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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培养将才,若他能以此为功帅将领兵,不失为一位将才。”
白浅愕然:“你要培养他?”
谢黎墨道:“这亦是皇上的意思。”
培养良将,削减谢黎墨的兵权,不失为一种权衡的计谋。
只是谢黎墨为何能如此欣然接受?
谢黎墨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说道:“皇上忌惮我,我亦忌惮他,总要取得一放平衡,方能长久。”
白浅哑然,谢黎墨在皇权与军权之间似乎找到了另一个谋生之法。
“将军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为何是莫荀?”白浅问道:“莫荀曾在我府中为将军搜寻关于拓米勒之事,将军此番如此提携,你与莫荀是何关系?”
谢黎墨看向她,眼中尽是淡然:“这重要吗?”
“重要。”白浅回望:“我身边自然不能留有异心之人。”
谢黎墨道:“他在你身边多年,桩桩件件皆是为你,他待你之心,你当真浑然不知?你……”
他漠然顿住了话语。
忽然想到这句话,对自己说亦是如此,白浅那三年待自己的赤诚之心,他不也浑然不觉么?
谢黎墨将目光转向火光之下即将燃烧殆尽的木头,只觉得自己也跟着烧了起来,焚烧地他连骸骨都不剩,只留下一颗心脏极缓的濒死般的跳动。
白浅冷笑道:“我若不知便不会再问你。”
她便是知晓莫荀的心思,所以才会来问,她想知道身边之人究竟是否值得信任。
谢黎墨压下心中的情愫,妥协道:“拓米勒之事是我让他去查的。”
白浅摇头道:“他不会听命于你。”
“他不是为我,他是为了我娘。”
谢黎墨看向她,眼中无悲无喜:“我娘亦是他的母亲。”
第23章
白浅愕然:“什么意思?”
谢黎墨冷然答道:“我言尽于此,公主想知道更多,当去问他本人。”
说罢将柴丢入火中,躺在了一旁。
白浅再喊他,他也不应了。
只能无奈的靠在火堆边,脑袋如同被烧开了般,烫的惊人。
接下来的几天白浅烧得晕头转向,
两人便在山脚底下又多待了些时日。
她迷迷糊糊间似乎总听见谢黎墨在喊她的名字,那声音有时紧张,有时心疼,温柔至极。
清醒之时却只能听见他冰冰冷冷的声音。
白浅暗暗骂自己没骨气,生着病却还是要梦到谢黎墨如此温柔的待她。
“醒了?”
谢黎墨将树枝前端削尖,在水中叉了几条鱼放在火上烤。
见她醒了便将烤好的鱼递给她。
没有食油也没有盐,这几日吃的白浅胃口大减。
她有些抗拒的将递过来的白条般的鱼推开:“将军可否换个东西烤?”
谢黎墨冷然道:“若你那日早些换下衣物,也不至于感染风寒,现下早已到药王谷。”
自那晚事情说开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犹如化开的冰,不似从前生硬却也不算和睦。
吵吵嚷嚷的倒也比的过之前的争锋相对。
白浅看着周围的杂树,叹了口气将鱼接过,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塞。
“你那晚还未将莫荀的事情说清。”
谢黎墨微微一顿,心中有些莫名的不爽。
他说:“你只问了为何选他,我已经回答了。”
“他是你弟弟,所以你选了他?”白浅笑道:“这并没有说服力。”
谢黎墨将另一只鱼架在火上,道:“公主的问题有些太多了。”
鱼块入口微涩,全然不似在火上烤着时的看着美味。
白浅看着那条鱼,就像谢黎墨一般,她曾经眼中尽是谢黎墨之时,只觉得自己了解他,他的任何事情都知无不尽。
现下将谢黎墨完完整整的拿出她的视线,才发现自己以往看到的只是片面。
谢黎墨周边的秘密像一个巨大的蚕茧,让她忍不住去一层层剥开,看清里面的真相。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或者说,是对以往谢黎墨全然不同的兴趣。
白浅顿时止住了心中的好奇,生怕再次陷入,重蹈覆辙。
又修整了一天,白浅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
便与谢黎墨启程去了药王谷。
白浅将谢黎墨安排在竹屋的后院之中,
便开始研究谢黎墨身上的蛊毒。
只是几天过去始终一无所获,她心中有些急躁,而谢黎墨却始终不急不缓的,像是要享受着他最后的时光,打猎练武惬意的不像样子。
这天,白浅正在调制药方,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耄耋之年,白须冗长。
白浅抬眸看去,正是外人眼中已然死去多年的药王谷上任谷主——林雨生。
她登时喊道:“师父!”
林雨生向来喜静,当年拜访药王谷的人太多,干脆便将谷主之位传给白浅,自己云游去了,此番回来见到药王谷一切如旧,不免欣慰。
他慈爱地说道:“白浅长大了。”
白浅浅浅的笑了,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拉住了林雨生的手,紧张地问道:“师父,你可知噬心蛊该如何解?”
她竭尽所能也救不了,可师父云游四方,说不定能有一线转机。
林雨生沉吟片刻:“你说的可是湖边练枪的那位?”
白浅答道:“正是。”
“若是他的话,不必再救了。”
林雨生手抚着长须,说道:“他已然是个死人了。”
第24章
白浅震惊的说道:“噬心蛊未入心脉,必然有解之法。”
林雨生道:“你可找到?”
白浅攥紧了手心,倔强地不肯回话。
“你还是一样的倔。”林雨生打开窗,让她看着新草之上枪舞纷飞的谢黎墨。
“他都已然接受这必死的结局,你又何苦为他操心?”
白浅垂下了眼眸,心中不由得憋闷,不知是不甘心,亦或是其他的感情。
与此之时,皇宫内,
萧钰将奏折扔在地上,冷声道:“都看看吧。”
天子一怒,天下俱震。
宰相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颤颤巍巍地将奏折捡起,只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和亲”,便又如烫手山芋般合了起来。
萧钰扫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臣子,问道:“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宰相默然,
半响才斟酌开口:“布拉加与盛国邦交,并非只有和亲一项。”
萧钰揉了揉眉心,可以拒绝,只是布拉加给出的东西实在是他所需的。
城池、财富只是其次,最重要的便是珈蓝烨的心头血,目前唯一能救谢黎墨的东西。
若是以往,萧钰必然以此为由率兵进军布拉加,只是现如今盛国将才空乏,倒成了要避战的一方,实属憋屈。
他疲倦地说道:“若要和亲,谁最为合适?”
宰相看着座上的天子,低声说道:“皇上膝下子嗣尚小不宜和亲,如今看来,唯有长公主……”
“长公主?”萧钰看向宰相,眼底的寒光毫不遮掩。
宰相即刻改口:“长公主坠崖后不知所踪,现下看来唯有江平郡主,乃是皇上表亲,即表示了皇上对邦交的重视,又不至于让布加拉十分得意。”
萧钰沉吟片刻,方才展露笑颜。
“爱卿说的有理,那朕便依爱卿所言。”
药王谷内,
林雨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逍遥去了,白浅送完他见满园夕阳红艳多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谢黎墨晚间打了两只鸟雀,却见白浅兴致缺缺的坐在窗前。
他一愣,问道:“怎么了?”
白浅看着他,只觉得心中如夕阳般无限悲凉,这悲凉却不知从何而来。
她说:“我救不了你。”
谢黎墨却像是早已看淡了一般,依旧面无表情的烧水准备为那两只雀拔毛。
白浅看着他:“你当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么?”
谢黎墨摇头:“我不贪生。”
这句话便包含了太多的意思,白浅来不及细细品味,嘴却比脑子更快。
“你不贪生,又为何来这药王谷?”
谢黎墨一怔,徒然笑了,那是白浅从未见过的,畅快的笑意。
他说:“身后之事我早已安排妥当,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白浅,我现在不是将军,没有驰骋沙场的快意,可我却从未如此安心畅快过。”
白浅怔愣片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