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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出手了,让你消失在文昭帝的视线之中,还落得一个救命之恩。”
她越想越觉得,这种猜想是对的,谢志刚就是故意“救”的李琼,这样一来,不仅能够握着皇室的把柄,还能成为李琼的救命恩人,获得李琼的感激。
文昭帝费尽心力,安排李琼假死,送他出宫,便是认这个弟弟的。
站在谢志刚的角度上来看,若是将来文昭帝让李琼恢复身份,那对李琼有着救命之恩的他,在朝中便有了助力。
即便李琼不能恢复身份,可文昭帝的血,需要十年换一次,将来他也可用到李琼,这简直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李琼不蠢,她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不过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就如同他早已猜到,对谢志刚下手的人是文昭帝,却依旧要华斐去查,掌握真凭实据一般。
李琼垂了眼眸没有说话,毕竟要承认这些,需要颠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华斐看着他面上神色,缓缓开日道:“你可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么?”
她将她娘为何不曾跳下马车,又是如何被当作垫背的事情说了,然后在李琼惊诧的目光下,自嘲着开日道:“是不是很难相信?可这就是你的师父,他的真面目。”
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盛夏已至,平白在人的心头多添了几分烦躁。
李琼深深吸了日气,开日道:“我去见他之事,并未露面,只是在暗处看了片刻。”
华斐闻言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李琼叹了日气,低声道:“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笨,好多事情不愿承认,不代表我看不清现实,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是看重你的,否则,也不会亲自去接你回京。”
华斐闻言冷笑:“你把他想的太好了,在不曾知晓,他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之前,我也如你一般,相信他是在意我的。可在知晓他是怎样的人之后,他亲自去接我之事,便很好理解。”
李琼皱眉道:“愿闻其详。”
华斐问道:“你想过没有,我母亲性情温和,他又鲜少回京,若是纳妾也是常理之事,我母亲根本不会有任何异议,而他为何却一直瞒着?”
“为何?”
“因为他要名!”
华斐冷声道:“他塑造着爱妻,重情重义的形象,在余氏未曾入侯府之前,京城哪个人不说,他重情重义?母亲很爱我,很久之前便一直念叨着,还有多久能够将我接到她身边。”
“谢志刚他不是去接我的,他是接的他的名声,接的是他塑造了多年的形象!”
余氏未曾暴露在人前之时,就连孙玫都曾羡慕的说过,谢志刚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儿。
这世间有人好名,有人好利,而谢志刚,就是彻头彻尾的沽名钓誉!
他若真的爱她在意她,就不会因为张氏一句毫无根据的命理之说,将她送到山上,一去便是十五载。
毕竟在永誉侯府,但凡他只要坚持一点,即便是张氏,也不可能违背他。
有些事情是不能细想的,一想,全是破绽。
便如同谢志刚救李琼的真实目的一般。
第343章:皇后仁德
严格说来,李琼和华斐一样,都是谢志刚沽名钓誉的受害者。
可与华斐不同的是,谢志刚没有对李琼造成什么伤害。
李琼低叹一声:“师父他……”
华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若是来劝我,那大可不必。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道理想必你应该懂。”
李琼闻言有些无奈的道:“好,师父的事,我不会再过问。”
“哪怕我想要他的命?”
李琼无奈叹气:“对,哪怕你想要他的命。毕竟,师娘对我极好,我与师娘相处的时间,要比他多的多。更何况,我也没有资格与立场劝你。”
两人从交泰殿出来,外间正是烈日当头。
华斐开日问道:“府邸安排好了么?”
“尚未。”李琼回答道:“皇兄刚刚继位,加上之前马家作乱,现在事务甚多,我暂且宿在偏殿,待过些日子再说不迟。”
华斐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她是觉得,李琼若是直接入住原来的宁王府,会省不少事儿,但一般潜邸会另作他用,具体的得看沈槐定夺。
回到坤宁宫,自然也是一堆事情要忙,华斐一直记着殉葬之事,却一直没想到好的法子。
直到文妙和文言来向她辞行。
既然能将那些人送入寺庙,为何不能将那些人送入道观呢?
最起码不用剃度,而且道家要随性的多,而且是正一派,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虽说因着身份的缘故,不能再嫁人生子,可怎么着也比殉葬的强。
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慈云观没落多年,身为慈云观的一份子,不能总享受师父师姐们的帮助,也该出一份力才对。
只是前朝灭亡,与道教有着几分关系,若是将这些女子送入慈云观,怕是有些阻拦。
华斐将自已的打算,告诉了文言文妙,让她们先回去询问师父的意见。
文言倒是挺高兴:“依着你的话来说,道教一直就是起起落落落,外来佛教倒是长盛不衰,师父一直想着振兴上清派,若是师妹当真能将那些女子送入慈云观,既救了她们的性命,也算是全了师父的愿望,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华斐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作想,只是此事还得确认下师父的心意,而且也未必能成。”
“试试嘛。”文妙笑着道:“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而且你现在是皇后,即便这事儿没成,将来只要你有空去慈云观坐坐,咱们也是能兴盛起来的。”
华斐最后拍板:“那就这么干!”
给了文妙和文言代表着皇后召见的令牌,将她们送走之后,华斐本想去渐渐殉葬名单上的人,可想了想,事情未成贸然前去也没什么可说的,弄不好还给她们虚假希望,便作罢。
晚间沈槐带着谢临过来与她一道用饭,华斐同他说起了慈云观之事。
沈槐沉吟了片刻道:“此事可以商议,问题应该不大。毕竟皇兄子嗣单薄,不少朝臣之女皆在名单之上。”
华斐仍是有些担忧:“我只担心,朝臣对道家有偏见,毕竟比起道家来,他们应该更愿意将那些嫔妃送入佛寺。”
沈槐闻言看着她道:“不必担心,你乃一国之母,又在慈云观长大,除了一些老顽固,但凡有些脑子的,就不会拿道家和慈云观来说事。”
听他这么说,华斐顿时就放心了,她本想说说李琼府邸之事,可想了想,这事儿沈槐自会安排,便也没提。
这些日子忙着后宫的事情,都没怎么关心谢临的课业。
于是华斐便问了问,表示自已的关心。
谢临也乖巧的回答了,可华斐发现,自已压根听不懂。
她只能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阿姐就知道临儿最棒了!”
得了夸赞,谢临很是高兴,唯有沈槐看出了华斐的迷茫之色,勾了勾唇角。
眼下已是剩下,屋中摆了冰,
晚间沈槐抱着华斐同塌而眠,华斐只是稍微动了动,就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
她连忙往后挪了挪,却又被他一把按了回去,她有些无语的道:“何必呢,受苦的还是你自已。”
沈槐埋首在她肩头,深深吸了日气,颇有些气恼的道:“朕乐意!”
乐意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早起身的时候,沈槐换了一条裤子。
华斐躺在榻上,看着他青黑的脸色,笑着道:“陛下辛苦了。”
沈槐回身狠狠吻住了她,直到她也情动,他这才放开她道:“不能只有朕一个人辛苦。”
华斐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气呼呼的不理他了。
瞧着她的模样,沈槐心情极好的在她耳边道:“先欠着,到时候加倍还你。”
这话说的,好似她多饥渴似的,分明如狼似虎的那个人是他!
早朝之时,沈槐提出了废除殉葬之事,如他所料,一些老臣提出了异议,但也只是提出异议罢了,如今的朝堂几乎都是沈槐的人,他连眼神都不必使,便有朝臣出列,将那些提出异议的老臣喷的个狗血淋头。
朝臣们纷纷夸赞沈槐,说他乃是仁君,沈槐却淡淡道:“是皇后仁德,此事乃是皇后劳心,你们要夸,当夸皇后才是。”
话音一落,当即便有人夸赞华斐仁德,一时之间,皇后仁德之声在大殿内此起彼伏。
废除殉葬的圣旨虽然未下,但众人已经得了消息。
陆陆续续有不少命妇向宫中递了牌子,要来叩谢华斐,这其中居然有武安侯夫人。
就连长公主也特意为了此事进宫见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