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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插手儿臣的婚事？”秦知晏对兵部侍郎的嫡女没什么印象，只是反问薛贵妃。

秦知晏的话让薛贵妃的脸色黑下来……

早些年，萧长凌是大齐威名远播的战神。西凉人惧怕他到什么程度，只要这场战事有萧长凌出征，西凉人就不战而退，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萧长凌胜。

在萧长凌的铁血手腕下，西凉边境很是安分了几年。这几年大齐休养生息，国泰民安。

但靖王萧长凌的名声却越来越差，因为他不止一次的疯病发作，滥杀无辜。

最轰动京城的有两次，一次是在他回京不久的庆功宴上。萧长凌忽然暴起发狂，双眸猩红、拔剑就砍，连伤三十一人。

身旁的侍卫拦都拦不住。在那次意外中，萧长凌还误杀了他最信任的副将。

单单只是一次发狂倒也还能压下去，毕竟天长日久大家也就忘了。

可自那之后，每隔一段时日，萧长凌的疯病就会发作一次，病发时六亲不认。请了许多名医诊断，都束手无策。

平日里外面的人也不知他发作时具体是何状况，如何控制。

但有一次是在早朝上。

当时满朝文武都在紫宸殿上朝。齐明帝正和众臣商议如何处理山西的蝗灾。

忽然听得堂下一声爆喝，齐明帝抬头就见一道黑影朝自己飞过来。

“来人，快护驾！”太监张德明颤声嚎了一嗓子。

随后就听见“砰”的一声，那道黑影砸在了龙椅前的汉白玉石阶上。

那黑影是位三品武将，就这么被暴起的萧长凌像扔沙袋般当堂砸死在紫宸殿里。

大殿里顿时乱作一团，惊叫声，呼喊声，脚步声。

还有众多武将冲过去围在齐明帝身前，说是护驾，但张德明看着倒觉得像在躲避发狂的靖王。

按大齐朝的规矩，上朝时不能带兵器，也多亏了这条律例，那些朝堂上的武将们还能撑一撑。在御前侍卫们冲进来之前挡住发狂的萧长凌。

这件事闹得很大，靖王大闹紫宸殿，还杀了好几名官员。按律……当斩。

当时萧长凌也被击杀受了重伤，最后还被关进大理寺。

那时萧长凌在朝中还颇有威望，有不少大臣出面替他求情。

最后齐明帝表态：“靖王为了大齐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他只是病了，罪不至死。”到底将此事压了下来。

从那以后，萧长凌就交了手里的兵权，也不再上早朝。甚至不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像是销声匿迹了般。

但京中人人都知道靖王得了疯病，会不时发作。见了他最好远远避开，不然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毕竟圣上仁厚，对靖王杀人的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次宫宴，是齐明帝邀萧长凌来的。身为皇室，还是他的三弟，却一直没有成婚，这会受人诟病。

齐明帝一直想给萧长凌安排一门婚事，但萧长凌从来只是拒绝。

萧长凌那种状况，皇帝也不好明着指婚。毕竟无论指了谁家女儿，都会让那个大臣寒心。没想到今日萧长凌自己选择了叶宁。

第六章 宫女之死

萧长凌此举意在插手秦知晏的婚事？

薛贵妃听到秦知晏的暗示脸色黑下来，前太子病逝，如今朝中几个皇子都盯着那个位置。

阮骁手中有实权，但又不至于太过耀眼，是很好的联姻人选。

可如今这联姻的机会已然叫萧长凌夺了去。

难道萧长凌已经在几个皇子之间站队？这绝不是个好消息。

即便是失了兵权，得了疯病的萧长凌，也是一个极可怕的对手。

薛贵妃被秦知晏一打岔，不再纠结儿子成婚的人选，倒开始担忧起这些事来。

秦知晏忙道：“儿臣的婚事倒不急于一时，只是今日之事，定要调查清楚，宴席上曾给皇叔倒过酒水的宫婢，都要仔细盘问。”

“也是。”薛贵妃点点头，今日的宴席是在御花园里办的，人手也都由她手下的大宫女安排。

薛贵妃起身，正要唤人来问话，忽然有个宫女快步走进殿来跪下：“启禀贵妃娘娘，御花园里出事了。”

“何事？”

“有宫女失足掉进荷花池淹死了。”回话的是薛贵妃身边的大宫女。

薛贵妃脸上浮起怒容，秦知晏闻言已经快步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叶宁的事，果然没那么简单。

萧长凌说叶宁算计他，照秦知晏看来倒更像是萧长凌设计陷害娇娇。

只是秦知晏不明白，萧长凌就算看中阮骁手中那点兵力，也该盯着阮骁的嫡女阮清霜，为何偏偏拉上娇娇？

想到叶宁那双含水的杏眼，笑起来眉眼含情，又带了几分娇憨的模样，秦知晏心头一阵郁结。

*

*

乌雀巷是一条鱼龙混杂的小巷，在汴京城里并不起眼。

巷子里稀稀落落开了几家铺子。其中一面破旧的三角旗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当”字。

高高的柜台后，掌柜接过叶宁递来的翡翠头面，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这款式，这成色！

他拿着那个头面翻来覆去的看，做工精细，上面的翡翠成色极好。在外面是不可多见的好货色，只是……

“小姑娘，你这头面哪里来的？”掌柜开口问。

一身寻常布衣的叶宁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这你就不必管了，能不能当？”

掌柜的看她一眼，又看看那头面。把东西推了回来：“不收。”

“哎，我跟你说，你可别想压价啊……”叶宁有几分烦躁，这是她走的第三家当铺了。

“实话跟你说吧姑娘，你就算多走几家也不见得有人敢收。这是宫里的东西。你这……”掌柜的脸上就差没写着：你这东西来路不正了。

叶宁一听就明白了，宫里御赐的东西上面都有印记，寻常当铺不敢收。

“掌柜的，我也跟你说实话。”叶宁压低声音凑过去：“这东西是我长姐的嫁妆。爹娘给姐姐安排了一门亲事，但她不从，这才叫我偷偷拿她的嫁妆来当。你要是敢收，后面还有不少好东西。”

掌柜的脸上有几分纠结。

“你不就怕东西不好出手吗？你将上面的玉石扣下来，再将这黄金融掉，不就好了。”

掌柜的看着头面上精致的掐丝花鸟，心中抽痛，这头面贵就贵在精细的做工。这姑娘开口就是融了去，真是暴殄天物！

掌柜犹豫再三：“那我只能按分量给你算价格。”

叶宁知道这样自己定然亏了，但她急着要钱，只能接受：“那我只收银票。”

“成交！”

一朝得手的叶宁按了按鼓鼓的荷包，兴冲冲走出乌雀巷，今日初战告捷，当了一套头面。明日不如拿那对羊脂玉的镯子来当！

她正想着，冷不防撞进一个男子温热的怀里。

这条巷子附近什么人都有，不是很太平。叶宁急忙后退，嘴里说着抱歉。她今日是一个人偷溜出来的，没带随从。

叶宁略低着头，站到一旁欲让那男子先行一步，但那人却迟迟没开口。

叶宁这才抬头看向来者，她瞪大眼诧异道：“七……”

男子含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叶宁连忙住嘴。

秦知晏今日穿了一身普通的月白锦袍，看起来并不想暴露身份。

他肤色白净，气质儒雅，即便只穿着寻常衣衫，路上经过的小娘子也频频回头看他。

叶宁看着秦知晏俊美的五官，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男主。无论容貌还是嗓音，甚至他洁白修长的手指，无一处不完美。

秦知晏将叶宁倾慕的目光尽收眼底，温声问：“娇娇，你怎会在此？”

叶宁：！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当嫁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