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江锦心,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最新章节主人公
而此刻的他已经如此果断,像变了个人。
宴会厅边上有一个昏暗露台,江锦心半路挣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走至夜色沉寂处,整个人疲惫地搭在围栏上,迎着冷风缓着呼吸与痛意。
陆哲淮沉沉望着她,在她身后止步。
寒风吹起她几缕发丝,也挑起他积压已久的情绪。
不出所料,她总有让他胸口闷痛的本事。
“钱不是已经打过去了,你一个巡护队的‘编外人员’有必要这么执着?”他的语气冷得像斥责。
江锦心的胃痛缓和不少,此时听见他这一句,她突然泛起一丝自嘲感。
果然是他。
“陆先生。”她眼神失焦地望着远处霓虹,平静得落落大方,“捐赠协议书还没签就急着打钱,从前也没发现你是个冲动派。”
闻言,陆哲淮看了她背影许久,眼中情绪缓缓散尽,语气也稀松平常:“人总会变。”
七年了,是该变了。
其中在他无缘无故消失的三年里,他就已经变成她不认识的人了。
“是吧,人总会变。”江锦心淡淡转身,“先走了。”
看着她,陆哲淮忽然生起一丝冲动,想将她拥入怀里,不放她走。
但最终,他只是及时攥住她的手腕,让她止步于身旁半米之内。
江锦心无力与他辩驳,语气淡淡:“陆哲淮,别这样。”
“没意思。”
露台周围无人经过,这一隅与宴会厅里的声色犬马截然不同,寂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不远处两盏壁灯光线微弱,散不尽夜色昏茫。
陆哲淮缓缓抬手,垂眸看着她摊开的掌心。
几处难以觉察的枪茧痕迹落入他眼底,他再一次喉间生涩。
分手后,陆哲淮销声匿迹三年,她二十二岁时他才尝试与她联系。
但她再也不愿与他接触。
后来他只能从梁寻知口中得知她的事情。
她大学毕业之后再一次去了东非,在摄影的同时协助一个巡护志愿队,救护野生动物。
他难以想象,从前在纽约射击场里踉跄着撞到他怀里、只拿了一会儿短.枪就就腕骨生疼的姑娘,会坦然无畏地做一件如此艰难的事。
后来当地政局动荡,为了镇压一切武装势力,志愿队的枪械全被收缴,队伍被迫解散,她才回国待了一段时间,在前年与一位姓简的友人去往南非。
江锦心知道他在看什么,没有刻意将手收回。
过去几年,她若不长出一些荆棘来,早被半黑不明的环境与遭遇吞入腹中。
“看你这几年长了不少本事,连命都不在乎。”陆哲淮默默松开她的手,喑哑声线含着一丝讽意,气息却沉得如同坠入谷底。
“嗯,彼此彼此。”江锦心强行将情绪压回心里,提起步伐,“走了。”
陆哲淮看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这么着急。”
“抱歉。”她说,“家里有个坏脾气的在等我。”
二人擦肩而过,陆哲淮下意识看她另一手的戒指。
一瞬间,他眼底暗如墨色。
-
凌晨,京市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雪片飘飘摇摇悬于路灯下,落地无声响。
寒风旋卷,陆哲淮倚着车门,抬头望向公寓顶层点点光亮,指间烟雾随风而逝。
轻雪落在他大衣上,片刻再次飘远。
窗边,江锦心给小傻猫喂了一根猫条,陪它玩会儿逗猫棒。
这傻猫等了她一晚上,差点分离焦虑。
半小时过去,她未曾注意到窗外落雪。
直到小傻猫玩累了,走到玻璃前喵了一声,她才看到那片细碎白茫。
小傻猫又喵一声,看看她,两秒后转过头去,蹲下来垂着毛脑袋看向楼底。
“傻猫,雪有这么好看吗?”
江锦心下意识走到玻璃边,视线随着雪落的轨迹低垂下去。
忽然间,心口颤了一下。
某人的身影再怎么渺小模糊,她也能够认出来。
在窗边站了会儿,江锦心忽然往客厅走,停在墙面的开关前。
啪一下,灯盏全关。
灯灭的瞬间,陆哲淮陷在雪幕中,被烟灰烫了手。
52
细雪纷纷洒落, 指间最后一点烟星彻底熄灭。
寒风兜兜转转几大圈,目睹一条精致平整的领带被扯松,勾着微敞的衣襟。
陆哲淮回到车里, 靠向椅背沉沉合上双眼, 思绪乱成一摊碎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窗外这场雪好像落在他身体里, 融化时隐隐泛痛。
那点光亮熄灭之时,他想到所有可能发生的画面,一帧又一帧, 如带刺滚轮一般碾过脑海。
其实他这些年总是在想, 江锦心从十九岁到二十六岁, 中间遇见了那么多人, 那么多事, 会不会觉得——
陆哲淮这个人,也不过就那样,替代品总能找到。
又或许, 她根本不需要替代品。
从前的江锦心留有半分执着, 花时间赌下一个热情耗尽的终点, 在终点来临之前心甘情愿地爱他。
那时她虽然做好体面离开的准备,但不舍作祟, 让她与他耗到了最后,落得一个难以预料的下场。
所以她不会再赌, 留给他的执着也分毫不剩。
事到如今,他们成了两道长轨之上并行的透明列车。
好像只要费点心思抹去经年的窗雾, 就能看见对方,但实际上他们再也无法相遇。
若妄想再次奔赴, 有一方必须脱轨,那必定只能是他。
这一晚, 陆哲淮的车停在楼底,盖了一层薄薄的雪,承了无数道凛冽寒风。
那些过往燃了一场火,混着此刻的妒意烧在他心底。
整夜难捱。
-
这雪下了两天,江锦心想到郊外拍点雪景,但却放心不下家里这只毛茸。
她发现有了猫咪之后,自己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
早晨到工作室转一遭,能线上处理的事务全都带回来了,基本上还是在家的时间多。
心理医生那边她又去了一回,说自己的情况有所好转,于是医生建议她可以适当减少药量。
“如果完全停药呢?”江锦心问。
“那倒不建议。”林医师合上记录本,起身将它放进带锁的透明书柜,温然道,“那个画面依旧在你脑海里,不是吗?”
江锦心轻抿嘴角,坦然承认:“嗯,经常梦见。”
那些梦境不止一次地将她带回现实,让她重复听见枪声,感受到溅至眉眼的血液。
数片暗红由温转冷的过程,刺入她神经末梢,残忍而漫长。
“所以还是需要药物控制。”林医师锁好书柜,回到座椅上隔着洁白书案看她,“单靠一只小猫,是治不了长期病症的。更何况,你愿意倾诉的对象少之又少。”
江锦心默然片刻,抬眸看一眼不远处的书柜,忽然心有疑虑:“医生,有人跟你问过我吗?”
林医师好像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你在担心这个?”
江锦心坐在椅上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对方透露,陆哲淮怎么可能知道她来看心理医生的事。
林医师看她一会儿,坦然道:“Bandile应该跟你说过,长期来我这里的大多是明星,还有一些背景特殊的人。保密工作要是不做好,我的招牌早就砸了。”
“所以——”林医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