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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褚煜海的强势面前，戚妍毫无反抗之力。
只能一次又一次承受着褚煜海带来的山崩海啸……
到最后，她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
她已经回到了凌云殿。
周遭早已没有褚煜海的气息，看来是将她送回来便离开了。
全身像是散架了般酸痛，戚妍呆呆坐了半响，才红着眼聚灵调息，将褚煜海留在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迹褪去。
正准备再继续休养之时。
一只雀鸟扑哧着翅膀停在了她的窗前，趾高气昂地传话。
“戚妍仙子，凤王凰母有令，命你即刻回族！”
闻言，戚妍一怔。
掐指算了下日子，这才记起。
原是到了她每月给梨鸾放血之日。
戚妍眸色冷沉，思虑片刻还是起身。
抵达凤凰族王宫，戚妍远远便听见宫中传来凤王凰母与梨鸾的欢声笑语。

走近，那声音越发清晰。

“鸾儿血脉越发精纯，现下最后一片尾羽都已变成金色！”
是凤王得意自豪的夸赞。
转而又是凰母不满责备惋惜：“可恨那戚妍让我儿命魂不稳，不然鸾儿早就能幻化成金羽了！”
凤王也叹：“她也就那点凤凰血还能有点用处了，如今有天宫仙气森*晚*整*理熏陶，希望她的血能让鸾儿仙魂更稳固。”
字字句句，戳入戚妍心肺。
叫她直直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半响，她回过神，轻轻推开殿门。
殿内笑声骤然停止。
戚妍缓缓走入，看着殿中一家三口，不等凰母开口责备，先一步缓缓道。
“我这次过来，只是想同你们说，以后我不会再给梨鸾放血，也不会再踏入凤凰族一步。”
这话让殿中三人神色大变。
凰母当即站起来，厉声呵斥：“你敢！这是你欠鸾儿的！”1
凤王亦是冷笑：“当初若不是你刺激到了鸾儿，她怎会误入魔窟，你放血给她养魂，天经地义！”
他们一人一句，说得理直气壮，说得狠厉绝情。
说得戚妍终是压不下涌到喉咙的心酸和委屈。
“我不欠她的！当初分明是你们让我嫁给褚煜海不是吗？”
“也是她自己突然发疯非要去魔窟，怎么到头来全让我背了因，受了果！”
“这一百多年，我给她放的血还不够吗？”
戚妍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得能叫天底下所有为人父母的都心酸不已。
可她迎接的却是凤王毫不客气的一巴掌！
“孽障！”
凰母更是上前就要挟制住她：“少废话，今日这血你说什么都得献！”
对亲情的最后一丝期盼终于湮灭。
“我不献！”
戚妍抹去眼中不争气的眼泪，闪身躲过凰母手下动作，冲出了殿门。
然而凤王凰母哪儿会这么轻易作罢，当即飞身追去。
戚妍逃得焦急无措，迎面撞上人。
抬眼一看，竟是褚煜海！
这一幕与三百年前的初见重叠。
那一次，戚妍是被妖界养父母追赶取血，这一次，则是被亲生父母！
那一次，褚煜海如天神降临，拯救她于绝境。
这一次，戚妍本能地扑到他身前，拽住他的衣角哀求：“仙君，救救我！”
褚煜海居高临下看着她，眉头微拧。
还不等他张口。
凤王凰母已追赶而至。
“仙君见笑，戚妍忤逆长尊，我们正要将她带回宫管教！”
“不……不是！他们是要取我凤凰血，他们是……”
戚妍的凄声求助在撞入褚煜海漠然厌恶的视线时，哑口无声。
手中紧拽的衣角被他骤然抽出。
褚煜海朝凤王凰母点头过后，冷眼离去。
双手被架着，戚妍生生被凤王凰母拖拽着往回走。
而在她泪意模糊的视线中，褚煜海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也未曾回过一次头。
一颗心仿若坠入九天寒池中被冻僵，再被人生生碾碎。
戚妍彻底失了挣扎的力气，她可笑地勾起唇角。
她笑自己蠢，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
历经两世，她竟还不明白吗？
就算他们之间有了夫妻之实，可褚煜海的心里永远只有梨鸾一个人！
分明褚煜海之前也同样抓她去放过血，可刚刚自己竟可笑地向他求救！
最终。
戚妍还是被押进了凤凰族内，凰母防止她再次逃走，甚至用上了捆仙绳。
待换血完毕。
戚妍被扔出凤凰族地。
“下次最好乖乖献血，再敢乱折腾，后果自负！”
将她扔出门的仙侍对她不屑冷笑。
戚妍闭着眼虚弱地趴在地上，眼泪一滴滴涌出眼角，砸在地上。
许久，许久……
戚妍终于有力气挣扎起身。
她该离开了，可她却不知天地之大，何处是她的归处。
她茫然抬头，终是望向一望无际的九重天。
最终，戚妍还是选择回到凌云殿。
艰难驾云抵达天门。
“站住！”
熟悉声音入耳。
戚妍霎时脚步一顿，转过头后神色大震。
出现在面前的，竟是她的雉鸡妖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