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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决不会认为，徐斯言会和江语柠有什么，所以她愣是没有往坏处想，道：“斯言你怎么总是盯着漾漾？她今天的穿着难不成有什么异样？”

徐斯言说：‘很好看。”

“这么看来，你们年轻人的审美，和外我们年长的也没有什么不同。”沈母笑道。

两个年轻人，谁都没有开口。

沉默间，沈母的手机响了，她接起，说：“你们聊，我出去接个电话。”

等她一走，徐斯言就质问道：“你跟宋尧，又发生点什么了？”

江语柠态度温和，却挺有距离感：“和你无关。”

“你现在如果要和宋尧有关系，当初为什么又要利用我跟宋尧离婚？”他很少有语气这么冲的时候。

“我说了，和你无关。”江语柠耐心的劝道，“阿姨和你母亲都说的不错，你没必要在我身上花心思，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跟你，而不会有未来的。”

徐斯言根本不信，也不接受她的话，他起了身，拽着她的胳膊，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江语柠，你怎么就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比所有人都对你好，只要你答应我，我身边就只会有你一个，这辈子，我都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江语柠说：“徐斯言，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舍本逐末。“

“我母亲这边，我总会克服的。“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目光真挚，也带了点慌乱，”我跟你保证，我回国，退婚，都是为了你。你跳楼那时候，我就退婚了，只是家里人逼着我，我不能立刻回来。漾漾，我真的不想错过你了。“

江语柠说：“徐斯言，我这个人，其实不相信任何承诺。”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收回去，她一句放开还没有说出口，他就抱住了她，嘴里说：“漾漾，漾漾。”

外头的开门声响起，江语柠心下一紧，却挣脱不开。同时她余光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浑身僵硬。

“你们……”沈母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旁边的蒋文媛像是认命了，闭着眼睛，终于不再像几年前，趾高气昂的笑着跟徐斯言说：“不要随便跟女生走的近，不是所有女生心思都那么单纯的，有些人，指不定企图嫁入豪门，从此改命。苏同学，我不是在说你啊，我只是习惯了提防。”

徐斯言听到声音之后，才慢慢的放开了她，转头看着沈母。

她知道他多少有几分刻意，就算想让人看见这一幕，因此她的笑意没有再维持下去。

“漾漾，你跟斯言，这是在干什么？“沈母的声音有些发抖。

徐斯言坦白道：“阿姨，我喜欢漾漾。“

江语柠听到这儿，勉强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他说：“我一直喜欢她，我不介意她跟宋尧的过往，我想跟她在一起，疯了一样的想。希望您能支持我们。“

沈母摇着头说：“漾漾是……阿宴的前妻啊，你们是亲戚，怎么可以还跟漾漾在一起呢，这让外头的人知道，会怎么说？“

“我打算带着她出国，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的。我会照顾好她。”徐斯言说。

“你真的不介意吗？”沈母有些不敢相信。

“没什么介意的。漾漾一开始会跟宋尧在一起，本身就是因为，宋尧长得像我。”徐斯言眼睛发疼，却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一股脑将过往抛洒了个干净，“漾漾她追了我很多年，是我一直碍于我母亲的话，觉得自己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所以一直没有同意她。后来她才和阿宴在一起的。”

沈母愣神一般的看着徐斯言的眉眼。

从小就有人说，他们两长得极其相似，加入穿衣风格一样，甚至可能会被认错。好在他们性格一个安静斯文，一个天生从小活泼好动还不学好，才让他们的气质有了质的不同。

徐斯言看着她的神情，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沉着声音说：“宋尧和我，长得确实像，所以我很理解，漾漾后面为什么会和宋尧在一起。”

172

沈母的脸色发白，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显然还是难以消化，更加难以去思考，徐斯言的这一番话。

她是一个母亲，跟蒋文媛一样，极其以自己的孩子为傲，即便宋尧再怎么样，小时候再不上进不爱学习，她也从来不觉得宋尧比不上徐斯言什么。

但是现在，她一向喜欢的漾漾，一开始和自己儿子在一起的原因，居然只是因为自己儿子像眼前的这一位。

沈母有些接受不了，头都疼了，声音当中充满了不安的情绪，忧心忡忡的说：“斯言，你跟漾漾，我还是接受不了，再想想你母亲，你要她怎么接受，她的儿子，跟她的外甥先后娶一个女人？即便你带着漾漾出了国，她跟阿宴的曾经，也不可能被抹去。世俗也容不下这事。”

她停下来半天，脑子里蹦出一个词来，她喃喃说：“不行不行，这事太腌臜了。”

人活在世俗中，又怎么能，不顾及世俗？

洒脱跟无拘无束，不能成为不顾家人的遮羞布。

蒋文媛在旁边，偏开头，嘴唇颤抖，一言不发。

徐斯言盯着她说：“妈，你不会再阻止我的，对么？”

“你明知道我来，在这时候跟江语柠牵扯，不就是做给我看的么，我还能说什么，我又能决定得了什么。”蒋文媛的脸上充满了哀戚，蓄起的泪意勉强忍住，声音也充满了疲倦，说，“你爸说的对，我管的住你一时，但管不住你一辈子。”

她似乎是失望透顶，说完话的同时就朝外头走去了，沈母怕她出事，连忙一并跟了出去。

这一走，就看见江语柠就在门口站着，原来并没有离开。

沈母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她心情太复杂了，最后只是叹着气，转身继续朝蒋文媛的方向追去了。

蒋文媛一直走到医院门口，才突然蹲下来。

沈母过去扶她，听见她自嘲说道：“文希，你听见了吧？你看看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我说的话，是半点听不进去的。江语柠也可以，早些年里，小小年纪她就想勾引斯言，当时我便警惕，留着心眼对她千防万防，没想到我还是没防住她。”

蒋文媛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顺了好半天才说：“斯言还是着了她的道。你说江语柠是不是有本事？一个斯言放不下她，一个宋尧又跟她谈了好几年恋爱，当年宋尧为了让你接受她，跟你僵持了多久？我看这就是狐狸精，专门来祸害咱们儿子的。”

沈母从来不觉得江语柠这孩子有什么不好，心里也不赞同蒋文媛用狐狸精这个词来形容她，江语柠本身算是一个好孩子，乖巧又懂事，什么事都以别人为先，情愿委屈自己。品行没得说。

只是这一会儿，她也没心情替她说话。

江语柠先爱上自家外甥，然后又跟自己儿子在一起，即便她和宋尧已经离婚了，她心里多少还是膈应。

“你回去跟斯言好好谈谈，总会谈出解决事情的办法。”沈母也只能这么劝道。

蒋文媛听了，却苦笑道：“你看看他现在那样子，我又怎么可能劝得住他。”

沈母给她出主意说：“你要不去找漾漾谈一谈?”

…

江语柠看着对面的两位长辈，没有率先开口。

很快服务员上了茶，她笑意盈盈的给她们斟好茶，说：“阿姨有话直说就是了。”

蒋文媛问了她对徐斯言的态度。

又很直白的看着她，生怕她要撒谎。

江语柠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不清不楚。”

蒋文媛不客气道：“这样最好。”

江语柠看她片刻，温和的说：“您该管好他，喜欢他的事情我不否认，上学那会儿我确实爱慕他，想必您也自豪他在高中时候极其抓眼。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对他并没有任何感觉。是他一直纠缠我不放。”

蒋文媛冷声指责道：“如果不是你让他看到机会，他又怎么会来纠缠你。”

江语柠温和依旧：“那可不可以说，是您开始纵容他了，所以他觉得您接受我了，才来纠缠我？”

蒋文媛怒意迸发，皮笑肉不笑说：“你一张伶牙利嘴，我说不过你。”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把您儿子的错，全部推到别人身上。”江语柠说，“我这边不会主动联系他，他要主动，我爱莫能助，得看您的本事了。“

这一番话，说的客客气气，却让蒋文媛心里窝火，江语柠又答应不会主动招惹徐斯言，正事已经聊完了，她没有再和她闲聊的心思，起身就要走了。

反而一直没有插话的沈母开口道：“漾漾，你送我一程。”

蒋文媛也知道她大概也有话要跟江语柠说，便先离开了。

江语柠送沈母回去的路上，沈母一直没有开口，但眉心写满愁意，显然是有话要说。大概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语柠也没有催促。

“斯言这孩子，从小确实优秀。”许久，她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的确。”

“年轻时候，你跟他一个高中，一个大学，追了他几年？”

“三四年吧。”江语柠坦白。

“选择那所大学，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在那个学校？”

沈母的脸色已经沉了几分，伴随着江语柠的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