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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总会得到这个结论。

但这几个月他受顾总吩咐始终没有得到慕晓冉一点消息。

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点行踪都没有。

之后顾总叫他停止了调查，只等着太太自己回来。

知至知终，都没有考虑过这个。

万一……这是真的呢？

赵秘书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吐出，眼神坚定地走了进去。

别墅里。

顾沛琛坐在沙发上，没有感觉到一丝疲倦，反而觉得

整修未睡，只等着赵秘书一个结果。

他面上覆着层凉凉的寒霜，手上的烟雾缭绕，玻璃桌上烟蒂已经堆积成山。

四周死一般的安静，他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在同一频率，跳动不止。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传来动静。

顾沛琛掐灭烟头，快速接通，干哑的喉咙发出细碎沉闷的声音：“怎么样？”

一丝颤抖，一丝紧张。

很快，赵秘书沉重的语气从电话中缓缓传来：“顾总，我刚刚去警局调查了，太太的确已经开了死亡证明。”

“怎么可能？”顾沛琛立刻反驳道：“慕晓冉怎么会突然死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又道：“死亡证明上写的是太太因为脑癌去世。”

“什么？”顾沛琛拿手机的手细微的颤动了一下，再次攥紧，“这件事情确定属实吗？”

“是的。”赵秘书慎重而严肃的说：“我还去了太太住过的医院，是七个月前的时候，太太住进了重病房医药费都拖欠了好久，最后放弃了治疗回家，第二天就去世了，我连殡仪馆都去过了，他们都确实了太太的死讯……”

“扑通”一声。

手机掉落在地。

一阵耳鸣声，让他大脑变得空白，感觉全身都已经麻木。

顾沛琛感觉自己的呼吸就在这一刻停止，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摔下来，在他的心里摔得粉粹的声音。

满心房的碎片，深深割裂着血肉，那种痛楚，他从未有过。

“顾总，顾总？”

电话里，赵秘书的还在询问着。

但顾沛琛已经缓缓站起来，向外面走出去……

第二十三章 解脱

电话被挂断后，赵秘书就一阵心急。

但幸好，他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顾沛琛的位置。

在一栋别墅里。

赵秘书一直跟在顾沛琛身边，还是知道慕宅的。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别墅前。

推开铁门进去，在后院，他终于看见了顾沛琛。

他站在一个墓碑前，萧索而孤寂的背影。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赵秘书也不知道顾沛琛在这里站了多久。

只是现在临近寒冬，顾沛琛就这样一身淡薄的白衫，仍由风声萧索，一动不动。

“顾总。”

赵秘书走近，扫了一眼墓碑前慕晓冉那张黑白照，心生惋惜，小声说：“请节哀。”

顾沛琛缓缓抬起头来，狭眸一眯，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

“呵。”

他随意的将手放进裤袋里，嗓音冰冷地说：“现在终于没人在缠着我了，不是好事吗？”

“顾总……”

赵秘书看着顾沛琛，那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分明和说出来的不一样。

轻叹了一声。

其实任谁都明白，顾沛琛心中对慕晓冉的那份感情，可是只有顾沛琛自己不明白。

或者说，他现在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对慕晓冉是有感情的。

并且那份感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刻。

……

一回到桐城，顾沛琛直奔夜色会所。

迷离的灯光闪烁，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激烈的鼓点，几乎震耳欲聋。

却依旧没有麻痹顾沛琛那颗隐隐作痛的心。

他的脑海中闪过的关于慕晓冉的记忆越是清晰，心里越来越痛苦。

临近午夜后半场。

许巍本来还在跟身边几个经理开会，忽然有个手下告诉他，在夜色的时候看见了顾沛琛。

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吧台上的顾沛琛一杯杯酒下肚，身边还放着已经喝空的威士忌。

在第不知道多少杯要饮下之前，许巍连忙抢过顾沛琛的酒，满眼诧异：“顾沛琛，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刚出差回来吗？”

“许巍，陪我喝酒。”顾沛琛强撑着身体，给许巍倒了一杯。

然后，自己仰头饮了下去。

许巍呆住了，他跟顾沛琛玩了那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副模样的顾沛琛。

“你到底怎么了？”许巍坐在顾沛琛身边，“你出了一趟差，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你以前不是最恪守成规，不通宵喝酒吗？你知不知道你还有胃病？你就不怕胃穿孔啊？”

顾沛琛沉默着脸色，握着酒杯的手却在发颤，“她说的是真的，慕晓冉已经死了。”

“什么？”许巍有些不可思议的凑近了几分，“慕晓冉真的已经死了？”

“我去了栖霞市，我看见了她的坟墓，她的黑白照片，她的死亡证明……”顾沛琛哑着嗓子，语气中隐隐透着些凄凉。

许巍的话语顿在了喉咙处，看着顾沛琛仰头又喝下去满杯。

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在任由他这样喝下去，估计下一次见面都是重病室。

“顾沛琛，你不是说自己对慕晓冉没有感情吗？你现在喝个酩酊大醉是做什么？她死了，你不是应该庆幸吗？终于没有人管你了，以后你可以重新开始，可以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取你自己想取的女人，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是啊，她死了我应该庆幸。”顾沛琛唇角牵出一抹笑，心里却不是开心的感觉。

迷离的双眸略微睁开，在朦胧昏黄到底灯光下，又是那张脸映照在心里，分裂出了几块。

突然，顾沛琛一把扯过许巍的衣领，冷沉着嗓子质问道：“许巍，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是么？”

许巍懵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回答他：“是啊，你解脱了，顾沛琛。”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没有慕晓冉的生活。”

说着，顾沛琛声音却哽咽了。

他的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水淌过一样，上下滚动了两下，刺痛的感觉让他神志更加清醒。

“许巍，让我喝酒。”

顾沛琛伸出手想去拿过许巍的手上的酒，却看许巍后撤了几步，将酒还给了身边的下属，冷声命令道：“下次不要给顾沛琛酒！多少钱都不行！”

身边的人连声应答，不敢反驳。

顾沛琛挣扎着站起来，忽然，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

眼前逐渐迷糊……

只听扑通一声！

第二十四章 忘了她

“顾沛琛，起来吃饭了。”

慕晓冉轻柔的声音在耳边。

顾沛琛睁开眼睛，有些迷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云江别墅。

他的卧室里，坐在他身边的人正是慕晓冉！

他猛地坐起来，有些发愣的看着慕晓冉，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还是嘶哑的：“慕晓冉……”

“顾沛琛，你昨晚是不是喝酒去了？”慕晓冉投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端起粥，一边搅动着一边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担心你的。”

顾沛琛脸色垂下来：“对不起。”

这次他认错的最快。

但下一秒，他的眼神继续锁定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刻印在顾沛琛的眼中，他不敢眨眼，就怕眼前的人突然一下消失。

慕晓冉舀起一勺粥递在顾沛琛的嘴边，笑容还是那么柔美：“顾沛琛，以后下班要早点回来。”

顾沛琛眸里的光晕微转动，张嘴，喝了一口。

哪怕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味道。

但他没有在意。

他们现在这个相处方式太过祥和，让他错愕的以为他去栖霞市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

顾沛琛蹙紧眉头，看着慕晓冉放下米粥，眉宇间的布满了愧疚和忧思。

“晓冉，既然回来了，这一次就不要再走了，离婚的事情我们可以翻篇，我们继续以前的生活，我不会再不管你，我会对你多上一分心，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慕晓冉摇摇头，轻声道：“顾沛琛，我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你现在要重新开始，过没有我在的生活。”

“为什么？多少个月了，你还想跟我闹到什么时候？”顾沛琛的心像是被扼住，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紧张。

慕晓冉还是平静的嘱咐着，像是平常在家里嘱咐顾沛琛一样：“以后我不在了，你记得吃按时吃饭，一日三餐，一顿也不要少，你的胃不好，不要喝酒了，晚上早些回家，云江别墅里关于我的东西都扔了吧，我不需要了。”她顿了顿，话语变得哽咽，”顾沛琛，不要再让我……让别人担心。”

“慕晓冉，我们在一起七年，我从没想过要这样的生活，你跟我回去，别闹！”

他激动的想去抓住慕晓冉的手，但下一秒，他的手掌却直接穿过了慕晓冉的身体。

顾沛琛怔住了。

慕晓冉站起来，身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