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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卿睁大了眼睛，火热的大掌不顾阻拦，解下她的围巾，钻进她的衣服。
激起一阵酥麻。
迷离中，戚小卿被压在了桌上。
她侧过脸，无意瞥到桌边食盒上的纸条。
“刘雨桐爱心晚餐。”
几个字，针芒般刺进她眼里，刺得她彻底清醒！
她猛地推开了宴非白。
下一刻，她转身逃走了。
宴非白恢复了几分神志，脸色阴沉。
戚小卿仓惶的冲进灯光通明的街道。
人群热闹，她却从身体深处生出一股孤寂的冷。
走着走着，手机一阵震动，电话响了。
“小童啊，今天是立冬，来老师家吃饭吧。”
温柔的声音，像一根绳，将戚小卿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戚小卿恍然应了一声：“嗯。”
五年前，宴非白出国，她妈精神失常，她的生活一片黑暗。
是廖老师介绍她进舞团，让她的儿子墨珩替她看病，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戚小卿强打起精神，向老师家方向走去。
吃过饭，她便跟老师道别。
墨珩一同下来，送她回家。
经过楼下馄饨摊时，戚小卿定住了。
“师兄。”
墨珩回头看她：“怎么了？”
“师兄，我想去看看我妈。”
“从前……立冬的时候，她也总是会给我做馄饨。”
看着戚小卿恍惚走向混沌摊，墨珩欲言又止。
她就是这般，纵使她妈对她再坏，她永远只记得她好的地方。
宁城第一精神病院。
这儿有着灰色的高墙，尖锐的屋顶。
看起来倒不像救人的医院，像囚笼似的监狱。
戚小卿走入一道道打开的铁门，就像一步步踏进她罪孽的深渊。
走进重症207房，一个削瘦的女人呆坐在桌边。
戚小卿目光一软，喊道：“妈。”
她打开馄饨盒的盖子，端到童母面前：“今天立冬，我给你带了馄饨。”
童母转过脸，麻木的看着她。
突然，她伸手一把打翻了碗，汤汁全泼在了戚小卿身上！
尖锐的叫骂声劈头盖脸：“滚开！不知羞耻，和男人鬼混……”

“刘向阳，你这个王八蛋，我怎么生了和你一样的女儿！”

童母扑在她身上，又抓又打。
而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凿在戚小卿心上。
护工们迅速冲上来，用束缚带将踢打嚎叫的童母绑在床上。
戚小卿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院的，脑袋里一片嗡鸣。
墨珩看着她一身狼藉，大吃一惊。
一路无言，直到楼下。
戚小卿面无血色，像个幽魂般下了车。
夜色如墨，她融在黑暗里，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了般。
墨珩心一动，跟上去一把拉住她，脱下围巾，系在她脖子上。
他后悔了。
明知道她每一次去见母亲都会受伤，他应该拒绝的。
墨珩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低沉：“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事。”戚小卿想笑一下，嘴角却疲累的只能半途而废。
街角，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着。
宴非白抓着方向盘，脸色阴沉的看着两人。
他手里拿着戚小卿落下的围巾，攥得死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门来，等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她家楼下。
结果，又像五年前一样。
见证了这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的亲密。
宴非白冷着脸，将围巾狠狠砸在后座，离开了。
第二天，剧院。
整整一天，宴非白对戚小卿都视若无睹，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下班，戚小卿才敢看一眼他离开的背影。
天空下起雨，风夹杂着雪粒打得窗户“哔啵”作响。
戚小卿的目光落在角落里宴非白忘了的伞上。
她一顿，鬼使神差的拿起伞追了上去。
她奔跑着，跑过昏暗的长廊。
在光的尽头看见立在门口宴非白。
戚小卿气喘吁吁的停在他身后，抿着唇，把伞递了过去：“你忘了带……”
宴非白转过身，她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伸出了手，却是，一把打掉她手里的伞！
“咚”的落地声回荡在走道里，如重锤，砸在戚小卿的耳膜上。
这下她终于看清，宴非白那嫌恶至极的眼神。
他说：“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