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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书房，独自站了很久。

晚上，佣人在外面敲门：“先生饭做好了，您下楼吃吗？”

季忱没什么胃口。

他换了套衣服出门，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让司机开的车。

司机侧身问：“季总，咱们去哪？”

季忱淡道：“去季氏医院。”

他现在去医院，将离婚协议交给桑颜 让她签字……等她签好字进入离婚流程，他们就不再是夫妻，所有的恩与怨都一笔勾销了。

司机看出他心情不好，一路上尽量少说话。半小时后，车停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季忱是独自上楼的，保镖看见他过来轻唤一声：“季总。”

季忱点了下头，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有人来过吗？”

保镖先是摇头，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有家蛋糕店送来一个蛋糕，说是太太生日，一个朋友送的。”

季忱以为是林萧。

但当他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白色玻璃看见那蛋糕的样子时，他就知道不是林萧而是贺季棠……他亲爱的贺师兄。

小小的8寸蛋糕，非常可爱。

深蓝星空、黄色的小星星，迷你的小帐篷，还有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坐在帐篷里面，双手合十在许愿……

病房里，桑颜 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蛋糕。

她的神情很少女，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无数的小星星。

她整个人都很柔软，像极了新婚时的样子，那时候她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也是亮晶晶的……但此时，她的柔软因为其他男人。

一个蛋糕，就让她这么高兴！

季忱又想起她那句话，她说，季忱我不喜欢你了。

那么，她是喜欢上了贺季棠吗？

季忱面色越来越沉，最后化为一声嗤笑——

他忽然，不想放过桑颜 了！

那份文件被他拿出来，直接撕成了两半变成了一堆废纸……

……

桑颜 正要切蛋糕。

季忱推门而入，出现在病房。

她看见他小脸微微苍白，下意识想藏起蛋糕……这是桑颜 被他软禁后唯一能拥有的珍贵东西，是她童年的美好回忆。

她知道是谁送的，

她没有发微信感谢，也没有打电话，她只是领了这份情。

桑颜 仰头望着季忱。

半晌，季忱走到她身边坐下，他的目光落在蛋糕上又移向桑颜 的小脸，声音出奇温柔：“生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中午佣人给你下了一碗长寿面，我吃掉了！现在我们一起吃蛋糕，给你过个生日？”

“季忱！”

桑颜 很了解他，她仰头望他，嘴唇微颤。

季忱微微一笑。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红唇，修长手指带了些轻佻的意思，等他摸够了才温柔轻喃：“贺师兄送的蛋糕，味道应该不错！”

他又问：“你喜欢他？”

桑颜 轻轻合眼：“没有！季忱，我没有！”

季忱仍是淡笑。

他倾身凑到她耳边，嗓音低低哑哑的：“随便问问，这么紧张干什么！季太太，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我真不知道找谁出气才好！动你舍不得，动了贺师兄，你大概也要心疼！”

桑颜 近乎崩溃：“季忱，你究竟想怎么样？”

话音落，她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桑颜 想反抗，随即他轻轻一扯就将她的病服脱了下来，轻易缚住她的受伤的手臂，不让她乱动伤着自己。

暗色床单，映着雪白身体。

季忱在灯下细细欣赏她，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这副身子。

他没有粗暴地对她，

他慢条斯理、软磨硬泡，他盯着她的小脸，像是要将她那点儿皮肉都看清楚一般。

非但如此，

他还伏在她耳边，说着那些让桑颜 不堪的下流话：“你第一次来感觉，是我们结婚三个月以后。明明那么对你、你的身体也能敏感成那样儿，真该让你看看当时的样子，荡得不行！”

而他，不会让旁人看见她那样子！

特别是贺季棠。

桑颜 羞耻又难堪。

她被他折磨，小脸染上红晕彰显着女人韵味，她不想让季忱瞧见便深深地埋到枕头里。

……

季忱低头，黑眸注视着身下的女人，他的眼里甚至没有身体上的需求。

他轻嘲出声：“舒服吗，季太太？”

桑颜 紧闭着眼，她多多少少有些回避的意思，声音破碎：“季忱，我们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季忱嗤笑：“不该做、我们也都做了！”

他抽身而退，他看着桑颜 倒在枕上微启着红唇，声音沙沙的特别性感：“季忱……怎么了？”

季忱当她面儿，将裤链拉上。

他倾身抚摸她的小脸，附在她耳畔的声音低而冰冷：“季太太，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种想要又得不到的滋味，好好感受！”

桑颜 身体冰凉。

原来方才的一切，不是男女间的感觉，而是季忱对她的惩罚。

因为那个蛋糕。

只因为贺季棠，送了她一个蛋糕……

季忱就像是过去那样对她，用身体征服她，随即看着她独自陷入渴求的不堪模样！

三年了，他一点也没有变。

而她，也没有……

第34章季太太，所有东西都有价码

桑颜 怔忡之际，季忱去了浴室。

片刻，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间或还有男性低低哑哑的嗓音……

桑颜 是个成熟女人了。

她猜出季忱在浴室解决了生理需求。

约莫20分钟的样子，季忱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是常款的白色浴衣……领口微微敞着，白皙结实的胸口布满水滴，顺着男体往下滴去。

季忱没管这些。

他走过来，静静站在床头，看着发呆的桑颜 。

半晌，桑颜 抬眼望住他。

她的眼尾发红，眼睛里也布满了水气，没有女人能接受丈夫这样恶劣的对待，即使她已经忍受了这样的婚姻三年。

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

季忱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丝毫不为所动，他对桑颜 的所有怜惜，全都因为一个蛋糕而收得干干净净。

若是旁人还好，偏偏是贺季棠。

……

季忱眸色深沉，他的嗓音平静而克制，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盯着桑颜 的眼，说：“我不会离婚！”

桑颜 嘴唇颤抖。

季忱很淡地笑了一下，接着说：“桑颜 ，我没有的东西，贺季棠他也休想有。”

他将一个文件袋扔到床头。

桑颜 意识到了什么。

她拿过文件袋，抖着手用最快的速度拆开，里面是一堆废纸片，但仍能拼凑它原来完整的样子。

一份离婚协议书，落款上季忱签了字的。

现在，它被撕得粉碎！

桑颜 看得恍惚，她很轻地眨了下眼睛。

原来，她曾经和自由，擦肩而过！

就因为一个蛋糕，季忱收回了他对她最后一丝怜悯，决定再不放过她。

桑颜 盯着那份撕碎的文件，她看了许久，一直到眼睛发酸甚至发疼她才抬眼望着季忱，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季忱，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她近乎卑微。

但是季忱并不为所动，他是生意场上的人，向来铁石心肠。

他在等，等他的妻子平静下来。

然后，他们才能理性地接着谈。

他眼睁睁地看着桑颜 眼里的希望幻灭，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情趋于绝望，他想，挺好，他也不需要一个太过于感情用事的太太。

感情，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终于，病房里安静下来。

不但安静，还静溢得可怕，季忱打破了这份安静，他用一种冷静公事公办的语调开口，他说：“桑颜 ，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码的。”

“婚姻是！感情也是！”

“如果暂时没有，那是价码没有谈拢！

……

季忱垂眸，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的妻子。

桑颜 小脸苍白如纸。

但他仍是不为所动，并且铁石心肠地说下去：“我需要你当季太太！不管是因为你带得出去、还是我对你的欲望，总之我暂时不想换太太！而你一直不愿意再当这个季太太，那么桑颜 ……我们来谈谈价码吧！”

桑颜 不是傻子。

季忱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开出的条件，或者说是他嘴里的价码，一定是她最想要的。

她盯着他看，

季忱蓦地就嗤笑出声，他伸手轻摸她的脸蛋，声音温柔似水：“你最想要的，不就是桑时宴的自由吗？你当初跟我闹，你连上床的时候都说不喜欢我了，不就是因为当初我没有帮你娘家没有帮着桑时宴吗？行，现在我帮你，但是桑颜 你记住这不是情分，这是价码，这是你回到我身边当季太太的价码！”

“当然，你也能拒绝！”

“但是我敢保证，没有我的帮助，桑时宴十年大牢是坐定了！桑颜 ，让我帮你回忆回忆，你那个哥哥从前是有多优秀，有多少名门千金惦记来着？若不是他一朝失足进去，若不是桑家倒了，再过两年他也该是儿女双全了吧！”

……

若说从前，季忱撕碎的是桑颜 的身体。

现在，他撕碎的便是桑颜 的心。

他们终于扯开所有的遮羞布，不再遮遮掩掩，说话直接直白，他要她当这个妻子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利益和门面。

桑时宴的自由，就是他给她开的价码。

桑颜 没有矫情地拒绝。

但她也没有立即同意，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