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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她不是一个多么圣洁高尚的人，否则也不会自甘下贱当他的情人。

但那晚分明是他先提起三年前他们的第一次，击溃她的情绪，让她破防消极，是他趁人之危，现在怎么能反过来嘲弄她？

姜南兮一阵心寒，握着水杯，手有些发抖，半天说不出话。

傅北臣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也懒得逗她了：“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楼秘书别脑补太多。”

没有关系，不是男女朋友。

姜南兮已经不相信他的话。

好在她很快就能远离他，不用再被他玩弄了。

她强行冷静下来，转而又想到，且不说沈素钦是个好人，就单说沈妙妙，也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被她带到这个男人身边，万一受到伤害，她良心不安。

“如果闻总对沈小姐真的不感兴趣，我建议您，尽快将她开除。”

傅北臣散漫：“为什么？”

“她是奔着跟您发展关系的目的来的，如果您没那个意思，尽快拒绝她，是最妥当的处理方式，否则她耗得越久，投入的感情越多，越容易受到伤害。”

傅北臣觉得她找借口的本事是一套一套的。

先“铲除”方倩，现在又要“赶走”沈妙妙，目的是将他占为己有。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女人，这么有野心？

但她这么在乎他，倒是让他有些迟疑，要不要把她“给”出去？

第74章

傅北臣的目光像别有深意，但姜南兮这会儿，一来头晕不舒服，二来心情沉甸甸，没心思深入探究。

他不想辞退沈妙妙，她也无话可说。

最多就是通过暗示沈素钦，让他去提醒他妹妹，不要在傅北臣身上投入太多感情。

傅北臣却又不走心地说：“你是秘书室首席，她们都是你手底下的人，你如果觉得不合适，想让她们走，就让她们走，这点小事不用问我。”

这个意思是，同意辞退沈妙妙？

傅北臣总是这样，根本让人琢磨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妙妙说得倒也没错，他这样的人，很让人有征服欲，想看他交出真心后的样子。

不过姜南兮尝试过，败得很彻底，现在已经不敢去求他的爱情。

只求他能风平浪静地放过自己。

傅北臣起身走到她面前，姜南兮下意识抬起头，而他顺势捏起她的下巴。

“沈氏，跟我们碧云，有很多业务重合，也是竞争关系，应该不用我教楼秘书瓜田李下的道理吧？跟沈素钦保持距离，听懂了吗？”

姜南兮解释：“我跟沈教授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从不会谈及公事，而且他是教授，只负责教书育人，沈氏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傅北臣摇了摇她的下巴：“他跟你说没关系？”

“是我自己想的。如果闻总担心沈氏会窃取碧云的商业机密，一开始就不该答应让沈妙妙成为您的秘书，秘书能接触到的保密文件，更多。”

傅北臣琢磨：“你到底是在吃沈妙妙的醋，还是在维护沈素钦？”

姜南兮顿了一下，道：“两者都不是，我只是就事论事。”

傅北臣不耐烦再说了：“总之，你给我离沈素钦远一点。”放开她，示意，“收拾好了就走吧。”

姜南兮抿唇起身。

傅北臣曲起臂弯，她挽了上去，两人一起到了餐厅。

午餐会的性质比较随意，类似自助餐，不过傅北臣还是借着这个机会，跟两家公司谈定一年的供应合同。

果然对应了这艘游轮的定位，“自由的维多利亚港”，到处都是机会。

只是其中一位客户的目光，让姜南兮感觉不太舒服。

但傅北臣跟他交谈甚欢，姜南兮只好借口上洗手间，暂时离开餐桌。

她在洗手盆前洗手时，门外进来一个女孩，拿出气垫补妆，姜南兮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认出来是那个客户身边的女伴，礼节性地点了一下头，准备回餐桌。

女孩却嗲嗲地开口：“我听他们说，你还是个秘书呀？难怪看你的气质跟我们不太一样，你怎么会得罪你老板呢？”

姜南兮蹙眉：“什么意思？”

女孩上下看了看她：“嗯？你不会不知道吧？这艘游轮有一个隐藏活动，就是交换女伴。”

“交换……女伴？”

“你真不知道啊？”女孩笑了，感情是被骗来的，难怪她的行事作风那么与众不同，还以为是什么新的吸引人的手段呢。

她好心告诉她，“来这儿的女孩呢，都知道，自己只是老板们进行商业谈判的筹码之一，都做好了被自家老板送到客户那儿换取更多利益的准备，反正我们也不亏，也能赚到不少钱，所以无所谓。”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在船上谈的价格，能比船下谈得便宜？就是因为，老板们在床上最好说话啊~”

“……”

女孩补完妆就施施然离开了，留下姜南兮一个人将在原地，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心一路爬上她的天灵盖。

第75章

姜南兮是化了妆的，但此刻的脸色苍白至极。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难怪时隔半年，傅北臣突然要带她参加宴会，难怪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那么古怪，难怪女人无缘无故骂她……男人们是把她当成囊中之物，而女人们，是把她当成手段出奇的竞争对手了。

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只有她一个人被傅北臣蒙在鼓里！

姜南兮得知真相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离开这里，但紧接着就记起来，这里是海上，四面无依无靠，她能逃去哪儿？

傅北臣早就说过，“逃都逃不掉”。

他计算好了这一切，姜南兮不知道是因为恐惧无助，还是因为绝望辜负，眼眶急剧红了起来。

眼泪刚掉下来，就被她快速擦去。

她怎么还会哭？

她不应该因为那个男人哭的，他对她无情无义又不是第一天，比起哭，她现在，更应该做的，是自救。

她离不开这艘船，敌众我寡，真动手也反抗不了，她只能清醒起来，抓住所有能自救的机会，不让自己沦为傅北臣换取利益的筹码。

她平复下心情，重新回餐厅。

傅北臣依旧坐在那个位置，而他对面的老总已经换了一位。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从来只有别人上赶着捧他的。

姜南兮慢慢走过去，傅北臣神色清淡地听着那个老总对自家公司夸夸其谈，没怎么搭腔，姜南兮回来他才抬了下眼。

“去那么久？”

姜南兮只是“嗯”。

她注意到，这个老总也带了一个女伴，女伴看着年纪非常小，都不知道是否成年。

如果说姜南兮是清冷艳丽的百合花，那她就是柔弱得仿佛谁都可以采摘的洋甘菊。

那个老总也看出傅北臣兴致缺缺，决定下猛药：“闻总有没有想法再助助兴啊？”

傅北臣眼皮都没抬起来，端起配餐的酒，抿了一口，不经心地问：“怎么助兴？”

老总嘿笑：“让我们小雏菊儿伺候闻总‘午睡’吧，这中午休息得好，整个下午都有精神，今晚的晚宴是重头戏，闻总得养好精神才行。”

小雏菊儿不太可能是女孩的名字，老总这么喊是在告诉傅北臣这女孩还是个处。

姜南兮眼皮强烈地跳了一下。

这不单单是给傅北臣送女人，按照游戏规则，傅北臣收了他的女伴，就要把她也给出去。

傅北臣的目光在女孩身上过了一遍，不置可否地问：“她伺候我午睡，刘总的午睡怎么办？我也不能影响你的精神。”

果不其然，那个刘总，就很自然地将直白而赤|裸的目光，落到了姜南兮的身上。

姜南兮心底涌起强烈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