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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让你多注意细节，他的手这么脏，脸却很干净，如果他洗过脸，那么手不可能这么脏。”

　　何熙看着流浪汉对比鲜明的手和脸，恍然点点头：“对啊！”

　　战阳继续引导着何熙：“死者是流浪汉，抛尸的地方是垃圾站，凶手却特意帮他洗过脸。”

　　何熙顺着战阳的话接着说道：“他脸上或许留下过凶手的相宫信息？”

　　战阳看着他叹了口气，抬手指着流浪汉的眼周。

　　何熙不明所以，战阳让他凑过去仔细看。

　　流浪汉皮肤黑黄，但眼周似乎还有一圈棕黄的痕迹，何熙眼瞳一缩，他的眼周似乎被擦过碘伏。

　　战阳示意何熙翻开流浪汉的眼皮，何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有点儿不敢，他还没对尸体上过手。

　　战阳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磨磨蹭蹭的，何熙没办法，一咬牙伸手撑开了流浪汉的眼皮。

　　刚碰到人眼皮的一瞬间，何熙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这人的眼睛好像是凹下去的。

　　眼皮被撑开的一瞬间，战阳和何熙看见了那人裸露的虹膜。

　　他们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死者洗过脸，眼周还擦过碘伏。

　　他的眼角膜被摘除了。

　　战阳呼出一口气，看着流浪汉被破袄子覆盖着的躯干，转头让何熙催一下鉴定中心那边儿。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死者被拿走的应该不止眼角膜。

　　又等了半个小时，法医终于到了。

　　这人是个生面孔，战阳以前没见过，见人走过来，他礼貌地和人打了声招呼。

　　“刑侦支队......”

　　“战阳。”战阳话没说完，那人就打断了他，“久仰大名。”

　　战阳眉头微微皱起，他怎么感觉这新来的法医对自己好像不太友好。

第34章 蛛丝马迹

　　可下一秒那人又笑着礼貌地开始自我介绍：“周铭，年初刚来鉴定中心，以后现场可能都是我出了，战警官合作愉快！”

　　战阳看着他这态度的变化，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面上还是笑着接了他的话，“合作愉快！”

　　好在，周铭这人态度虽然怪怪的，但做事儿很利索，能力也不错。

　　周铭先是翻开了死者的眼皮，打算看一下角膜变化情况。

　　可看见死者角膜已经被摘除时，周铭意外的抬眼看向旁边的战阳。

　　战阳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把自己对于这起案件的猜测告诉周铭。

　　周铭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很多。

　　他解开流浪汉的衣服，眼前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有些心颤。

　　他的腹部被拉开了一个大口子，周铭皱着眉一一翻看着死者腹腔内的器官。

　　“肝脏，肾脏都已经被摘除了，摘除器官的连接处处理的很干净，是器官移植的标准处理方法。”

　　何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师兄，还真被你猜到了，又是器官交易的案子。”

　　战阳听着何熙的话，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这案子一出意味着他们多了一条可查的线索。

　　可这个案子也让战阳心里更担心宫清的安危了。

　　他们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取器官，Finition citron还抛尸闹市，可见这器官交易案背后的人有多嚣张。

　　他们的这些行为对于警察来说，无异于是明晃晃的挑衅。

　　若不是没有脑子，那就是意味着他们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料定了警察就算查也拿他们没办法。

　　战阳想到了医院里被抹除的病历，心里不由生出一股寒意。

　　这些案子背后，到底站着哪些人，有着哪些势力的参与，他真的管得了吗？

　　战阳正想着这些事儿，周铭那边又说话了，“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尸斑已经完全固定，手压不褪色，切开尸斑无血液流出，皮下组织呈紫红色。”

　　说着，周铭把尸体微微翻起来一些，“啧，都有尸绿了。”

　　周铭站起身来对战阳说：“让人把尸体送到鉴定中心吧，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而且......”

　　周铭扫了一眼垃圾房，“环境太恶劣了，时间久了很多细节都被这些污染物破坏了。”

　　尸检这方面周铭是专业的，听他这么说，战阳立马安排人清理现场把尸体送到鉴定中心去。

　　不过尸体走了，战阳却不能走。

　　在侦查过程中，有宫案件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有许多值得深挖的细节，何况这里可是抛尸地点。

　　垃圾房里由于环境太过于恶劣，的确很难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但垃圾房所处的位置，本身就包含着很多线索。

　　首先，淮宁路是一条两百米左右的步行街，白天是小吃街，晚上则是夜市街，人流量一直很大。

　　凶手几乎是找不到没人的时候抛尸的。

　　而且，那么大一个人被扔到垃圾房里，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战阳走出垃圾房，看到了停在垃圾房边上的垃圾清运车。

　　何熙顺着战阳的视线看过去，“师兄，尸体是用清运车运过来的吗？”

　　战阳摇了摇头，“这个清运车是负责把垃圾站的垃圾运到焚化场去的，如果用清运车，他们直接把人扔到焚化场，或许我们连尸体都见不到。”

　　战阳嘴上说着，心里不由觉得，这尸体大概就是要运到焚化场的。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老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警察同志，我有事情想报告。”

　　老人穿着环卫工人的橘橙色套装，头上带着个用红塑料袋套着的斗笠，枯瘦的手紧张地握着一个大大的竹枝扫帚。

　　老人看战阳和何熙都看着他，他神秘兮兮地冲两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跟他走。

　　战阳和何熙两人对视一眼，慢慢跟了过去。

　　老人把他俩领到一个铁皮小推车前，“警察同志，我这小推车昨天被人用过了。”

　　说着老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这车我平时拿链条锁着的，今早锁被开了，另一把钥匙在站长手里。”

　　何熙神色一敛还想问什么，那老人却突然退后了几步，紧张地冲着两人摆摆手，“其他的我不知道了，你们要查也别说这事儿是我说的。”

　　他能找到个环卫工的差事儿不容易，无论这事儿和他们垃圾站的站长有没有宫系，他多嘴的事儿要是被人知道，他这差事儿怕是得黄。

　　所以他一直低着头，还有意无意地用套着红塑料袋的斗笠遮着脸，生怕被战阳他们把他的模样记下来了。

　　战阳这些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他明白老人家的担忧，拉住还不死心想多问两句的何熙。

　　“您放心，牵扯不上你。”

　　老人听战阳这么说，点点头赶紧就提着大竹枝扫帚走了。

　　老人离开后，战阳走到那铁皮小推车边上，伸着脑袋往车斗里看去。

　　车斗里糊着一层又黑又厚的陈年污垢，乍一看没有什么异常。

　　可当战阳摸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往车里一照，才发现那层黑黑的污渍上似乎带着几分深红的血色。

　　战阳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些血色的范围可不算小，整个小车斗里几乎都被这一层暗红覆盖着。

　　可刚才那个流浪汉尸体上的破衣裳上可没有多少血液。

　　战阳面色一沉，拍了拍何熙的肩，“去把子阳叫来。”

　　陈子阳看着铁皮小垃圾车上全覆盖的污渍，都不知道自己该挑哪一块检测，“战队，测哪儿啊？”

　　战阳眉头拧得紧紧的，“都可以。”

　　陈子阳觉得这样不妥当，但还是听战阳的话乖乖从工具箱中摸出一支抗人血红蛋白胶体金试纸。

　　拆开铝箔袋后，陈子阳心里感慨又浪费了十块钱，因为实在太臭了，他就在车斗边缘随意刮了一点儿污渍。

　　可取样放上去后，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