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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渚对桑怏的冷淡，很多人都以为是他玩腻了，所以想换人。

　　但只有齐颂知道，陆渚曾经是真打算和桑怏求婚的。

　　但也就是那会，才会听到桑怏和盛沧海的对话。

　　桑怏信誓旦旦的和盛沧海保证，她不会和陆渚结婚，她说只会安分守己的做陆渚的秘书。

　　仅此而已。

　　陆渚多骄傲啊，桑怏话都说成这样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再贴上去。

　　齐颂记不清当时陆渚手里的戒指被怎么处置了，只是依稀记得，那之后他和桑怏之间的关系就慢慢淡开。

　　今晚的酒吧聚会，本来是一个朋友生日，没多久，周围人又热闹起来。

　　齐颂的问题，陆渚没回答，他也不再问。

　　只是想起什么，又恢复成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端起酒杯往陆渚杯子上碰了下，淡淡提醒他：“周沅最近和一些人关系走的挺近，听说和不少人都在打听你，我也见过几次，挺聪明一女人。”

　　陆渚嗯了声，齐颂知趣的转移开话题，他问陆渚：“沪市那边顺利吗，何家人最近动作挺大的。”

　　陆渚眉心不由得沉下去，齐颂往后面沙发上一靠，啧声开口：“我现在都没想明白你爸怎么想的，怎么就能为了何家把你踢出总部，现在你想回去恐怕难上加难。”

　　陆渚的眸光在酒吧暗沉又斑斓的灯光幽深冷寂，他沉默半晌，才说道：“再难又怎样——”

　　那些东西都还在总部，他总要拿到手才行。

　　桑怏在别墅又休息了几天，谢浔才同意她开始工作。

　　沪市那边传过来的近况一直有吴忧和蒋颖在通知她，要提交到红澜的方案也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修改。

　　从那天晚上商厌打电话过来以后，桑怏和他就再没有联系，甚至连商昊生也一下子都没有再联系桑怏。

　　而宋音音那边，确实被保外就医了。

　　晏书锦打电话告诉桑怏，李燕南和周国兵都已经出院的时候，桑怏正在和林雅一起吃午餐。

　　她最近反应又来了，闻不得气味重的东西，一闻就吐。

　　晏书锦说：“李燕南申请要见你，严队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桑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然而晚上的时候，晏书锦又打电话过来，说李燕南强烈要求要见桑怏，甚至到了为此不惜自残的地步。

　　桑怏第二天过去看守所的时候，路上的雾气都没散，临近过年，温度也很低。

　　谢浔把她送到门口，桑怏没让谢浔陪她进去，她有预感，她和李燕南的见面或许真的就是最后一次了。

　　李燕南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完，本来她还可以在医院养伤，听说是她自己主动要求提前出院。

　　但和桑怏想的不一样，

　　李燕南的状态看上去和之前差别很大。

　　她身上虽然带伤，整个人也颓败低迷，但状态却截然相反。

　　没了那种既癫狂又凄苦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宁静。

　　眼神里的浑浊和虚浮也散开许多，她就那样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桑怏。

　　桑怏也安静，只是看着李燕南。

　　半晌后，李燕南动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嗓音沙哑的说道：“渺渺，你心里很恨我吧？”

　　桑怏看着她没说话，李燕南似乎本来也没指望她回答，她自己顿了顿说道：“你恨我是应该的，我在医院的时候老是做梦，一直梦到你小时候缠着我要糖吃，那时候多可爱呀。”

　　她一边说着，脸上还露出些回忆的感慨来，“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换牙齿，我不允许你吃糖，你就自己拿压岁钱买糖，因为害怕被我发现，结果一个下午吃了三斤糖。”

　　李燕南说着说着，眼角有泪光闪烁，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又一次看向桑怏。

　　她说的这些，桑怏都记得，或者说，关于小时候的回忆，每一件桑怏都记得很清楚。

　　只是现在再被李燕南提起，桑怏心里却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波动。

　　她问李燕南：“你想说什么？”

　　李燕南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失声痛哭，而是让眼泪静默掉下。

　　模糊的视线，慢慢让现在的桑怏和小时候那个依偎在她身旁的小姑娘重合起来。

　　李燕南心里一涩，哽咽着说道：“渺渺，是我欠你的太多，如果有机会，以后我都会还给你。”

　　“我只希望，你……”李燕南话说到一半，又默默停了，嘴巴好几次启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李燕南最后说了很多，大多都是在怀念桑怏小时候的事，有些事情久远的连桑怏自己都记不住。

　　直到要离开的时候，李燕南才叫住她，这次语速比之前都要沉重许多。

　　她也只说了一句话：“以后你就当我死了吧，有我这个妈，挺丢人的。”

　　桑怏脚步一顿，她回眸看了李燕南一眼，还是转头出去了。

　　甚至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出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太阳散了雾气，温度也更暖和。

　　谢浔在等她，见她出来，什么也没问，直接开车离开。

　　“谢潋订了一家餐厅，让我们过去吃饭。”

　　桑怏问，“她之前不是说要去沪市吗？”

　　“去了已经回来了。”谢浔说又问桑怏，“我听林雅说，你过年想去春城玩？”

　　“那边挺暖和的。”桑怏说道。

　　谢浔点点头，“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春城，确实是个好地方。”

　　桑怏轻轻的笑了下，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李燕南带过来的沉闷心情，仿佛也随着窗外的风，慢慢散去了。

　　谢浔一路开车到谢潋说的餐厅，去了才发现是之前他们吃过的一家泰餐。

　　而且在进门的时候，还很巧的碰上了几个熟人。

　　齐颂、周隽淮，还有几个也挺熟悉，但桑怏叫不上名字的人。

第394章 能

　　桑怏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齐颂这些人，她和齐颂关系也并不好，所以本来打算当作没看见的。

　　结果齐颂却叫住她，桑怏只能看向齐颂，对方蹙着眉心，一副探究打量的模样。

　　齐颂嗤声不屑道：“桑怏，你怎么越来越难看了？”

　　他说道，“就你这样，拿什么和周沅争？”

　　桑怏之前经历的事情太多，压力也大，哪怕最近一直在养着，也还是很瘦。

　　但她五官本身就出众，瘦削下来反而多了点病若西施的柔弱美，齐颂说的难看，纯粹是因为他看桑怏不顺眼，所以故意这样说。

　　桑怏本来不想理他，但听到周沅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朝着他投入了目光。

　　周沅是何穗看好的儿媳妇，既然齐颂已经知道周沅了，那看来她和陆渚之间的事估计也快了。

　　桑怏垂目，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宋音音的事还没结束，周沅就已经登堂。

　　看来何穗和盛沧海还真是很着急。

　　齐颂注意到桑怏的目光，眉梢往上一挑，正要说话，身后谢浔就跟了上来。

　　他恰好护在桑怏身旁，挡住齐颂的视线，低声提醒桑怏：“小心脚下。”

　　这家店的装修为了显得特别，门口的地砖花纹特意设计的有些繁复和凹凸不平，如果不小心，一脚踢上去，很容易摔跤。

　　齐颂原本落在桑怏身上的目光，被谢浔打断，他有些不悦，视线一直跟随着他们进去。

　　周隽淮迟疑的问他，“刚刚那个是谢程的哥哥吧？”

　　齐颂淡淡收回目光，“一个被私生子搞出局的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