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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谢灵沉阖上沉重的眼帘，掩下眸底如山海欲倒的情绪。

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楚雁儿依旧下落不明。

府里的红绸挂了整整一个月，廊下的红灯笼都有些褪色了。

宫清月命人将府里的红绸拆了，灯笼也换了下来，就连窗上贴着的囍字也一并撕了下来。

谢灵沉没阻止，那些红色早已不艳了，等找到她，他再命人挂上新的，定要将婚礼再红红火火的补回来。

永安侯府又恢复如常，再看不出一丝喜庆之色。

当初给楚雁儿送的一套首饰，依旧摆在桌上，因无人摆弄，眼下已经有些积灰了。

卖兔子的小贩下了一窝兔崽子，因谢灵沉前段时间预定了，便送了两只到府上。

谢灵沉将它们圈养在东厢院里，心想着，若是楚雁儿回来看见，定然会高兴到手舞足蹈。

谢灵沉派出的暗卫越来越多了，寻人的范围也越扩越大。

可暗卫带回来的消息一次次让他失望。

他找不到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第190章：无头女尸……

这几日，白誉堂私底下也在派出暗卫全力寻找楚雁儿的踪迹。

可饶是派出了所有的暗卫，也寻不到楚雁儿的踪迹。

夜里，白誉堂亲自去永安侯府找谢灵沉商议对策。

刚踏进院子，便听见玄武在屋内禀报。

“王爷，在湖边发现一具无头女尸……”

白誉堂顿住了脚步，一颗心霎时停滞了数秒。

紧接着，玄武的声音继续落入耳中。

“看身上的穿着……属下怀疑此人是……是林姑娘。”

白誉堂感觉自已的心，好似被人生生挖走。

胸腔里只剩下空荡荡的。

屋内，谢灵沉声音震怒：“查清楚身份了吗？你怎就知道是她？”

玄武低垂着头，语气不自觉放低：“属下只是猜测……”

谢灵沉微微敛起眼睫，将心里那种不安的情绪压下，深吸一口气道：“未查明身份之前，别胡乱猜测！”

白誉堂推门进来，对谢灵沉道：“是不是她，夜兄不如亲自去看一看便知。”

谢灵沉喘了一口气，心里不安的情绪不断膨胀。

此刻，他竟有些退缩了。

他找了她整整一个月了！

整整一个月！

他找不到她，哪里都找不到。

可他明显能感觉到她还在长安城内。

若她还活着，他怎可能半点踪迹都寻不到？

唯一的可能便是……

便是……

白誉堂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镇定地道：“雁儿姑娘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

眼下已经入秋了。

湖里的水愈发变得冰凉。

河道旁，几颗杨柳随风拂动，细长的柳枝荡在水面，激起阵阵涟漪。

河岸边围上来的行人越来越多。

早上的时候，有个渔民在湖边打鱼，忽然看见湖底下隐隐飘浮着什么，他用网兜捞上来一看，这才发现是一具无头的女尸，当场吓得尿了裤子。

回过神的渔民，连滚带爬地去了衙门报案。

眼下，女尸已经被打捞上岸，用一块白布遮盖着。

官兵很快控制了现场，只是女尸身份不明，衙门也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将女尸暂时放在原地，等周围的百姓辨认。

眼下，这具女尸已经高度腐烂，头颅早已不知所踪，身子也被湖里的鱼啃得七七八八，身上破碎的衣衫笼罩着大致的骨架。

即便已经是入秋的时节，可女尸身上的恶臭还是抑制不住地散发出来，围观的百姓都退避三舍，纷纷捂住口鼻。

谢灵沉与白誉堂很快带着人来了。

冬梅跟在谢灵沉身后。

楚雁儿失踪前，冬梅一直跟她在一起，自然最清楚她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所以听说湖边打捞了一具女尸，冬梅便奋不顾身地跟过来了。

冬梅扒开围观的人群，看到地上用白布盖住的尸体，心里一阵发凉。

找了她一个多月都没找到，冬梅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

她扑过去，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眼泪瞬时就流了出来。

她转身，满脸泪痕地看着谢灵沉，声音悲戚地道：“雁儿失踪前，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其实，光凭借衣服她是辨认不出什么的，可她的身形也与楚雁儿别无二致……

冬梅也希望只是凑巧，凑巧刚好有人跟她穿了同样的衣服，凑巧刚好与她一样的身形，凑巧死的就是别人，不是楚雁儿。

可是……哪有这么多凑巧啊……

冬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停喊着楚雁儿的名字。

高大欣长的身形僵硬在了原地，谢灵沉冷漠的黑眸倏然流动着忽明忽暗的痛楚。

那是不可抑制的心痛……

白誉堂看着快要失去理智的谢灵沉，暗哑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颤抖：“谢灵沉，你冷静一点，你好好想想，除了这身衣服，雁儿身上还有什么可以辨认的东西？”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灵沉眸光一亮，忽然快步走到女尸身前，将女尸翻了个面，露出她还算完整的后背。

他的目光停留在腰部的位置，忽然笑了起来。

第191章：灯下黑……

周遭围观的百姓惊疑不定。

这具女尸死状如此恐怖，甚至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别人都避之不及。偏这位公子还毫不在意地上前去翻动女尸。

翻动也就罢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见这位公子一会皱眉一会又畅然大笑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精神严重受创了！

一时间，人们都十分同情谢灵沉。

哪知，此刻的谢灵沉彻底松了口气。✘Ꮣ

他站起身，看向一旁站立的白誉堂，道：“不是她。”

其实，白誉堂浑身的神经都一直紧绷着，他内心慌乱无比，只是面上波澜不惊，心底早已翻江倒海。

听见谢灵沉的肯定，白誉堂紧绷的身子这才缓缓放松，方才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许久，他才找回自已微微颤抖的声音，道：“你怎知不是她？有何凭证？”

谢灵沉道：“雁儿的腰部有一块红色的月牙胎记，可这具女尸没有。所以，她不是……”

楚雁儿腰部的胎记是打她出生便自带的，形状像小小的月牙。

第一次要她的时候，谢灵沉并未发现，直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