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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303 宿舍死了两个人,剩下四人只有何林峰在梓县,我昨晚就在想一个问题,胖子、杜云德和肖天强是不是真的还在外地。”
“你怀疑凶手就藏在他们四人当中?”陆扬大惊。
第八章人都会变
车子开到民政局家属区门口时,被闸杆拦住了,陆扬按了喇叭,守门的余大爷跑出来,一看车牌不是小区的,就没有升闸,问他们找谁。
“找你们局长。”屁伟说。
“啥事啊?”余大爷一听是找何林峰,警惕了起来,昨晚出了那事,他心里一直很忐忑,生怕何局长怪罪下来,那他这差事就不保了。所以他决定从今以后要负责些,不能让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
“警察办案。”屁伟懒得和他费口舌,亮出了证件。余大爷这才按了升闸键,也不敢再多问。
进了小区,陆扬找地方把车停好,屁伟说:“扬哥你先上去,我再找那大爷聊聊。”
在车上的一番交谈让陆扬对屁伟有了新的认识,这人刑侦经验丰富,看事有独到的观点,难怪曾鹏会专门把他从外地叫回来参与办理这起案子。他去找门卫大爷,肯定是有了什么想法。
“好!”陆扬没给何林峰打电话,直接按余大爷说的门牌号找过去,顺便观察小区的地形。
小区共有四栋楼,何林峰住在三栋一单元 401。每栋楼之间有十来米的宽度,被设计成了车位。现在是上班时间,多数车位都是空的。小区里绿化不错,由于年代久,树木大多枝繁叶茂,楼栋的外墙壁上还长满了爬山虎。
清晨时分,身处于一片绿荫当中,呼吸着新鲜空气,虽然昨晚陆扬并没睡好,却也觉得神清气爽,大脑运转都灵活了些,他回想起车上与屁伟的谈话,琢磨着等会见到何林峰,应该提些什么问题。
“凶手是不是他们我还不敢确定,但听杜云德的语气,卫钧的死和黑娃有关。”
陆扬点头,昨晚他问杜云德是否认得那块表,杜云德反问他还记不记得黑娃,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不明白二者有什么联系。
“你说当年黑娃坠楼,派出所以学习压力过大自杀结案,班里没什么其他传闻吗?”屁伟问。
陆扬摇头:“黑娃性格孤僻,在班上没有朋友,没人知道他跳楼前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家庭条件差,他爱学习也是事实,应该和何林峰一样,也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吧。”
“班上没有朋友,那同一个宿舍的总是天天见,他们几人也没说什么?”
“警察挨着找他们问过,他们都不知道,卫钧、胖子这种与黑娃有过节的人还被特殊关照过,也都没问出什么。黑娃出事的时候,很多人看着,的确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警察没问出其他原因,也就那样结案了。”
“人情淡漠啊。”屁伟叹了口气:“不过这与也黑娃自身有关,他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导致了他的悲剧。”
陆扬被屁伟“人情淡漠”四个字忤得脸有些发烫,解释说:“其实我们初中班上还是比较和谐的,除了黑娃这种比较极端的人,其他同学之间,无论成绩好坏,关系都还过得去。反正对我自己而言,在十多年的读书生涯里,初中三年是最让我怀念的一段时光。”
“这话不假。”屁伟赞同地说:“读小学时还不懂事,读高中学习压力太大,读大学注意力都在找工作、考研上面,初中,有它独特的美。”
“但是……”屁伟话峰一转:“人都是会变的,要不然,去年你们毕业 20 周年同学会,就不会只有那点人参加了。”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这世间诱惑太多。”陆扬感叹着,想起同学会后妻子文雅也给他说过这句话。
“卫钧没变。”屁伟说:“或许,他也曾变过,只是在得了癌症后,看淡了浮华,回归了本质。”
“可是凶手连这样一个生命垂危的人都不放过!”
“等知道了黑娃坠楼的内情,我们离抓住凶手就更进了一步。”
杜云德今天就会到梓县,他已经松了口,肯定会讲出黑娃与那块表的关系。在这之前,陆扬打算先探探何林峰的口风。
一路走到 401,陆扬都在观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401 门口也没有血渍。敲门后,是何林峰开的门,这还是同学会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何林峰热情地与陆扬握了手,把他让进屋里。
“何局生活很俭朴嘛。”看着屋里简单的摆设,陆扬夸赞道。
“你我都是公职人员,每月就那么点薪水,也只能这样了。”何林峰给陆扬倒着茶水说。他接到陆扬电话后,就把老婆支出去了,独自在家等陆扬。
何林峰买的这套二手房是两室一厅,他只把主卧重新装修了,换了床,其他房间基本没动。其实他并不差钱,他老婆原本想把整个房子都重新翻装一次,他没同意,说是小区里同事多,动静闹大了让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再说这房子以后迟早要卖,钱花多了不划算。
“昨晚的血都在哪里?”
何林峰把茶杯放在桌上,走到门口用手给陆扬比划了个范围。陆扬蹲下身子,先看了看那几块瓷砖,后又用手摸了摸:“清理得很干净,几乎没有痕迹了。”
“你快别说了,我擦了好多遍,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我这心都还是颤抖的,简直就像个凶案现场!”
“何局长还信佛啊?”陆扬看到客厅正南角有一个电子观音佛龛,灯亮着,前面摆有供盘,里面放有水果和糖。
“是我老婆弄的。”何林峰招呼陆扬坐下喝茶:“她一天没事做容易乱想,就求了尊观音回来供着,保全家平安,我也不好说。”
陆扬走到沙发边,何林峰又说:“一般人我也不会请到家里来,你可别给我说出去啊。”
“你想到哪去了。”虽说共产党员都是无神论者,但很多官员私下拜佛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何况何林峰还是陆扬同学,他自然不会做这种出卖朋友的事。
“昨晚有人往你家灌血,派出所警察说你们怀疑是有人因为工作上的事故意报复?”陆扬坐了下来。
“是啊,自打我从乡镇调到民政局,找我办事的人每天就没断过,躲都躲不开。你也知道我的为人,那些违背原则的事是不会做的,有些人就记恨在心了。”
“有没有怀疑对象?”陆扬问。
何林峰摇头:“太多了,实在想不到是谁,我也不想冤枉好人。”
“找你办的事有大有小,积的怨也就有大有小,对方能做出这种事,这心里的怨断然小不了。你再好好想想,给我列个名单出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掉一个坏人。”
“那就太感谢老同学了,昨晚我和老婆是真吓了一跳,睡觉都不安稳,如果能查出始作俑者,我们也就安心了。”说着,何林峰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纸和笔,想了一阵,在上面写了五个人的名字,写完又挨着给陆扬说了和他们的瓜葛。
“我记下了。”陆扬收下单子,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水道:“你最近见过卫钧没?”
“没有,我平时很忙,他也从来不联系我。对了,早上在电话里你说他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知道他得了癌症吗?”
“没听说啊!”何林峰很惊讶。
陆扬将卫钧患病的经过讲了,何林峰叹息道:“唉,卫钧也真是的, 当年我们住一个宿舍,又同过桌,他得了病也不来找我,不然我还可以帮他联系省医院的专家。就算他要在县医院治疗,我找人打点下也可以重点照顾,不至于恶化得这么快啊。”
“今时不同往日,你和他身份地位相差太多,自然产生了隔阂。别说你了,连和他联系最多的杜云德也不知道他得病的事。他这人啊,毕业后就和大家少了联系,到后面更是把自己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