虽笔下动作不停,但脑子里却想的是纪倾心。
唐颂话少,他不怎么向人袒露内心的想法。
最初他以为这种情感只是青春期普通的躁动,不管是帮纪倾心捡起卷子,还是替她解围,都在对同学的正常关心范围内。
后来,唐颂从梦里醒来,出了满身热汗。
他沉默地唾弃自己,剖析了梦中的短短几个画面后才迟迟冷静下来。
唐颂最习惯的就是将内心所想压在心底,把情绪藏在镜片下。
没有什么是必须表达的,纪倾心也不需要他。
就这样,唐颂维持着与纪倾心普通同学的界限,顺利毕业了。
开始工作后,他在楼下捡到了那只橘猫。
听门卫说,每天喂它食的人都不一样,但还是第一次见它黏人。
于是唐颂把猫带回了家,起名叫“萝卜”。
取自纪倾心朋友给她起的外号——花心小萝卜。
唐颂考虑过和纪倾心重逢的可能性,可当真正将要发生的那一刻,他还是头脑空白了片刻。
毕业后他和以前的同学联系很少,某次收到以前同学的婚礼请柬,才得知纪倾心也会去。
同学似乎是觉得只发个请柬不太好意思,就找了些话题和他聊起以前的同学。
唐颂从他口中得知纪倾心的父母已经各自组建了新家庭,只剩下她一个人。
“可怜哦……”同学有点口无遮拦,“现在两家都觉得她是多余的,不过当时咱们班有几个人还挺喜欢她的,说不定会再续前缘呢。”
唐颂打断了他的话,只说:“我会准时到。”
这是唐颂第一次参加同学的婚礼。
以前的同学被安排到了两桌,很不巧,纪倾心在另一桌。
唐颂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拿起筷子。
婚礼结束后,他看到纪倾心被同学拉去合影,有喝多了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