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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常宁看着她冷冷问道。

苏芷身体一怔，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晚和师父的对话。

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

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修炼不慎引起的。”

她不知道她刚刚所有的表现都被傅常宁看在眼里。

心里不由得愤怒起来，果然是知道的。

上元仙人明明早就知道昆吾玉在不久的将来会破碎开来，还是让它和苏含月性命相连，就是打着让苏含月以身融玉的想法，来保全苏芷，等苏含月祭玉之后，让苏芷做九天神女。

若只是单纯的以身融玉，那么神魂还可以投胎转世。

然而他们或许没有想到苏含月为了脱离羽族再无来世！

或许他们知道，可依旧是毫不在乎。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立马让苏芷魂飞魄散。

然而，他忍住了，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她。

苏含月一个人在九天之地很寂寞，需要有人去陪她。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伤心？”傅常宁说道。

苏芷一愣，抬起头来，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我知道魔君不喜师姐，也知道师姐做了很多对不起魔君的事，苏芷也没办法在魔君面前多为师姐开口说话。”

“但她始终是我的师姐，师姐陨落，我怎么能不伤心，我原本是打算回天界之后再偷偷把她葬入虚空的。”

如果还能找到她的仙躯的话，苏芷暗自思索。

苏芷说着眼眶变得依譁有些红，眼角泛起泪光。

不明真相的人见了还以为她们有多情深义重呢？

傅常宁拳头紧握，看着眼前的苏芷像个人间的跳梁小丑一样，演着自以为真实的把戏。

“还有吗？”傅常宁继续开口。

“我希望魔君能够不要再计较之前师姐的事。”苏芷回答。

苏芷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她不能放弃傅常宁，她现在已经没了师父，昆吾羽不见踪影，无法继承九天神女位，在天界地位大不如前，而且她的仙力不济。

与其待在天界，不如跟在傅常宁身边，他是魔族魔君，若能嫁给他，她自然也是魔后了，不比神女差。

连天帝也得高看她一眼。

傅常宁心里的耐心将尽，他冷声说道：“既然你这么为苏含月着想，那想必也愿意为了她做些事情？”

苏芷听他说完，有些不明白傅常宁是什么意思。

不过此时她也是骑虎难下，只好顺着傅常宁的话说道：“我当然是愿意的。”

“很好。”傅常宁点点头。

第十八章 永远忏悔

“那走吧。”

傅常宁对着苏芷吩咐道。

“去哪里？”苏芷不解。

傅常宁没有帮她解答疑惑，只淡淡说了一句：“跟在我后面就行。”

说完手臂一挥往一个方向而去。

苏芷不想错过这次和傅常宁相处的机会，错过了这次之后，不知道傅常宁下次再对她另眼相待又是何时了。

她一咬牙，跟了上去。

……

两个时辰之后。

苏芷拦在傅常宁前面。

“魔君，我们究竟要去往何处？”

苏芷凝神望去，这里仙气稀薄，周围连些山精鬼怪都没有，她跟在傅常宁身后，越飞心里的疑惑就越大。

“九天。”

傅常宁面无表情的说出目的地。

然而苏芷却脸色大变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常宁。

“魔君，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去往九天？”

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一些颤抖，显然傅常宁说的话直接让她神魂大乱。

“你不是说愿意为了苏含月做些事吗？她一人在九天孤寂，你去陪她。”

傅常宁脸色阴沉，语气冷酷，不容反驳。

苏芷大惊失色，身体慢慢往后退，想要远离傅常宁。

“师姐怎么会在九天，魔君是不是弄错了？”

傅常宁见她还在试图狡辩，脸瞬间阴了下来，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怎么，难道你不清楚吗？这不就是你和师父的计划。”

苏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丝。

“你知道了？”

嘴唇颤抖的说着，下一秒转身立马往另一边飞去逃走。

不料，下一瞬，傅常宁直接把苏芷用捆仙锁绑了起来。

捆仙锁一接触到苏芷，立马隐入她的体内。

下一刻，苏芷被迫停下来，因为她感觉到不能催动仙力，全都被捆仙锁束缚住，她彻底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你不能杀我，难道你想挑起两界大战吗？”

苏芷看着傅常宁，心里此刻只有无尽的后悔，若早知道傅常宁已经知晓此事，她是绝对不会跟着他过来的。

傅常宁面带嘲讽的看着她：“你还不够格成为两界大战的导火索，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就在九天入口生生世世向苏含月请罪吧。”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苏芷继续往前。

不多时，他们到了一处大海，继续往海面飞去，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眼前，四面八方不断的有水源流入其中，消失不见，它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不管什么进去都能吞噬的一干二净，再无生机。

这里就是九天。

傅常宁在不远处停下来，看着远处的漩涡，眼神低沉，弥漫着巨大的痛苦。

苏芷早已被吓的肝胆俱裂，她害怕傅常宁真的把她丢进去。

那里是无尽的黑暗，她进去必死无疑。

下一刻，傅常宁取出捆仙锁，拿出巨大的铁锁链把她锁住，然后封闭她的法力，让她面对九天双腿跪地。

再设了一个法阵，让她无法逃离。

“魔君，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让我待在这里，我会死的。”

苏芷浑身轻颤，嘴唇苍白，乞求的看着傅常宁。

傅常宁一把掐住苏芷的下巴，冷若冰霜。

“你就在这里对着苏含月忏悔，永世不得逃脱。”

说完直接封住她的口，让她恐惧一直留在心里，无法得到解放。

第十九章 他山之石

傅常宁孤寂的身影静静的立在空中，狭长的双眸看向九天入口。

手上摩挲着那枚苏含月为他做的玉佩。

后来他终于知道当初为什么无法斩断苏含月的传音。

这枚玉佩被他贴着心口放了三百年，里面苏含月的仙气和他早已相连。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枚玉佩已经变成他身上的一部分，自然无法割断。

傅常宁轻声开口：“苏含月，你等着我，等我把伤害过你的人都解决，我就来这里陪你好吗？永远不会再离开。”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三百年前从九天神殿离开，若他能再坚定一些，是否他和苏含月之间会变得不一样？

……

羽翎山脚。

封熙来到一个低矮的山地面前。

往四周看去，空无一人，随后抬手，像是触动什么似的。

身影慢慢消失在原地。

等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前面有一幢竹屋，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正在屋前做着什么。

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做一些针线活，缝制着一些小孩的衣物。

“傅常宁应该相信你已经死了。”

封熙看着眼前缝制小孩衣服的苏含月开口说道。

听见声音，苏含月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起身看向封熙。

淡淡开口：“多谢你。”

听她这么见外的道谢，封熙反而有些不开心。

阴沉着一张脸看她。

苏含月见状，心里有些好笑，她原来从不知道封熙是这种性子，就跟个顽皮的小孩子一样。

“我是谢你在望凡崖救我一命。”

苏含月心底轻叹，若不是封熙刚好出现在那里，又帮她解决了九天之水倒流的事，恐怕她真的已经化为昆吾玉了。

封熙听完撇了一眼苏含月的肚子，耐着性子说道：“若不是你突然怀有身孕，体内仙胎在关键时刻阻止你以身融玉，我也没有办法。”

他就算是再不爽，也得承认是这孩子的功劳。

苏含月神色未变，“那也要多谢你拿出他山石，镇住倒流之水。”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山石同样也是上古流传来下的神物，原来苏含月以为他山石只是可以克制昆吾玉的法宝。

竟不知它也有跟昆吾玉相似的功效，能够镇压九天。

如此一来，她也不用担心昆吾玉破碎之后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