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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再没有能力又怎么样，陆汌不也一样的护着。
桑虞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抬腿出了会议室的门。
桑虞离开后，就不去想宋音音是不是又会哭哭啼啼的和陆汌说自己委屈，她将文件都带回酒店后，准备出门去医院换药。
其实本来自己换就可以，但她心情不是很好，懒得自己动手，又不愿意呆在酒店，所以干脆直接去医院。
但刚到医院，就接到谢浔的电话，问她今天去不去工作室。
桑虞今天有伤假，本来就不需要上班，她也懒得想陆汌还记不记得，反正他身边有宋音音。
答应了谢浔，桑虞在医院上完药就过去。
仍旧是昨天那些人，桑虞一过去就听到曲然然不爽的声音，间歇还有宋桀的反驳声，但是没看到谢浔。
桑虞在门口停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还是曲然然先发现她，爽朗又直接的招呼了声：“桑虞姐你来了？老大刚刚接到活，出门了，他说你过来直接跟着我们就行。”
桑虞点点头，“那打扰你们了。”
曲然然性格很好，大方又耿直，知道桑虞是想学习相关知识以后，愣是给她讲了一下午的入门基础。
直到时间晚了，桑虞要离开，她还加了桑虞的微信，说可以在微信沟通。
结果刚出门，就碰上回来的谢浔。
谢浔身上还有些湿，他见桑虞要回去，说道：“外面在下雨，我送你。”
春城在夏季多雨，桑虞也没拒绝。
谢浔不是话多的人，一路上除了说几句关于艺术展的事，就没再说别的。
只是到了酒店的时候，因为雨势加大，他将车停的距离酒店大门近了些，才让桑虞下车。
结果桑虞刚下车，就碰见陆汌从酒店出来，身后还跟着宋音音。
遇见她，陆汌脚步一顿，随即瞥向她身后谢浔的车。
他眸光沉了沉。
桑虞垂目，同他打了个招呼：“要出去吗？”
陆汌眉梢上扬了些，他淡然道，“桑虞，你是不是觉得你业务能力很好，所以随意逃班？”
这话像是在讽刺她今天上午说宋音音业务能力差。
陆汌果然护着宋音音，连半点都说不得。
桑虞默了下，说道：“我那天和你请过病假。”
陆汌看向她的右手，但也只一眼就很快收回视线，他没什么表情的说：“给你三分钟，跟我去见合作方。”
桑虞看向宋音音，问陆汌，“你不带她去？”
周沅今天在会议室说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桑虞不认为，陆汌会在意这些。
宋音音跟在陆汌旁边，她上午委屈的通红的眼眶，已经没那么明显。
她又成了那只温顺的小白兔，“桑虞姐，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阿聿也说我要再跟你学学。”
她语气温顺，但倘若眼里的不甘能再隐藏的更好一点的话，桑虞就会信了她的话。
“涂仙琼的合同，一定要拿下来。”春城的雨，都是一阵一阵的，来的快去的也快。
陆汌低沉冷淡的嗓音，混在最后一片雨水中落下，“桑虞，这是你应该做的。”
涂仙琼这次出差事情很顺利，所以提前回来。
桑虞他们到的时候，周沅正在和涂仙琼聊天。
宋音音跟在陆汌身旁，有了上午的教训，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入座的时候，她习惯性的跟着陆汌要在他身旁坐下，但还没坐下，就听到周沅悠悠开口：“宋秘书用的什么粉底液，上午眼睛还那么红，现在竟然能都遮住？”
宋音音背僵住，勉强的笑了下，“周小姐太会开玩笑了。”
“我和你开玩笑？”周沅眼里的轻蔑都要溢出来，她玩味的上下打量着宋音音，反问她：“我和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和你开玩笑？”
宋音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求救似的看向陆汌。
陆汌抬眸，目光冷冷的落在周沅身上，周沅脸上的趾高气扬顿住。
陆汌这才直接和涂仙琼说：“涂总之前说回来就会给答复，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话音落下，桑虞就从善如流的递上之前就准备好的资料。
涂仙琼接过资料放在一旁，却没有看。
她今年四十多，久经商场的女老板，眉眼间都是精明。
她目光落在宋音音身上，问陆汌：“之前没见过这位，她是？”
陆汌还没说话，周沅就看好戏的说道，“是凌华的实习生，连最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却能跟着盛总四处参加会议呢。”
她这故意的语气和用词，很难让人不想歪。
涂仙琼落在宋音音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不悦。
宋音音本来被周沅那样挤兑一番，就觉得心里憋屈，现在被涂仙琼的眼神一扫，更觉得被人羞辱到了极致。
她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说一句话。
桑虞在旁边看着，其实她知道涂仙琼为什么表露出这么明显的厌恶。
她在知道合作方是涂仙琼的时候，就去打听过涂仙琼的喜好，知道她丈夫就是因为和办公室的秘书勾搭上才和她离婚的。
果然，涂仙琼看着宋音音，越看脸色越不好，她语气极冷的说道：“让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和我谈合同，凌华的诚意可真大！”
周沅朝着陆汌眨了眨眼，添油加醋的说道：“看吧，我就说你带她来，什么合同都别想要了。”
宋音音这下是真的要哭了，她被涂仙琼和周沅两人讽刺着，却一句话也不敢还，甚至眼泪都得忍在眼眶里。
第68章 信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宋音音咬着嘴唇头都不敢抬，她知道涂仙琼是春城分公司的重要客户，陆汌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和她签下合同。
陆汌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周沅脸上的笑意轻飘飘的笑了下，她眼里的轻讽明显，看着宋音音说：“宋秘书，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突然被点名，宋音音抬眼委屈又可怜的看向陆汌，后者眼皮掀起，看向一脸得意的周沅，正要开口，就听见一声干净的嗓音。
桑虞脸上挂着笑容起身，她将手里的酒杯举起来，看了眼宋音音，语气平缓的开口：“涂总，小宋是跟着我的助理，确实还是一个实习生，我来春城这几天手受伤了，所以特意将她叫过来帮忙。”
她脸上的笑容始终都在，语气也是诚恳又真心，“如果她有什么让您和周小姐不满意的，我自罚一杯，代替她向你们道歉。”
桑虞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涂仙琼这下看着她的眼神里倒是有了几分不一样，但很快又恢复了。
只不过凌华确实也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了，所以她顺着桑虞递过来的梯子下来，不轻不重的点点头。
气氛恢复到之前，然而宋音音放在腿上的手却抓紧了衣服下摆，她抬头看了下桑虞，又很快收回视线。
桑虞放下杯子，刚好收到宋音音这个目光，她面不改色的说：“小宋，你去外面再点瓶酒进来。”
宋音音一顿，这桌上什么酒没有，分明就是桑虞要把她支出去。
她咬了咬牙，没应声。
然而，陆汌黑眸幽幽，看向她，淡声道：“听话，先出去。”
这下不仅是宋音音愣住，就连桑虞也微微侧目。
只是终究，宋音音还是红着眼，一脸委屈的出了门。
涂仙琼脸色好看了点，桑虞便趁机又将话题引回到合同上面。
她长袖善舞惯了，所以很自然的又能将话题带回去。
只是她刚刚坐的位置有点远，有些不太方便，索性就换到了陆汌身旁。
桑虞刚刚喝了酒，往陆汌身旁一靠，身上那些许的酒味就传了过去。
陆汌拿酒杯的手顿了下，转眼看向她。
桑虞下意识以为他是在不满她坐过来，垂下眼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边方便点，不好再换位置了。”
她说完想伸手去拿纸巾，然而陆汌刚好要将酒杯放回去，两人的手臂撞在一起。
桑虞快速抽回手，若无其事的继续和涂仙琼聊天。
然而涂仙琼却没多大兴趣听，她在桑虞说完以后，就直接问陆汌：“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津南？”
桑虞将正要递给涂仙琼的表格收回来，很明显她现在说什么，涂仙琼都不会听了。
陆汌脸上看不出想法，他语气倒是好：“等工作完了了就回去。”
“有什么事还非要你留在这边处理的？”涂仙琼瞥了眼桑虞：“还是说你身边的人都这么没用，连分公司的问题都处理不好？”
“我回来的时候跟何穗通了电话，她希望你早点回去。”涂仙琼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不经意的落在桑虞身上。
“何穗说这位商秘书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春城的这些事总该能处理好吧？”
桑虞没想到涂仙琼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但她看着涂仙琼明显冷漠的神色就知道，倘若陆汌当真走了，这单子能不能拿下来还不好说。
陆汌始终淡淡，他抬了抬眼皮，打量了下桑虞，没什么语气的说：“她没资格。”
桑虞是秘书，确实不能代替陆汌去谈某些大项目的合同，她以前跟在陆汌身边的时候，除非得了陆汌首肯，不然都只是跟在他身边。
涂仙琼没想到他这样说，面色沉凝了下，陆汌就又说道：“凌华是真心想合作，涂总还想考虑的话也可以，但是还是希望涂总能快点，毕竟春城的企业也不少。”
他说完，转眸看了一眼桑虞。
桑虞明白他的意思，这就是觉得这顿饭局已经没必要，所以想离开了。
她脸上又挂上职业性的淡笑，小声提醒陆汌：“晚上九点半还有个电话会议。”
陆汌颔首，礼貌又疏远的涂仙琼打了招呼，就带着桑虞离开。
一出包厢，桑虞就自觉的说：“我去结账。”
陆汌低头看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嗯了声，脚步丝毫不停。
桑虞去前台结了账才出去，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阵雨竟然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她四下看了看，在一个角落看到了陆汌，还有宋音音。
宋音音今晚被涂仙琼母女刺激的不轻，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小脸惨白，看着跟要倒了一样。
桑虞过去，看她一眼然后出声问道：“什么时候走？”
宋音音整个人都僵硬住，想起刚刚桑虞在饭局上如鱼得水的应付着涂仙琼，就觉得一阵难看，好像被桑虞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样。
她现在根本不想看到桑虞，所以低着头没说话。
桑虞半天没等到回复，只能抬头看向陆汌，后者脸色如常，“现在就走。”
他语气冷淡，宋音音听到后只觉得心里更委屈，但又倔强的不说话，只抿着唇站在旁边。
桑虞自然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氛围，她拿着手机说：“我去外面叫车。”
只是等她叫了车，陆汌和宋音音之间仍旧是那股子谁也不理谁的模样。
桑虞也不在意，陆汌和宋音音之间怎么样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坐进副驾，点开手机想看下有没有消息，却发现屏幕上躺着条陌生账号的短信。
桑虞本来以为是垃圾短信，结果一点开，脸色就变了。
-小贱人赶紧还老子钱，不然老子去你公司告你，看你还有没有脸！
明显是李燕南的丈夫发来的。
实际上桑虞还没见过这个男人，当初李燕南来找她的时候，也只带了桃桃一起。
只依稀记得这个男人好像姓杨。
好在他也只发了这一条短信来，桑虞脸色难看的删了信息。

第69章 合
到酒店的时候，桑虞的脸色也依旧不好看，所以也没注意到陆汌和宋音音之间仍旧僵硬的气氛。
她说了声就自己回了房间，她没开灯，在房间里坐了许久，才又给李燕南打了个电话过去。
李燕南大概在忙，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喘，她也没看到来电人是桑虞，开口问，“哪位？”
“是我。”桑虞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大雨，李燕南听见她的声音愣了下，随即迟疑着问：“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天底下大概没几个妈妈会这样客气的问女儿为什么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