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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卓玛会说些普通话，但是不怎么认识汉字……

想着，落音握住她抓住笔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容中次仁家地窖中藏有人皮鼓和旧社会农奴主的刑具，但已经被他转移，丢在距离他家西北方向约四公里的一个坑里。

沈诉一看，是落音的字迹！

再看内容，胸膛好像被一块巨石砸中了一样。

人皮鼓！

他略有耳闻，但不知道其中的残忍度。

王前进在门口打了声报告：“陆营长，刚刚从医院哨兵那儿得到消息，说容中次仁跟她媳妇带着很多东西出去了一趟。”

沈诉让人进来，王前进下意识扫了眼扎西卓玛的画，一下被上面的字给惊住了：“卓玛，这是你写的？”

扎西卓玛正准备回答是落音写的，就被落音捂住了嘴。

沈诉无声转移话题：“你知道人皮鼓吗？”

听到这话，王前进露出愤愤不平又憎恶的表情：“知道，那是罪恶的产物，是农奴制度的糟粕！”

“人皮鼓上的皮一般都是来自十六岁下无疾而终的少女，而且取皮的手段非常残忍……”

王前进说到一半，被沈诉忽然抬手打断。

只见他放轻了声调，朝扎西卓玛说：“卓玛，你先出去玩。”

扎西卓玛哦了一声，乖乖地出去了。

看着沈诉这点细心的举动，落音心里不由欣慰起来。

等扎西卓玛走了，王前进才继续说：“以前喇嘛和农奴主相互勾结，为了制作人皮鼓，喇嘛会从众多农奴家庭里挑选天生聋哑的女孩，如果没有合适的残疾女孩，他们会直接割掉正常女孩的舌头，刺穿她们的耳膜。”

说到这儿，他气愤的握紧了拳，沈诉和落音也皆是变了脸色。

“女孩子五岁前会养在他们父母身边，喇嘛门如果看她温顺，就会把她带上去寺庙，接受所谓的‘学知识和佛理’，往她背上抹特殊药水，保持皮肤弹性，不准她吃肉，只能吃素，一切是为了让未来的人皮鼓敲出来的声音更加空灵。”

“到了十三岁，如果检验合格，喇嘛就会开始之作人皮鼓，他们会喂女孩大量的烟土，在她们精神萎靡浑身无力的时候，把她摆成虔诚的姿势后在她头顶上凿开一个大洞，再把水银灌进去，十五分钟左右，女孩的皮就会被剥下来。”

“在这种过程中，女孩可想而知有多痛苦无助，但喇嘛和农奴主不会在意，甚至就是要在她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进行剥皮……如果没有和平解放，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惨死。”

听着王前进的话，落音肺都快气炸了：“简直……简直毫无人性！”

沈诉也觉胸口烧起了团火，他没办法想象，在那个黑暗的时代，那些可怜的百姓是怎么活下去的。

再看到纸上的字，他立刻站起身：“叫一排的人带上家伙，跟我走。”

第35章

说完，拿起帽子就大步出去。

扎西卓玛正在门口玩石子，见两人着急忙慌地往外走，立刻站起身：“叔叔，你们去哪儿？”

沈诉摸摸她的头：“卓玛，你乖乖在这儿，不要乱跑知道吗？”

扎西卓玛看了眼落音，点点头。

落音本想跟着过去，可不带扎西卓玛过去的话，自己去了也没用。

看着沈诉他们离开，她心中祈祷他们可一定要顺利。

忽然，衣角被扯了扯，低下头，落音看见扎西卓玛清澈的眼睛：“蓁蓁姐姐，你刚刚写的是什么字啊？”

她一噎，只能笑了笑：“这是姐姐和叔叔的秘密，不能告诉卓玛哦。”

扎西卓玛不高兴了，鼓起了脸：“姐姐不是说只跟卓玛有秘密吗？”

落音叹了口气，只能用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沈诉他们回来了，可落音看见他表情并不是很好看，立刻让扎西卓玛去问他怎么了。

“我们去的时候，那个坑里什么都没有，但有东西砸落的痕迹。”

听见沈诉的回答，落音面色微变。

没有？不可能啊，她亲眼看见他们把那些东西扔下去的，难道说被人捡走了？

夜渐深。

沈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落音也坐在外面望天沉思。

两人思考着同一个问题，那些东西到底会被谁拿走？枪又是谁放的？

她抿抿唇，苦恼自己现在不能跟沈诉大谈特谈，更加焦急自己死之前缺失的记忆。

沈诉接到西藏边防总部的电话，总部会派人过来加强戒备。

挂了电话，他立刻去找扎西卓玛，想跟落音说会儿话，可正在画画的扎西卓玛却说：“姐姐出去了，她说要去昨天去的地方。”

天色有些阴沉，整片天空都雾蒙蒙的。

落音憋着一股气，直奔容中次仁的帐篷，她就不信那混蛋有通天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人皮鼓。

没想到去了之后，发现两口子并不在，五只瘦羊在羊圈里咩咩叫着。

“奇怪，怎么连人都不在？难道又去偷采白肉灵芝了？”

她嘟囔着，可又觉得应该不会，容中次仁现在被战士盯着，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

思来想去，落音还是决定在这儿等等看。

但一直等到了下午，也不见有人过来。

她有些烦躁，索性往容中次仁丟人皮鼓的地方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只是刚没走一会儿，就看见几辆军卡往山上开。

仔细一看，是西藏边防总部的车。

看来事情越来越大了……

然而落音晃荡了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最后也只能铩羽而归。

总部的战士们过来后，整个驻地更加紧张起来。

“陆营长，要不先把卓玛送回家吧。”王前进提议道。

沈诉看着正在吃饭的扎西卓玛，向来果敢的他陷入了两难之地。

如果把扎西卓玛送回去，万一落音有什么要说的，他们根本交流不了，可不把扎西卓玛送回去，紧张的氛围难免会影响她……

想来想去，沈诉还是以扎西卓玛的安全为主：“明天送她回去吧。”

第36章

落音坐在扎西卓玛身边，心里有些着急，但她理解沈诉，他们都是军人，军人要保证百姓的生命安全。

等扎西卓玛吃完饭，沈诉带着她去了办公室。

“卓玛，蓁蓁姐姐在不在？”他照常问。

扎西卓玛点点头。

沈诉接着问：“你出去了一天，找到了什么吗？”

落音目露失落：“没有，容中次仁他们不在，我等了大半天都不见他们回来。”

扎西卓玛一时没反应过来，收到她的提醒才重复了她的话。

沈诉脸色有些难看：“我在想，他们会不会因为怕被抓，剑走偏锋的逃出境。”

落音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