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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添喜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这么下去，您只会把明姝姑娘越推越远的。”
司褚沉默下去，心里的烦躁却控制不住地显露在了眉宇间，他把明姝推远？分明是她自己不甘寂寞……
总不能是因为他那句话，她才去找得祁砚吧？
可第一次瞧见两人亲近，似乎就是在明姝失踪回来之后。
他指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抿着嘴唇沉默了下去。
然而就算真是这样，又能如何呢？她还是开始找下家了，对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再放下身段去哄？
但就这么不管，明姝和祁砚……
他左右为难，冷不丁想起来蔡添喜似乎对此颇有经验，要不然问问？
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你说的也有道理……你有没有什么内敛些的法子？”
蔡添喜一愣，一时间满脸新鲜，皇帝竟然纡尊降贵地来问他……可见是真的没办法了，可是——
他幽幽叹了口气：“奴才连个菜户都没有，能有什么法子呢？”
司褚：“……”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他瞪了蔡添喜一眼：“你说不说？”
蔡添喜也只是浅浅挤兑一下，并不敢真的藏着掖着，闻言讪笑一声凑了过去：“奴才是觉得，皇上如果实在不能宣之于口，倒不如直接用做的。”
司褚一怔：“做？”

蔡添喜悄咪咪说了几句话，司褚听得脸色发青。
为了解释而传明姝来侍寝，那和明姝当初为了救容家而来献身有什么区别？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他不耐烦的扭开头，蔡添喜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不同意的，心里很纳闷：“这怎么能算馊主意呢？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当初是因为这种事

出的岔子，自然是要在这上面弥补的……”

司褚不听他的歪理，把人撵了下去，自己窝在椅子上生闷气。
他才不会和明姝似的为了某种目的才做那种事，再说了不过一句话而已，要表现出来他不是真心嫌弃能有多难？
第二天一早，宫人们来伺候他更衣的时候，他摆了摆手，将上前来伺候的蔡添喜撵了下去，目光隔着密密麻麻伺候的宫人落在了明姝身上。
她仍旧站在门口，不说话也没看他。
司褚搓了下指腹，心里默默叮嘱了自己两句要和气一些，这才清咳一声开了口：“明姝，你来伺候。”
明姝似是被这句话惊动，抬眼看了过来：“皇上说什么？”
她的抗拒都写在了脸上，显然是听清了刚才那句话，可是因着不愿意，所以只能再问一次，盼着会有不同的结果。
然而司褚态度很坚决的重复了一遍：“朕说，你来伺候。”
明姝再不能装傻，却也没上前，只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宫女：“翠竹，去伺候皇上更衣。”
虽然心里一直嘱咐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和明姝计较，可眼看着她这幅态度，司褚心口还是堵了口气。
他语气不自觉加重了一些：“朕说的是你，明姝，不要让朕再重复一遍。”
“奴婢说过的话也不想再重复一遍，皇上换个人伺候吧。”
明姝不想与他争执，说完话就要退出去。
“站住！”
司褚低吼一声，他虽然极力压抑，心头还是有火气冒了出来，他就是讨厌明姝这幅样子，仿佛在她的骄傲和坚持面前，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也包括他。朕今天非要把你的性子掰过来！
他沉下眼神，语气也跟着冷漠起来：“明姝，你今日不伺候朕，明天就得去昭阳殿伺候悦嫔。”
明姝身形明显一僵，过了许久她才慢慢转过身，抬眼看了过来：“皇上真是了解奴婢，刀子一捅一个准。”
司褚有些无法直视她的目光，只好侧开了头：“你若听话，自然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所以，皇上并不是说笑的，若奴婢不肯，明天你就会把我送给悦嫔？”
司褚眯起眼睛，他看出了明姝被逼到绝境时的无助和难堪，看见了她隐在袖子里不停颤抖的手，可他仍旧缓慢又坚决的开了口：“是。”
人只有一次次的碰到头破血流，才会知道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