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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放下勺子，洛暮吟就问：“这里是医院吗？”
“你觉得呢？”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不像是医院，可她身上穿的就是病号服。
她有些不放心，多看了两眼，心底有个害怕的念头。
别是精神病院吧？
她站起身，扒着窗户往外看，过了很久，她转头看霍宴时。
“霍宴时，我不是疯子。”
什么？
霍宴时拧了拧眉，抬头看她，对上她有些忐忑的眼神，他才猜到她的一点意思。
他收回视线，说：“精神病院贵，我能舍得让你住？”
洛暮吟松了口气。
她扒着窗户，脑袋挤在两根栏杆之间，正好看到外面的小狗，还有花花草草。
她想，这里应该是私宅。
“这是哪个医生的家吗？”
“随便找的庸医。”他闭上眼道。
洛暮吟“哦”了一声，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是给你看耳朵的医生吗？”
霍宴时完美的侧脸在阳光下定了定，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不是。”
洛暮吟点点头，“嗯，知道了，是的。”
霍宴时：“……”
难得有这么静悄悄的相处，他嘴巴也不算太毒，阳光落在彼此中间，金灿灿的。
她揉揉眼睛，和外面的小狗对上眼睛。
“哈喽——”
狗转转头，给她摇了个尾巴。
她笑了下。
霍宴时听到声音，往她的方向看了看。
阳光落在她头顶上，照出大大的光圈，她面色并不好看，笑起来，却格外宁静温柔。
“霍宴时，我能出去吗？”
“没病，赖在人家家里做什么？”
洛暮吟有点诧异，“医生说我没病吗？”
“自己去问。”

“哦。”

她大大地吸了口早晨的空气，转头，多吃了两个蒸饺。
霍宴时都想好了，等她清醒了，就收拾她，报昨天耳光和无影脚的仇。
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奚落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他把碗往前一放，自认为很无情地说了句。
“再给我剥个蛋。”
结果，洛暮吟并未感觉到他凶，不仅给他剥了单，还给了他一只汤包。
八点多，洛暮吟裹着披肩，在窗边看到了拎着大包小包的闻宴。
看到熟人，她挺高兴。
“闻宴！”
闻宴在窗边停留了一下，隔着老式窗户跟她说话，“秦小姐，你好点了吗？”
洛暮吟点头，“都好了。”
“那就好。”
闻宴提起了手上的东西，说：“少爷让我给你带了衣服，您可以换上。”
“谢谢。”
闻宴点点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洛暮吟转头，看到霍宴时正凉凉地瞄着她，她一转头，他就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故作高冷。
她眨了眨眼，忽然觉得他还挺好玩儿的。
“霍宴时，你能借我用一下手机吗？”
这么久没消息，甄温柔他们估计都要急死了，剧院里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霍宴时闻声，却皱了皱眉。
要手机，无非是看网上那些破消息。
闻宴虽然清理了，但只要想搜，还是能看到谩骂。
就她那少零件的脑子，多看几条蠢评论，说不定就又发病了。
他唇瓣微动：“没带。”
洛暮吟愣住。
他也没带手机吗？
下一秒，她往床头看了一眼，那里赫然放着他的手机。
霍宴时脸不红气不喘，去把手机拿了起来，然后出了房间。
洛暮吟撅了撅嘴。
她拿到了衣服，换上了才出门。
到了院子里，她才发现，这是一户两进的四合院，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和她“梦里”的一样。
主屋的门敞着，有两只大胖猫在门口趴着。
她走了进去，霍宴时正和一个七八十的老爷子说话，闻宴在一旁，把带来的药材一一拿出，很熟练地帮老爷子归置好。
老爷子听到动静看了她一眼，笑容慈祥，“坐，先把药喝了，能舒服点。”
洛暮吟点头，道了声谢。
她拿到药，发现是中药，刚靠近就一股苦味儿。
闻宴递给她一颗糖。
她回了一个感激笑容。
霍宴时在听老爷子分析病情，回头看到这一幕，眉头收了下。
薛老说完一段，又看向洛暮吟，说：“等会儿给你看看，没问题就不用吃药，平时自己多注意。”
洛暮吟点头。
她看着碗里的药，深吸一口气端起来，一口闷了。
苦得她想流眼泪，赶紧把糖放进了嘴里。
吃完了，薛老让她在院子里走走。
她独自出门，在小院里逛，墙角阴暗处，有一排玻璃缸，看着像是生态缸，她以为养的是乌龟之类，毫无防备地走近，蹲下来，靠近了往里看。
刚开始没看着东西，忽然，一双三角眼进入视野，来不及躲闪，蛇信子隔着玻璃当面扫了过来。
她尖叫一声，反应过来，跌坐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仓皇跑开。
霍宴时听到动静出来，迎面就看到她面色苍白地冲过来，一头撞进他怀里。
他后退两步，下意识伸出手臂拢住了她。
洛暮吟站稳身子，指着后面那几个缸，吓得舌头打哆嗦，“蛇！有蛇！”
霍宴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松了口气，又一阵无语。
“它在缸里，能咬着你吗？”
“毒蛇！”
“毒蛇它也是在缸里！”
洛暮吟：“……”
“睡了一夜，脑海还没好是吧？”
“好了……”
“那一惊一乍的做什么，你自己看看，撞坏几个花盆？”
“我……我可能还没好，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