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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她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正化妆的刘建红看了她一眼，嬉笑道：“看来魂儿还在家呢！”

齐语菡虚虚嗯了一声。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你妈让你今天下午去相亲吗？”

刘建红来了兴致，直接把人拉起来：“来来来，我给你化个妆。”

说着，拿出火柴点燃后吹灭，给齐语菡描起眉来，嘴里还不忘夸赞：“你天生丽质，化个妆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齐语菡却躲开了，猫回了床上：“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去。”

刘建红耸耸肩，拿起镜子继续给自己画眉：“你要不去多没礼貌，反正就见见，又不会少块肉，万一他长得跟宋队长差不多，你不是赚了？”

齐语菡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看不出吗？昨天你看宋队长那眼神都快拉出丝了，怕是有人情窦初开，想对恩人以身相许了。”刘建红嘿嘿一笑。

齐语菡更觉脸烧的厉害：“哪有，顾政委也救了我啊！”

“昨天我就该跟你一块去医院，瞧瞧那个顾政委什么模样。”刘建红朝她挑挑眉，“他有宋队长俊吗？”

齐语菡想了想：“他们俩不太一样……”

张德虎是那种冷毅的俊朗，看起来是外冷内热的，而顾政委眉目虽然很温柔，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疏离。

“行了行了，反正下午的课也不重要，我给你打扮打扮，去会会你那相亲对象！”

第22章

下午两点。

经过六个小时的审讯，张德虎攻破了姚荣的心理防线，成功从他口中得到线索。

“姚荣说他从没见过凶手的样子，每次把人带过去后就去不同的地方拿钱，甚至连藏钱的位置都五花八门，可以看出，凶手警惕性极高，且有严重扭曲的反社会人格，大概率是有前科的……”

张德虎看着一个月内五起凶案发现尸体的地图，食指轻叩着额角，眉头深锁。

经过勘察，三个地点都不是凶杀现场，那凶手会在哪儿把人杀害后，又把尸体抛的那么远的呢？

王浩摩挲着下巴，有些担心：“姚荣被抓，他应该是得到消息了，我最担心他趁着这段时间逃走。”

张德虎看着地图，眸光一眯。

其他人察觉到，心登时都提了起来，张德虎这样的专注，一般是发现了什么。

张德虎将地图放在桌上，声音冷沉：“你们看，五个被害人的尸体几乎是呈弧形放射状被抛到各个地点，也就是说凶手能完成作案，一定距离五个抛尸点都不远。”

听他这么说，王浩等人仔细一看，脑海中纷纷将抛尸点朝同一个方向延伸。

“来客饭馆！？”

张德虎眼神一沉：“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浩子，你带老李他们蹲守饭馆周围所有巷子，齐岩，你跟徐文海他们去转移饭馆周围的老百姓。”

“是！”

一下子，整个大队都忙了起来。

天色阴沉。

一辆军绿吉普缓缓驶入春景路。

正在开车的通讯员看了眼后视镜：“政委，医生说最好还是再观察几天，您这么快出院，怕会影响身体。”

顾墨寒却不在意，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济河：“当兵的，这点伤怕什么。”

河水很平静，但因为天空乌云密布，水面也像是块灰色的绒布，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齐语菡就是在这里为了救人才淹死的……

想到这儿，心好像再一次被揪住，哪怕在这个世界，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顾墨寒将视线放在另一边，不忍再看。

可透过车窗，却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停车。”

风迎面吹来，让齐语菡不由搓了搓手臂，她嘟囔道：“奇怪，怎么感觉有点冷……”

“语菡。”

她闻声转身，诧异地睁大了眼；“顾政委？您这么快就出院了？”

顾墨寒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流露着柔情：“我回军区正好路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齐语菡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见相亲对象的，只说：“我跟同学出来玩的，她去供销社买东西了，我在这儿等她。”

话音刚落，一辆红色桑塔纳车突然停在两人身边。

齐语菡望去，眸色亮了亮：“宋队长？”

张德虎从车上下来，他没有穿警服，深蓝色短袖，虽然宽松，但隐约能感觉到衣服下有力的肌肉，黑色长裤衬的他的腿又直又长，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察觉到齐语菡对张德虎的注视，顾墨寒脸色微沉。

张德虎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前天昨天都各打过照面的两人都在这危险的地方。

顾墨寒是军人，倒不用担心，但齐语菡……

他抿抿唇，几步上前轻轻抓住齐语菡的手腕：“先跟我走。”

齐语菡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也被攒住，回过头，撞上顾墨寒愠怒的眸子：“站住！”

刘建红从供销社赶回来，看到穿着军装的顾墨寒和便装的张德虎一人一边抓着齐语菡的手，惊掉了下巴，嘴里的冰棍‘啪嗒’掉在地上。

这什么情况？

一个军人一个刑警，在争对象！？

第23章

“宋队长，男女有别，你在大街上对语菡拉拉扯扯的是不是不太好。”顾墨寒语气不轻不重，却充满了压迫感。

与他而言，齐语菡注定是会给自己在一起的，他绝不容许别的男人过分亲近她。

听了这话，齐语菡懵了。

她跟张德虎男女有别，跟他就不是了吗？而且他这语气怎么像是把自己划到他的所有物里去了。

张德虎听出顾墨寒话语里的不对味，表情却还是波澜不惊：“顾政委误会了，我只是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闻言，顾墨寒皱起眉，才反应过来对方穿的不是警服。

刑警穿便装，如果不是下班，应该是要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

听通讯员说近来发生的命案，加上前天齐语菡遇上的危险，他立刻明白过来。

但看到张德虎抓着齐语菡的手，心里还是膈应的慌。

齐语菡则是想起昨天在医院病房门外听见顾墨寒跟那个女人说的话，主动抽出手。

掌心一空，顾墨寒的心好像也跟着被挖去了一角。

张德虎瞥见愣在不远处的刘建红，朝她道：“上车。”

说着，拉着齐语菡就上了车，刘建红傻愣愣地哦了一声，也跟着上去。

齐语菡余光看向顾墨寒，只见他站在原地，一双幽深的眼眸盯着自己，里面是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深情。

“宋队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刘建红终于反应过来，不由问。

“先把你们送去公安局。”张德虎专注开着车。

齐语菡立刻说：“宋队长，能不能麻烦您送我们回学校？”

才刚说完，一辆三轮车突然从右侧重来，张德虎连忙踩下刹车。

由于惯性，后座的齐语菡和刘建红狠狠撞在了车座上，两人都开始眼冒金星。

“怎么回事啊？”刘建红龇牙咧嘴地揉着头。

“你们别下车。”

考虑到这段路行人少，张德虎叮嘱了过后才下车去查看。

三轮车上是空的，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

顺着三轮车冲出的方向看去，是个小巷子。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枪，准备过去探查，可想到车上还有两个女孩，慢慢放下了手。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保证她们的安全。

张德虎将三轮车挪到一边，转身上了车，重新启动车子。

眼见他一脸严肃，又想起这些日子的凶杀案，齐语菡和刘建红开始害怕了。

“宋队长，不会是有坏人盯上我们了吧？”刘建红抓着齐语菡的手，哆哆嗦嗦问。

透过后视镜，张德虎看见齐语菡虽然在尽力保持冷静，但渐渐苍白的脸还是暴露了她的胆怯。

张德虎抿抿唇：“没事的。”

踩下油门，车子一路往公安局驶去。

将两人送去公安局后，他立刻赶回来客饭馆，刚下车，王浩就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宋队，我们来晚了，人昨晚就跑了！”

“身份确认了吗？”张德虎紧拧眉。

“是来客饭馆的厨师，叫吴兴国，二十八岁，八年前因为盗窃被判了七年，一年前出狱后一直游手好闲，两个月前，饭馆老板看他手艺不错，他工资要的不多，老板就招了他，另外，我们在吴兴国房间里找到这个。”

说着，王浩递来一张约莫五寸的照片。

张德虎接过来一看，眸色收紧。

照片里面的人竟然是齐语菡！？

第24章

“照片是在他枕头底下发现的，而且……”

王浩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嫌恶，又压低了声音：“床上到处都是卫生纸，看来那家伙没少对着这照片干那事。”

听了这话，张德虎面色骤冷。

照片里的齐语菡扎着马尾，清丽的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这样清爽漂亮的女孩，吴兴国那种畜生也好意思肖想。

“市外已经进行了严格的布控，他应该暂时还在市里，通知下去快速摸排，尽快把人找出来。”

“是！”

天越来越暗，几声闷雷过后，开始下起雨。

公安局。

刘建红休息室里坐了一下午，早就坐不住了，正想拉着齐语菡去问能不能回学校，张德虎来了。

齐语菡连䧇璍忙站起来，紧张地打量他。

好像没受伤……

她悄悄松了口气。

“宋队长，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啊？”刘建红无奈问。

张德虎看向齐语菡，不巧又跟她的视线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