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枝战容贺(闪婚后,亿万总裁独宠小萌妻)全文小说免费阅读-夏云枝战容贺老书虫书荒推荐
头见此情此景,方知何为“莲花过人头”。于是,她叫战容贺先停一停船橹,自己扶着木舟的边沿,小心地躺下来。
战容贺回眸,瞧见她仰躺在扁舟内,薄汗浸湿衫裙。为了遮蔽阳光,她抬起胳膊,挡在额头上,轻薄的袖管因这举动,一直掉到了咯吱窝,露出脆生生的臂膀。
他见了,不由回忆起之前在里屋见到的画面……朦胧绿意下,雪白的酥胸,两点微红,是鸡头米,或是粉桃。
战容贺咽了咽嗓子,蹙起眉,头转到一边。
他两脚踏住甲板,伸手勾到一个莲蓬,摘下来,抛到夏云枝怀中。“你吃。”
夏云枝举起莲蓬,放到鼻下使劲嗅一嗅,笑道:“你不吃?”
战容贺不吭声,猛地撑起船桨。
因他这一动,小舟猛然摇晃,险些要翻。
夏云枝娇声惊叫:“小心,小心,你个坏东西。”
战容贺听闻,竟自顾自地吃吃发笑。
“你笑什么,我叫你小心点,别得意忘形,把船给掀了。”夏云枝不服气,举起莲蓬砸他。
拨开了的莲蓬轻飘飘地扑到他的衣袖,顺着袍子滚落。
战容贺眼疾手快,一下握住莲蓬。莲蓬内,还留有几粒莲子,他望了一眼,不去剥莲子,反倒沿着她撕开的痕迹,叼住莲蓬。
他眯起眼,歪头一笑。
夏云枝见了,心中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说不清楚,总之不大舒服。
她侧身,趴在小舟的边沿,拨弄起池水,也不作声。
战容贺见她不搭理自己,笑意逐渐褪去。
他握住莲蓬,使劲揉成一团,扔进池水。
小舟再度移动,不复刚启程时的平稳,船舱左摇右摆,夏云枝戏水的手,也一下深一下浅。
“范复明,你小心点!”夏云枝再度惊叫,完全是抱怨的口吻。
战容贺冷淡道:“我心里有数。”说着,他举起船桨,朝后使劲一划。小舟晃得更厉害了,在池塘中颤抖着,时刻有翻船的风险。
夏云枝紧紧扒住船舱,生怕落水,说话的口气更不好。“你再这样,等启元回来了,我就跟他告状,说你故意捉弄我。我说话算话。”
战容贺嗤笑一声,突然变了脸。
他丢掉船桨,冷冷道:“那你去。”
话音方落,少年挪到右侧,猛得一踩甲板。
扁长的轻舟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摇晃,几下剧烈的震颤后,翻了过去。
扑通一声,双双坠入池塘。
夏云枝识水性,四肢并用,挣扎着逃出了小舟的阴影。接着,她背往上弓,胸往上抬,令自己浮出水面。
疯子疯子,她在心里骂,这下说什么我都要跟启元告状,叫他好好管一管这个孽子!
不等她骂完,一团黑影潜到身侧。
战容贺浮上水面,望了她一眼,想要拉她游到岸边。夏云枝避开他,生气地在水下踹他一脚,独自往岸边游去。幸而落水的地方离对岸不远,池塘也不算深,很快摸到了对岸的石阶。
两人就这样狼狈地爬上岸。
战容贺束发的网巾掉进了湖里,散乱的黑发贴在面颊,直往下滴水。夏云枝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湿透,碎发偷溜出来,鞋袜不知所踪,鬓边的绢花也送给了莲花池。
夏云枝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满肚子气。“满意了吗?”
战容贺抹了把脸,甩掉满脸的水。
他抬眸,怯怯地瞧她一眼,眉眼间显出一抹孱弱。
“娘亲,贞固知错了,”他哑着嗓子,“你莫要同爹爹说。”
“少求饶,晚了!”夏云枝说着,便要起身。
战容贺抿唇,眼神一黯,突然扑到她的身上,紧紧搂住了她。
闷且热的夏季,汗水与池水混在一起,在身上织了一张水网,将两人困在其中。
夏云枝试探性地挣了挣。
他却搂得更紧。
“别说,求你了。”他低语,掺杂着似真似假的哭腔。
少年的胸膛贴着她的,不留一丝缝隙,隔着湿透的纱衫,手臂环住腰肢,紧绷的大腿压着胭脂红的罗裙,横插进腿间,膝盖顶到了耻骨。
当时,夏云枝脑袋一空,只想:兴许他只是吓坏了吧……
拔步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
夏云枝一惊,慌忙折身去看。
红木的床围雕满了海棠花,白纱帐罩着床架,衬得那木头花更是娇艳欲滴。床中人侧卧着,两腿弯曲,胳膊垫在颈下,依稀可看出个形貌。
她觉得他醒了,又怕他是在装睡。
猫叫声再度响起,此番叫声响亮异常,简直像从床底传出来的。夏云枝听着惨叫,心口突突直跳,分明是欢好的乐事,为何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嚎叫?
她扶额,合上眼,突然,一个异常可怖的想法钻进了她的脑海——如果,就是如果……如果把战容贺杀了,那启元留下来的田产与铺子,包括他作为长兄的遗产,不就是都归乾儿了吗?
夏云枝想着,缓步走到战容贺身旁。
屋内幽暗,他的面庞掩藏在纱帐后,看不清眉目。夏云枝咬牙,在他的脖子上虚虚得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掐的动作。
如果他死,如果他死……
“汪!汪!”
窗外传来几声犬吠。
夏云枝猛然转头,看向窗外,空空如也。
猫叫声停了,她如梦方醒,浑身虚软地坐在床畔。
再等等,再等等……她对自己说。
第二十二章 陈年旧案 (上)
“女儿长大了要出嫁,就像被农夫牵走的一头羊。”
这句话落入姜月娥耳中,好似有一根绣花针飞快地扎过心尖。
她垂眸,手指头暗暗揪着裙衫,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样尴尬地沉默了好一阵,就在姜月娥快要坐不住的时候,跑去荡秋千的赵少夫人折回来,招呼她去玩双陆棋。
恰好同一时刻,身为东道主的商小姐也有事找夏云枝,派嬷嬷来请她过去,这才算勉强化解了两人之间如鲠在喉的难堪。
姜月娥长长松了口气。
春草没过脚踝,她提起罗裙走过,见少女们围坐一起玩双陆棋。
邓夫人站在一旁,手里捏着折来的两条柳枝,拿柳叶当筹子使。
“孔夫人也来玩双陆棋?”她道。
“倒是想,”姜月娥胡扯一句。“可惜我头脑不灵光,只能观战。”
“对了,妙音呢?”邓夫人看向赵少夫人,问她。
“被淑清叫去了。”赵少夫人笑着答。“属她俩关系最好。”
邓夫人听后,绕到赵少夫人身边。她拉住她的手腕,带她背过身去,走到不远处。
她低声道:“你的心也太大了,没瞧见淑清方才……你说,她着魔的事是不是——要不我们找个由头,把妙音叫过来?留她一人陪淑清,我总担心……”
姜月娥耳朵灵,将两人的耳语听了个七七八八后,轻轻打断两人:“什么着魔?”
邓夫人一惊,目光躲闪。“啊、啊,没什么。”
姜月娥连忙安抚道:“我家官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巡按,各地的神怪之事也遭遇了不少。你们不妨简单说说,我若有能帮得上忙的,也好为你们分忧解难。”
面前的两个女子对视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孔夫人有所不知,淑清有一个还未完婚的夫婿,因ʝ常年卧病在床,两人的婚期一拖再拖。”邓夫人窃窃道。“去年一入冬,她的那个未婚夫便病倒了,全靠人参吊着一口活气,好容易熬过冬天,眼下开了春,他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据说淑清受不住打击,夜里走路撞了鬼,满嘴说胡话。商家为了给她驱魔,请来了一位道姑……但看她今日的表现,我总觉得那小鬼还黏在她身上哩。”
提及鬼怪之说,姜月娥沉默,故作思索一阵后,道:“我来苏州后,听一些婆子说,此地盘踞着一只作恶的猫妖?”
“猫妖?”赵少夫人语调微扬。“哦,你是说狸姑吧。”
她似乎并不忌讳这个话题,笑了下,继续说:“家里的婆子曾提过几次,说,一些女人会祭拜它,用来诅咒负心汉,也有失宠的姬妾拿来咒杀夫君。也有传闻说,这畜生会主动上门,挑拨人的神志——但都是些市井妇人的谣传,我是不当真的。”
“也不能完全不当真。”邓夫人偷偷瞥了眼姜月娥,意有所指道。“那个死在护城河的无名氏,大伙儿不都在传,说狸姑回来了?”
姜月娥顺势道:“可不,我昨儿还同提起官人提起这事,他还不信呢。”
“孔夫人,您可要劝劝巡按老爷,此事万不可掉以轻心。”邓夫人一脸认真。“你是不知道,三十年前这附近就出过类似的案子。据说是城东有个姓郭的男人,平日欠了无数风流债,结果不知被哪个相好下了咒,猫妖上门寻仇,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后来是有个老道过来替他消除罪业,将猫妖的仇恨移到了一个死人身上。我听家母说,那死人是在废园里被发现的,不知姓名,身上无伤……”
“行了,越说越不靠谱,”赵少夫人打断。“难不成你想说,淑清被狸姑上身了?那都是无知妇人才信的东西。玉娘,你什么时候变成那种人了?”
“是、是,你最是清高!”邓夫人气急,瞪圆了眼睛。“你全忘了当年妙音也险些被——”话说了一半,突然刹住了。
姜月娥扫过两人,脸色都算不上好。
“范公是我家官人的师兄,讲究起来,范大夫人称得上是我的嫂嫂。”姜月娥凑近。“如果有什么关于她的事,还望各位夫人直言。”
“这话只能私下说。”邓夫人眼神转了一圈。
她俯身,字句小心翼翼地从喉咙管里抖出来。“范公当年病逝后,范家本来是想,是想……想叫她自缢,好争个牌坊,躲了差役与赋税哩。”
“夫死,居家守节便好,何必逼人殉节。”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