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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有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只愿能陪你从青丝到白发……”
夫君……
江亦淮眸光渐渐暗下。
不知何时起,桑雪也如旁人那般称他为“侯爷”了。
半晌,他合上檀木盒,索性不戴发冠。
洗漱之时,江亦淮抬头便看见一块绣着他生肖的帕子落入眼帘。
“夫君,今年是您本明年,我只愿你平平安安。”
桑雪的声音又出现了……
江亦淮眸光一沉,转身离开。
偌大的侯府,好像他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就像影子,跟随在他左右。
校场。
几个副将见今日的江亦淮脸色更加憔悴,不由问:“侯爷,可是因军务烦恼?”
江亦淮不答,冷眸扫过后,副将们也不敢多问了。
行至校场营帐。
江亦淮刚坐下不久,上官楠就来了。
看到向来意气风发的侯爷满眼血丝,也忍不住问了句:“桑雪还未回来?”
二人自小相识,他也发现唯有桑雪能影响江亦淮的情绪。
江亦淮嗯了一声,眉目拧的更紧。
他也没想起一向温顺贤淑的桑雪会有这么倔强的时候。
见江亦淮脸色难堪,上官楠话锋一转:“皇上今日为婉姚郡主设宫宴,郡主还特意让我来叫你一起去。”
“不去。”江亦淮没有半丝犹豫。
冰冷的回答让上官楠一愣:“为何?你们自幼一起长大,若不是郡主被送去越国和亲,你们这算是对神仙眷侣。”
说着,他又小声地嘟囔了句:“何况你和桑雪之间并无情谊,何不借机和郡主再续前缘?”
江亦淮眉目一横:“你何时这般多嘴了?”
听他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上官楠怀疑道:“莫不是你对桑雪动了真情?”
江亦淮神色微凝,良久后才冷飕飕回答:“就算世间再无其它女子,本侯也断不会喜欢她。”
见他说的决绝,上官楠也不好再开口。
不一会儿,夜七进帐将边关公函交给江亦淮,又附耳言:“主子,夫人还未有消息。”
江亦淮墨眸一沉,起身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上官楠。
“进宫赴宴。”
第七章 香消玉殒
江南三月,残雪渐化。
云宅内。
桑雪头上扎满了银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
回家不过才几日,她病越发厉害,幸好云知画不放心赶过来,才在云宅内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她。
大夫取下银针,语气沉重:“药石无医,不必再费工夫了。”
闻言,云知画心霎时一紧,慌忙拉住要走的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吧,无论多少银两我都给!”
大夫无奈叹言:“老夫行医数十载,岂是贪恋钱财之人,不如多陪陪她吧,也好让她走的心安……”
话落,大夫就背起药箱离开了。
云知画红了眼眶,双手扶着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她派人去找江亦淮已经走了三日,但上京离江南至少要八天。
可桑雪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到江亦淮。
病榻上,桑雪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唤了声:“长姐……”
云知画忙拭去泪,走过去坐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长姐在呢。”
桑雪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看清云知画的轮廓。
她想说话,但头疼的让她难以张口,就连呼吸都浅了几分。
看着强忍痛苦和泪水的妹妹,云知画再也控制不住怒意:“江亦淮这个混账,当初云家就算抗旨也不该把你嫁给他!”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高门,都通通都是关住桑雪的囚笼!
看着怀里枯瘦如柴的人,云知画满心悲凉无助:“轻轻……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留下我一人……”
父母为救百姓亡故,丈夫战死沙场,如今仅剩的妹妹难道也要离开她了吗?
滚烫的泪水滴滴落在桑雪的脸上,让她分不清此时身体和心哪个更痛。
她只能尽力回握住云知画的手,费力的张口:“姐姐莫哭,我……不疼。”
说话间,眼泪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自己何尝想丢下她。
姐姐送走了爹娘,又送走了丈夫,现在又要送走唯一的妹妹。
她如何舍得啊……
云知画轻轻擦去桑雪的泪,轻声问:“姐姐不哭,轻轻可有什么地方想去?姐姐带你去。”
闻言,桑雪黯淡眸子亮了亮,半晌后才喘着气回答:“望月湖。”
望月湖,那是儿时姐姐带她放纸风筝的地方。
云知画扯出个温柔的笑容:“好,姐姐带你去望月湖。”
望月湖。
风拂过碧青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桑雪靠在云知画坐在马车上,遥望着远处的青山和空中的飞鸟。
已经开春了。
许多年前的春天,她就在这里跟着云知画放风筝。
也是这样一个初春,她奉旨上京,嫁给了江亦淮……
忽然,桑雪苍白的脸上泛起孩童般的抗拒:“爹娘,轻轻不要去上京!不要嫁人!”
云知画知道她是病糊涂了,忍痛耐心地安抚:“轻轻不上京,也不嫁人。”
好一会儿,桑雪才清醒过来,眼神却一点点开始涣散。
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可看到云知画的泪眼,她压着刺骨的疼痛,轻声开口:“姐姐再给……轻轻买个风筝好不好?”
云知画强忍着心尖的顿痛,只应了一个字:“好。”
她轻轻放下桑雪,让她靠着马车门后朝不远处卖风筝的店铺而去。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桑雪又哭了。
她不愿云知画看着自己离开,
自己这一生对得起所有人,唯对家人愧对。
终其短暂一生,不过大梦一场。
来生,她只求一个完整的家……
等云知画拿着纸风筝回来时,只见桑雪闭合着双眼。
而她纤细的手已经无力垂落在半空……
第八章 自重
皇宫,御花园。
宴会过半时,皇帝便陪着太后先行回了宫。
一群官家子弟喝的很是尽兴,醉意也让他们胆子大的忘了规矩。
“此次谢郡主归来,卫侯也算是得偿所愿,可喜可贺啊!”
“那当然,估计下次喝酒便是喝卫侯的连理酒。”
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惹得谢婉姚满脸羞红。
这时,又有人提议:“何不借此共饮一杯?”
谢婉姚噙着笑意,倾身为江亦淮斟了杯酒:“卿珩……”
她的声音软柔,媚眼如丝。
江亦淮年少时也曾寻花问柳,面对谢婉姚逾越的举动,他还未觉不妥。
可闻到她身上那股脂粉味时,他突然想起了清淡如水的桑雪。
她从不用香料,也鲜少打扮……
江亦淮瞥了眼酒杯,直接拒绝:“本侯不喝冷酒。”
闻言,谢婉姚手一僵。
她以为是因为众人的嬉闹让他不悦,便轻触了下他的袖口:“他们的玩笑话,你莫放在心上。”
江亦淮不言。
或许是酒太烈,他莫名心头一刺,恍惚间,只觉什么正在离自己而去。
他站起身:“本侯出去走走。”
话落,江亦淮转身离去。
天回暖后,御花园中染回了几分绿意,而一株晚开的红梅最是惹眼。
江亦淮出神望着梅花,思绪飘回了七年前。
他与桑雪也是在初春成婚的,而那晚的新房外梅花也开的正好。
桑雪很喜欢,还曾言:“我要把梅花收集起来做成花包,如此夫君便能日日闻到梅花香味。”
后来,果真做了个花包给他,但他从未带在身上。
至此,她也再没做过。
江亦淮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回去时,袖内已装了一小袋梅花。
他才走到假山背后,一阵嬉笑声便传来。
“整个上京谁不知道卫侯和桑雪不过是表面夫妻,成婚七年连孩子都未有。”
“那当然,毕竟卫侯唯一爱的人那便只有郡主。”
里面谢婉姚听闻这话,假意揶揄,实则得意不已。
“卫侯不过是看在云大人为救百姓而亡才可怜她,是她自作多情不肯下堂……”
听到这里,江亦淮墨眸划过一丝冷厉。
眼尖的上官楠率先看到他,忙轻咳一声提醒众人。
江亦淮阴沉着脸走过去,所有人也随之噤了声。
谢婉姚眼底闪过抹慌乱,连忙起身向他走去:“卿珩,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一同回府吧?”
江亦淮闻言,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谢婉姚见状,笑意更甚。
郡主府与侯府同一方向,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了宫。
夜风寒凉,马车停在了侯府外。
江亦淮下了马车,目光落在敞开的府门上。
这时,谢婉姚也下车走了来:“卿珩,方才你我之间有些体己话不好说……”
她看了眼月亮,眉目一弯:“不如我们再饮几杯,也不辜负这月色。”
闻言,江亦淮直接对小厮吩咐道:“送谢郡主回府。”
谢婉姚愣住,眼底掠过丝不甘:“我身体有些不适,我能否在侯府先歇息一晚?”
“不妥!”
“为何?”
江亦淮眸光渐沉:“你如今还在丧期,住这会惹人非议。”
丧期?
谢婉姚的脸色陡然一白,手上的锦帕也揉皱成一团:“你我多年的情谊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奉旨成婚的桑雪?”
江亦淮一字一顿:“郡主,自重。”
第九章 梦魇再现
一句自重,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没等谢婉姚追问,江亦淮已经进了府。
望着那欣长的背影,她心底泛起丝丝妒恨。
沉香榭。
书案前,江亦淮随手拿起一本公文,一封信却掉落下来。
他愣了愣后才想起是那日桑雪给的,只是自己交给小厮让其先搁到一边。
江亦淮犹豫了会儿,俯身拾起打开。
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