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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秦秘书带着张律师来到别墅。
书房里，气氛非常压抑。
佣人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送上咖啡后就连忙下楼了，她认得张律师，心中猜测先生要跟太太离婚了。
咖啡香醇，却无人喝。
季顽站在落地窗前，夕阳余晖将他的身影拉成一道孤寂的弧度，他轻声说出他的意思，让张律师草拟出协议书来。
他给桑婼的条件，不算优厚。
做了三年夫妻，他只给了她一套120平米的公寓，另外加上200万现金，陆家在B市是数一数二的，这种待遇传出去怕是遭人笑话。

但季顽只想给她这么多！

他不无苛刻地想：桑婼得到自由、就不该贪图太多，他们结婚时签了协议的，他这样待她已经仁至义尽。
可是，他内心仍是闷闷的。
季顽自认为不是心软的人，
但这次，他却做了心软的事，或许是因为桑婼趴在枕头上哭，又或者是因为她红着眼睛哀求他放过，又或者是看见她的日记本，看见她年少时对他的喜欢，让他想起那会儿她总是“季顽、季顽”地叫他。
其实他们的婚姻，也没有那么糟糕。
除了感情，其他的他现在都愿意给她，但桑婼都不要了。
她不喜欢他了！
季顽微微仰头，他眼眶莫名有些热，他想应该是佣人将暖气开得太足的原因。
身后，张律师将协议读了一遍。
“陆总，就照这样子吗？”
季顽沉默片刻，转身缓缓走了过来，他拿起协议看了两遍拿起笔签字，只是签字时他握着笔半天未动。
签字离了婚，他跟桑婼就不再是夫妻。
以后，没人再用那样的语调，小声叫季顽了！
季顽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舍不得，但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迟疑也有些后悔……不该下这个决定的！
就这样放过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秦秘书一直注视他。
她亦是女人，她怎么会看不出季顽对桑婼的那份特殊的情感，再不喜欢再愤恨，也是睡了三年的。她曾经无意中撞见，季顽在休息室里抱桑婼，明明距离年度股东会议只剩下半小时了，但是男人却将小妻子按在床尾，衣服也没有脱净，就那样一手扣住她细腕，一手握着她细腰地弄……
她看见，季顽一直盯着桑婼的小脸。
他的目光很专注。
后来开会，他心情很好很好……
想起那些，秦秘书心头发酸，轻声提醒：“陆总？”
季顽回神，他盯着那协议上的空白又看了几秒，终于还是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他让秦秘书二人离开。
他在书房，独自站了很久。
晚上，佣人在外面敲门：“先生饭做好了，您下楼吃吗？”
季顽没什么胃口。
他换了套衣服出门，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让司机开的车。
司机侧身问：“陆总，咱们去哪？”
季顽淡道：“去陆氏医院。”
他现在去医院，将离婚协议交给桑婼让她签字……等她签好字进入离婚流程，他们就不再是夫妻，所有的恩与怨都一笔勾销了。
司机看出他心情不好，一路上尽量少说话。半小时后，车停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季顽是独自上楼的，保镖看见他过来轻唤一声：“陆总。”
季顽点了下头，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有人来过吗？”
保镖先是摇头，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有家蛋糕店送来一个蛋糕，说是太太生日，一个朋友送的。”
季顽以为是林萧。
但当他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白色玻璃看见那蛋糕的样子时，他就知道不是林萧而是贺季棠……他亲爱的贺师兄。
小小的8寸蛋糕，非常可爱。
深蓝星空、黄色的小星星，迷你的小帐篷，还有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坐在帐篷里面，双手合十在许愿……
病房里，桑婼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蛋糕。
她的神情很少女，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无数的小星星。
她整个人都很柔软，像极了新婚时的样子，那时候她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也是亮晶晶的……但此时，她的柔软因为其他男人。
一个蛋糕，就让她这么高兴！
季顽又想起她那句话，她说，季顽我不喜欢你了。
那么，她是喜欢上了贺季棠吗？
季顽面色越来越沉，最后化为一声嗤笑——
他忽然，不想放过桑婼了！
那份文件被他拿出来，直接撕成了两半变成了一堆废纸……
……
桑婼正要切蛋糕。
季顽推门而入，出现在病房。
她看见他小脸微微苍白，下意识想藏起蛋糕……这是桑婼被他软禁后唯一能拥有的珍贵东西，是她童年的美好回忆。
她知道是谁送的，
她没有发微信感谢，也没有打电话，她只是领了这份情。
桑婼仰头望着季顽。
半晌，季顽走到她身边坐下，他的目光落在蛋糕上又移向桑婼的小脸，声音出奇温柔：“生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中午佣人给你下了一碗长寿面，我吃掉了！现在我们一起吃蛋糕，给你过个生日？”
“季顽！”
桑婼很了解他，她仰头望他，嘴唇微颤。
季顽微微一笑。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红唇，修长手指带了些轻佻的意思，等他摸够了才温柔轻喃：“贺师兄送的蛋糕，味道应该不错！”
他又问：“你喜欢他？”
桑婼轻轻合眼：“没有！季顽，我没有！”
季顽仍是淡笑。
他倾身凑到她耳边，嗓音低低哑哑的：“随便问问，这么紧张干什么！陆太太，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我真不知道找谁出气才好！动你舍不得，动了贺师兄，你大概也要心疼！”
桑婼近乎崩溃：“季顽，你究竟想怎么样？”
话音落，她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桑婼想反抗，随即他轻轻一扯就将她的病服脱了下来，轻易缚住她的受伤的手臂，不让她乱动伤着自己。
暗色床单，映着雪白身体。
季顽在灯下细细欣赏她，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这副身子。
他没有粗暴地对她，
他慢条斯理、软磨硬泡，他盯着她的小脸，像是要将她那点儿皮肉都看清楚一般。
非但如此，
他还伏在她耳边，说着那些让桑婼不堪的下流话：“你第一次来感觉，是我们结婚三个月以后。明明那么对你、你的身体也能敏感成那样儿，真该让你看看当时的样子，荡得不行！”
而他，不会让旁人看见她那样子！
特别是贺季棠。
桑婼羞耻又难堪。
她被他折磨，小脸染上红晕彰显着女人韵味，她不想让季顽瞧见便深深地埋到枕头里。
……
季顽低头，黑眸注视着身下的女人，他的眼里甚至没有身体上的需求。
他轻嘲出声：“舒服吗，陆太太？”
桑婼紧闭着眼，她多多少少有些回避的意思，声音破碎：“季顽，我们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季顽嗤笑：“不该做、我们也都做了！”
他抽身而退，他看着桑婼倒在枕上微启着红唇，声音沙沙的特别性感：“季顽……怎么了？”
季顽当她面儿，将裤链拉上。
他倾身抚摸她的小脸，附在她耳畔的声音低而冰冷：“陆太太，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种想要又得不到的滋味，好好感受！”
桑婼身体冰凉。
原来方才的一切，不是男女间的感觉，而是季顽对她的惩罚。
因为那个蛋糕。
只因为贺季棠，送了她一个蛋糕……
季顽就像是过去那样对她，用身体征服她，随即看着她独自陷入渴求的不堪模样！
三年了，他一点也没有变。
而她，也没有……

第34章  陆太太，所有东西都有价码
桑婼怔忡之际，季顽去了浴室。
片刻，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间或还有男性低低哑哑的嗓音……
桑婼是个成熟女人了。
她猜出季顽在浴室解决了生理需求。
约莫20分钟的样子，季顽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是常款的白色浴衣……领口微微敞着，白皙结实的胸口布满水滴，顺着男体往下滴去。
季顽没管这些。
他走过来，静静站在床头，看着发呆的桑婼。
半晌，桑婼抬眼望住他。
她的眼尾发红，眼睛里也布满了水气，没有女人能接受丈夫这样恶劣的对待，即使她已经忍受了这样的婚姻三年。
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
季顽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丝毫不为所动，他对桑婼的所有怜惜，全都因为一个蛋糕而收得干干净净。
若是旁人还好，偏偏是贺季棠。
……
季顽眸色深沉，他的嗓音平静而克制，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