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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宵听到后也是一愣，强烈的不安感瞬间席卷心头。

元然……死了？

他怎么会……自己原本没有打算要他死的……只是想用他来控制顾清罢了……

怕沈栖看出自己的异样，江宵快速地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一脸震惊地看着沈栖：“元然死了？怎么会？他是怎么死的？”

沈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杀。”

江宵没有再说话，起身拍了拍沈栖的肩膀：“去处理一下吧。”

沈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年欢，起身，和江宵一起离开了。

处理完元然的事之后，天已经亮了，沈栖揉了揉自己生疼的太阳穴，闭了闭眼睛。

江宵站在沈栖身边，沉默地低着头，看着地面。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医院。”沈栖睁开眼睛，看向江宵。

“哥，你是要去告诉顾清元然的事吧，我陪你吧。”

江宵见沈栖不语，继续道:“就别跟我客气了，快走吧。”

沈栖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吧。”

医院，顾清的病房内。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紧闭，病床上的被子隆起小小的一团。

顾清将自己小心翼翼地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突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女孩听到声音，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攥紧了被子。

沈栖和江宵看着病床上隆起的一小团，都迟疑了一下，随后走到病床旁边。

沈栖伸手想要拉开被子，可当手即将要碰到被子的那一刹那，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手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男人犹豫了一下，随即轻轻地拍了拍被子。

“出来。”沈栖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顾清不敢不听，女孩轻轻地按了一下心脏的位置，然后小心地拉开被子，将脑袋露了出来。

看到一旁站着的两个男人，顾清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慢慢坐了起来。

顾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不安地看着面色凝重的沈栖和江宵。

“你……”沈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男人轻叹了一口气，顿了顿。

看着顾清越来越忐忑的样子，沈栖抿了一下嘴唇，继续道：“你弟弟，没有了。”

一瞬间，顾清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女孩的眼睛猛地睁大，愣愣地看着沈栖，眨了眨眼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顾清疯狂地比划着，朝着沈栖用力地摆手，乞求男人不要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女孩紧紧地抓着沈栖的大手，摇着头。

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男人手上，女孩哭得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都被绝望笼罩着。

沈栖闭了闭眼睛：“他是昨天深夜自杀的，后事刚处理完。”

顾清的所有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女孩瞬间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滚烫的眼泪不停地滑落，女孩的嘴绝望地张着，整个人无力地颤抖。

顾清死死地按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张着嘴低头蜷缩着身体，痛ᴊsɢ苦地哆嗦着。

沈栖和江宵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个人都攥紧了拳头，没有出声。

突然，顾清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头，眼底一片猩红。

病床旁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顾清突然疯了一样地扑向了江宵。

顾清的眼睛通红，强烈的恨意使女孩完全忘记了害怕，根本不在乎会有什么后果，女孩疯狂地捶打着男人。

沈栖也愣在了原地，就在沈栖愣住的时间里，江宵的脸上已经多了数道红痕。

顾清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顾忌，现在女孩的心里只有滔天的怒火和恨意，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的这个始作俑者。

顾清的手死死地掐着江宵的脖子，用力到女孩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江宵看着顾清的样子，没有还手，只是静静地忍受女孩的报复。

一旁的沈栖反应过来，立刻一把将女孩瘦弱的身体拽下，猛地将女孩摔到地上，顾清的脑袋一下撞到一旁的柜子上，鲜血直流。

江宵的脖颈处现出一道红痕，男人轻咳了一下，拍了拍沈栖的胳膊：“哥，我没事。元然走了，她情绪失控也很正常。”

沈栖上前一把扯住顾清的衣领，大声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顾清缓了一会儿，努力地睁开眼，眼角的眼泪不停地滑落，顾清盯着沈栖的眼眸，指着江宵的方向，着急地比划着，嘴哆嗦地张着，可是女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他啊……一切都是因为他啊……你看啊……

沈栖看着顾清的样子，心中一阵苦涩，刚想再说什么，女孩的身体却直直地倒向地面，不省人事。

“医生！医生！快来人！”沈栖抱起女孩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

江宵仍然站在原地，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垂眸轻叹了一声。

对不起啊，我的熙熙。

元然的死确实是我没想到的，不过……我的计划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抢救室外。

沈栖紧闭着眼睛，坐在江宵旁边，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很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沈栖和江宵立刻起身。

“病人这次身体上受到的伤害并不会威胁生命，不过病人在精神方面上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但是具体伤害到什么程度，需要根据病人醒过来之后的状态再做判断。”

医生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病房内。

顾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孤独又无助。

沈栖和江宵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沈栖开口：“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宵垂眸思考了一下，起身拍了拍沈栖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哥，有事随时叫我。”

沈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江宵没有再看顾清，转身离开了。

沈栖盯着顾清，慢慢的，靠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

沈栖猛地惊醒，男人抬头突然发现病床上已经没有顾清的身影。

第38章 我有罪

沈栖猛地站起身来，男人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病房，最后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团小小的身影。

沈栖快步走向顾清，一把拽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吼声吓得女孩不禁打了一个哆嗦，顾清抬头看向沈栖，眼里满是惊恐。

突然，女孩疯了一样地挣扎，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安和恐惧，就在沈栖愣住的片刻，顾清像是在逃命一样，拖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冲向了另一个角落。

顾清的后背死死地靠住坚硬的墙壁，双手用力地抱住自己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眼睛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一脸惊恐。

沈栖看着顾清的样子，心头涌上一丝不安，男人看了顾清一会儿，转身出门叫了医生过来。

医生刚想要进门，见沈栖跟在身后想要一起进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年先生，我建议您先不要进来了，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再见到您，可能会再次受到刺激。”

沈栖顿了顿：“好。”

过了很久，医生一脸担忧地走出了病房。

医生叹了一口气：“病人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崩溃了，基本上是没有可能恢复正常的，她的记忆也出现了紊乱，可能会忘记很多的人和事，同时还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要尽量避免病人独处。”

听到“完全崩溃”、“忘记”、“自杀”，沈栖的心在刹那间被医生的话撕扯得生疼。

医生说完，沈栖身侧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知道了。”

医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沈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打开了病房的门。

顾清仍然缩在刚才的角落里，看到男人，立刻将头低了下去，恐惧地哆嗦着。

沈栖缓缓地走向顾清，随着男人不断的靠近，女孩哆嗦得越发厉害。

走到顾清眼前，沈栖俯下身盯着女孩满是恐惧的眼睛:“你……你还记得我吗？”

顾清似乎对男人的问题很惊讶，女孩强忍着恐惧，仔细地看了看男人的脸，然后看着沈栖迷茫地摇了摇头。

沈栖瞬间愣住:“你……不认识我了?你真的把我忘了?”男人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顾清张开嘴想要说话，可无论女孩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

顾清瞬间愣住，赶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赶忙张嘴想要发声，可是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顾清震惊地看着沈栖，眼睛里满是委屈和痛苦。

沈栖心中一惊，顾清竟然连自己不能说话的事都忘了。

女孩急得直掉眼泪，猛地开始用力地捶打自己。

沈栖被顾清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抱住情绪激动的女孩。

被沈栖抱在怀里，女孩变得更加害怕，疯狂地想要挣脱男人的怀抱。

沈栖见顾清对自己这么排斥，便赶紧松开了女孩。

看着顾清的样子，沈栖的思路突然变得很乱，男人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看了一眼女孩，转身离开了病房。

见男人离开，顾清瞬间松了一口气。

女孩赶忙靠在角落里，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心口的位置，抿了抿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

那个男人好奇怪啊……他是谁啊……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感觉非常害怕呢……

我之前有见过他吗……

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头好疼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算了，不要再想了……

不过……我好像做错了事情……对……是这样的……我有罪……

脆弱的女孩靠在墙角，眼神逐渐涣散，只在心底一遍遍地默念着自己有罪。

女孩慢慢地爬起来，跪了下去，一双美眸中没有一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