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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婼正在擦澡。
她一只手臂受伤，所以动作很笨拙。
看见季顽进来，她连忙拿手掩住胸口，两条纤长嫩白的腿也情不自禁轻轻摩挲……并且微微地颤着。
那样子，实在诱人。
季顽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擦澡巾，语气不是很好：“不要命了？医生说你至少卧床两天。”
桑婼背过身，低道：“我想擦一下！”
季顽稍稍想想，就明白她为什么要擦浴了，在酒店的时候他们虽然没有做完，但是他也弄了她约莫10分钟的，那些深深浅浅的占有，哪怕她再排斥还是有身体反应。
季顽记得，大概是太久没有过了，两人都是一塌糊涂，激烈到了临界点。

想到那些，

他有些心猿意马，身体也是。
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薄薄香肩上，嗓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口热砂子很性感：“身体留了我的味道，是不是？”
桑婼颤了一下。
季顽将她转了过来，他低着头在灯下看她，黑眸深邃莫测。
若是从前，桑婼肯定心动。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可悲，季顽对她只有性没有爱，但他不肯放过她……跟他纠缠许久，桑婼真的累了。
有时，累得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她任着他将自己抱到洗漱台上，任他将灯光调到最亮，任他肆意欣赏她的身子，她在他面前几乎是一览无余。
季顽开始给她擦拭。
浴巾游走于她周身，偶尔，他的大掌也会碰到她的敏感部位……那时，桑婼的身子就止不住地轻颤，像是清晨沾着露水的娇花。
季顽扔掉毛巾，却没帮她穿病服，而是拿了雪白浴衣给她裹上。
抱她回床上，
他忍不住附在她耳畔轻喃：“刚刚，是不是很舒服？”
桑婼难堪地别过脸。失过血的容颜，没有一丝血色却更显美丽脆弱。
她仍不跟他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
她亦没有闹着离开。
每晚，他都会帮她擦身子，每一次她都会颤抖，开始的时候季顽以为她是生理反应，他碰她她是舒服的，后来他才察觉到她是恐惧。
恐惧他的靠近、碰触。
怕他来了兴致，要再次跟她发生关系。
当季顽发现这一点时，他便索然无味起来，语气也淡淡的：“我是照顾你，不是想睡你！”
夜里，桑婼睡着时，季顽靠在床头静静看她。
桑婼瘦了。
明明这几天都是营养的汤汤水水，但是她的脸明显比之前更尖了，而且她一点也不快乐，她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交流。
像是这辈子，她都打算沉默下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
季顽顿了下，起身去开门。
秦秘书站在外面，大半夜的仍是一袭商务套裙，她的面上也有着淡淡疲惫之色，她压低嗓音轻道：“陆总，公司有份急件需要您立即处理，您看……”
“去公司！”
季顽掩上门时又看了眼桑婼，她正沉沉睡着。
秦秘书也看见了桑婼。
晕黄的灯光下，桑婼睡得安稳宁静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那样子叫秦秘书羡慕又嫉妒。
季顽关好门，睨一眼秦秘书。
秦瑜不敢再造次，连忙低头跟上季顽的步子——

第31章  留在我身边，就这么痛苦吗？
季顽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已经是清早七点。
简单收拾了下，便准备离开。
秦秘书注视着上司英挺的脸，心中多少有些失衡，同样是熬了通宵，她脸色蜡黄补了几次妆，但季顽却仍是英挺勃发。
正巧，会议室里还有几个高层。
秦秘书为了显得跟季顽亲近，她特意靠近了些，用一种非常熟络的语气轻快地说：“陆总，您是先吃早餐还是先回家？我订了您最爱吃的芙蓉酥。”
芙蓉酥……
季顽并不爱吃甜食，唯一说过好吃的芙蓉酥其实是桑婼做的，但是秦秘书并不知道，她自作主张地以为是大麒麟阁的师傅做的，所以买了好几次。
每次，季顽都交给司机处理了。
现在秦秘书再提起这个，
季顽倒是想起，桑婼似乎很久没有做过点心给他吃了，从前他在书房办公，桑婼每次做了新的点心都会第一时间端给他尝尝，她的小脸也总带着期待。
其实，她是想他夸赞她的吧。
但他总是冷淡，吃一口就不再吃了！
桑婼的小脸就垮了……
……
季顽出神，秦秘书忍不住催促：“陆总？”
季顽回过神来，他看着秦秘书那张期待的脸，很淡地说了一声：“可以下班了！”
这种拒绝，让秦秘书下不来台。
季顽不负责她的情绪。
他直接乘专属电梯到了负二楼停车场，坐进车子里时，明明身体很疲惫了需要休息，但他还是想去医院去看看他的陆太太。
半小时不到，季顽出现在陆氏医院VIP病房。
过道，安安静静。
桑婼的病房门没有掩实，透过门缝，季顽看见她正在打电话，声音低低地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沈姨，我挺好的！”
“在外面演出呢！嗯，酬劳挺高……您放心……季顽他没有为难我！”
……
又跟沈清说了几句，桑婼挂上电话。
季顽正要推门进去，但是下一秒他的手指微微僵住了……因为桑婼在哭。
她趴在枕上哭泣。
秀挺的鼻子哭得红红的……
季顽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桑婼哭泣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从前的桑婼总是喜形于色，伤心了就会躲起来哭，像个小孩子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长大了。
不怎么哭了。
细细回想，应该是乔家出事，乔时宴进局子开始吧！
但是季顽从未关心过。
他又想起那晚在酒店，他将桑婼按在沙发上强行占有，她那样激烈地反抗……她现在哭，还是因为那个吧！
跟他做那个事，
对于现在的桑婼，真的是那样难以忍受吗？
季顽不是圣人，他对婚姻的想法极其简单，可以没有爱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性，夫妻若是连基本的性都没有了，那还怎么维系下去？
他轻轻带上门，没有打扰桑婼。
……
季顽走到过道尽头，摸出烟盒抖出一根香烟点上，修长手指夹着，慢慢地吸。
他看着窗外。
秋意正浓，红枫似火……
约莫过了半小时，一个护士走到他身侧，小心翼翼地说：“陆先生，陆太太今天胃口似乎不怎么好，刚刚送过去的早餐她一口都没有吃，您要不要劝劝？”
季顽知道，
桑婼不是胃口不好，是因为他！
是因为他不肯离婚，她才郁郁寡欢，她才不想跟人说话。
他没有回头，只淡道：“我知道了！”
护士不敢丙多言，很快就离开了。
其实这几天医院的医护人员一直在传八卦，有的说陆总在外面养了个小老婆，陆太太受不了就自|杀了，有的传陆总太爱陆太太，陆太太觉得窒息得了抑郁症……
虽说闲聊，但是桑婼割腕的事情，没人敢传出去。
季顽将手上香烟吸完，这才回到病房。
经过三天的休养，
除了手腕上的伤疤，桑婼已经能自如活动。
季顽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头看书，黑发散在薄薄肩头，蓝白病服松松的，整个人看着仍是带着一丝病气。
季顽看向小圆桌，早餐是没怎么动。
他轻轻关上门。
细微的动静，惊动了桑婼，她抬眼正巧望进他的眼里。
季顽没有立即进来，他身子倚在门边注视她：“护士说你没怎么吃！怎么，是这些不合胃口吗？想吃什么我让家里的佣人做好送过来！”
桑婼摇头：“我不饿！”
季顽黑眸深邃幽暗，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桑婼心跳如雷。
就在这时，他朝着她缓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床边他伸手抽掉了桑婼手里的书本……桑婼下意识地捉紧床单。
这个动作，瞒不过季顽。
他伸手轻摸她细嫩的脸，来来回回，很温柔的样子……桑婼却在他的掌下微微颤抖。
她怕他！
季顽眸光更幽深了些，开口时声音微哑：“不饿还是不想吃？或者是留在我身边所以吃不下？桑婼你告诉我……嗯？”
他极少叫她桑婼，大多时候他都叫她陆太太，带了些许嘲弄的意思！
桑婼微微闭眼。
她纤细的脖颈绷得很紧，过了片刻她声音破碎：“季顽，我们离婚好不好、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你甚至对我是憎恨厌恶的，何必继续下去呢！季顽，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想当陆太太了！”
她哭着说求他！
她哭着说不想当陆太太。
季顽仍是轻摸着她的脸，听着她哀求自己放过。
其实桑婼很少这样求他！
这三年他待她再不好，她也没有这样哭泣崩溃过……如今，跟他在一起就让她这样痛苦吗？他记得从前她很喜欢他的。
季顽心中五味陈杂。
就跟那晚桑婼醉了，她在梦里呓语说不喜欢他一样，叫他难受。
季顽想，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不该怜惜她！
他的手掌摸到一片冰凉，那是桑婼的眼泪……她闭着眸子，那张娇颜美丽脆弱，这三年来他无数次地侵占过，但却没有爱过。
他缓缓收回了手。
等到桑婼睁开眼，季顽已经离开了病房。
门轻轻合上，
外面传来季顽的脚步声，一声声，渐行渐远……

第32章  原来是那天，桑婼不再爱他！
季顽开车回了别墅。
佣人见他回来很意外，她们不知道桑婼住院的事情，只以为男主人出差去外地了。
佣人打开车门：“先生是回来吃饭的？厨房不知道先生回来，现在准备的话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样子！”
季顽神情略带疲倦：“弄几样清淡的就行。”
佣人连忙去办了。
季顽下车，走进别墅大厅，家里佣人很上心，他几天没回来依旧窗明几净。
季顽忙碌了一夜，准备上楼冲个澡，但是才推开主卧室的门，他便看见床头挂着的巨幅结婚照。
照片里，桑婼笑得甜蜜动人。
当初他们结婚仓促，他又不喜欢她，所以根本不愿意陪她拍照，这张照片是桑婼花了80万请人合成的。
季顽笑她自欺欺人，桑婼却说他好看。
她说他好看时，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辰大海。
但是如今，她却哭着求他放过她。
她说他憎恶她，她说不想再互相折磨，她说她想当普通人不想再当他的陆太太……季顽觉得桑婼没说错，到现在他都没有原谅她。
现在，他就更不能原谅她了——
他还没有释怀，她却想走！
季顽站在床尾静静望了照片许久，这才走进衣帽间拿浴衣洗澡，找东西时，他依然不顺手花费很多时间……没有桑婼的生活，他其实很不习惯。
他心中也隐约觉得，自己太在意桑婼了。
哪怕是恨，都太过于在意了！
从前，他跟桑婼生活在一起，她每天在他面前晃，她甚至每晚都躺在他的床上由他摆布，只要他有需求他随时就能享用她细腻白嫩的身子，但那时……他工作时不会想到她，他睡觉时也不会想到她，他更不会在意她哭不哭。
他太在意了！
这对于季顽来说，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何况这个人，是桑婼，是他憎恨了三年的桑婼。
……
季顽洗完澡，佣人饭还没有做好。
他便靠在桑婼惯常坐的梳妆台前，点了根香烟，淡淡地吸。
桑婼离开，东西没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