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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确定两家的婚事成不了，才敢露出一点自己的心思：“杜家姑娘的性子，还是太娇纵了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什么可惜。”

谢而立想着父亲早上的话，又问道：“沈迎雪，你觉着她怎么样？”

朱氏摸不透男人问这一句话的真正用意。

“大爷好好的，问起她来做什么？”

第二百一十一章没完

谢而立看着朱氏，眼神黑漆漆。

“先不管别的，你只与我说说，她这人如何？”

“说实话吗？”

“说实话！”

朱氏思忖片刻，浅浅的呼出一口气。

“她与杜依云截然不同的性子，一个是外冷内热，一个是外热内冷。”

“除此之外呢？”

朱氏对上男人的眼睛，“我还挺喜欢这丫头的。”

谢而立一惊。

他和朱氏成婚这么些年，太清楚她的个性。

话不会说全，心思只露一半，任何事情都留有三五分的余地。她这么直白的表露出自己喜好，还是头一次。

“父亲早上问我，如果把她和老二配在一起……”

谢而立话锋一转，“你觉得如何？”

朱氏脸上的震撼掩都掩不住，半晌才道：“不妥。”

谢而立诧异，“为何不妥？”

“我瞧着晏姑娘是个有主见的。”

朱氏：“别说老二，就是配老三，只怕也得她点头同意才行，咱们这头做不了主。”

谢而立点点头，“说的很是。”

“还有一点。”

朱氏声音放轻了，“她如果真去了二房，那我这个当家奶奶会比较惨。”

“惨在哪里？”

“那头已经有一个聪明人，再添一个……”

朱氏轻轻叹气：“我只有一个脑子，一张嘴，算计不过，也斗不过。”

谢而立心里咯噔一下。

……

北城兵马司。

最里面的一座院子，灯火通明。

魏迟越和沈迎雪面对面，一个记，一个说。

魏迟越最后一个字落下，把几张纸递给沈迎雪：“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沈迎雪扫了几眼，“没什么问题。”

魏迟越把纸一收，看着她，“当时怕吗？”

沈迎雪摇摇头。

我怕！

怕得要命！

“以后真不能心软了，沈迎雪。”

魏迟越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四九城不比云南府，水深得很，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

沈迎雪：“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魏迟越：“……”嗯，惦记你的人还不少。

“为什么要瞒着我爹和我大哥？”他问。

“不喜欢被人嘘寒问暖。”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语调也很平淡，魏迟越的心却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有些疼，有些酸，还有些涨。

就在这时，李不言一头冲进来，朱青跟在她身后。

沈迎雪刚站起来，人已经落在李不言的怀里。

“沈迎雪，你真的……”

李不言鼻子发酸，话开了个头就再也说不去，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流。

魏迟越和朱青面面相觑。

这么彪悍、强悍的女子，竟然还会哭？

稀罕！

“没事，没事！”

沈迎雪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一点伤都没有，不信你看，都好着呢！”

“沈迎雪！”

李不言口气中夹着浓浓的后悔。

“以后我再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三爷说得对，管别人死活，谁也没有你重要！

“都是我的错。”

沈迎雪的声音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以后咱们谁也不救，只顾着自个。”

李不言：“绝不心软？”

沈迎雪：“绝不心软！”

“咳咳……李不言。”

魏迟越心里着急那两个蒙面人是谁，出声打断道：“你那边什么情况？”

李不言推开沈迎雪，吸了吸鼻子。

“徐晟那孙子就在别院里，身旁一帮侍卫。刚开始他还很悠闲的喝着小酒，后来等得不耐烦，就命人去门口看看。”

魏迟越：“然后呢？”

“然后他就急了，就在他急的时候，有两个人跑回来，说把人弄丢了。”

沈迎雪：“其中一人的右手是不是伤了。”

李不言：“对，右手伤了，衣袖上一堆血渍。”

沈迎雪和魏迟越对视一眼：果然，被他们料中了，是徐晟那个龟孙子。

一旁的朱青问道：“后来呢，李姑娘你有没有动手？”

“不急，听我说完！”

李不言双手慢慢握成拳头，“我一听人弄丢了，不确定是不是沈迎雪，就在屋顶继续趴着。”

魏迟越追问，“然后呢？”

“然后那孙子把茶盅也砸了，桌子也掀了，发了一通火后，进屋折腾女人去了，把那女人折腾的嗷嗷直叫。”

李不言冷笑一声。

“这孙子干得没完没了，我听得不耐烦，正打算先放一把火再说，哪知那孙子突然大喊一声：沈迎雪，老子早晚一天要把你压身下，你给我等着！”

她学得惟妙惟肖，沈迎雪还没怎么着，一旁的魏迟越不怒反笑，“李姑娘没把他另一条腿也给打断了？”

沈迎雪心中一动，难不成徐晟的一条腿是魏迟越动的手？

“断腿有什么意思，姑奶奶直接把他第三条腿连根断了，让他这辈子只能做太监。”

朱青只觉得裆下一凉，心说这丫头也忒下得去手了。

沈迎雪嘴角微微颤抖，“你没被发现吧？”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再说了，发现又怎么样？”

李不言眉一挑，“三爷说了，出了事，他兜着。”

沈迎雪不敢置信地看着魏迟越，魏迟越特别认真的点点头，“没错，我兜着。”

还没完，还特别认真的夸了一句。

“李不言，干得好！”

李不言得意极了，口气特自信。

“这会子，全京城的太医都在往那孙子的别院赶呢。没用，东西我喂狗了，狗都不肯吃，嫌恶心！”

“魏迟越，姓徐的一条腿是你断的？”沈迎雪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