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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又趾高气扬宣誓主权道:“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很幸福,你要是识趣,趁早滚远点。”
“一家三口?”
程梓凝着魏倩如的得意,想到女儿对魏倩如的依恋,胸口疼到一呼一吸之间都如刀割:“那小婕呢?她明明也喊你一身妈妈……”
却见魏倩如嗤笑一声,满不在乎道:“她不过是个移动血库罢了,你真以为祁家养着她是为了让她当祁家大小姐的?”
程梓的脸色一点点煞白,什么血库?
祁家背着她对小婕做了什么?
心痛间,她仿佛听到了一句恶魔低语——
“你以为你女儿是怎么得病的?她是为了我儿子,一月复一月,就这样一点点抽出血癌来的!”
第五章 你去死吧
“轰隆”一声,晴朗的天空忽然传来一阵闷雷,接着瓢泼大雨浇了下来。
程梓甚至不知道魏倩如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站在雨里,却觉得那惊雷如同砸在她的头顶上,每一寸血脉都撕裂流血,疼得她连灵魂都发颤。
小婕!
她可怜的女儿……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小小年纪的竟然承受这样惨痛的委屈。
而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程梓跌跌撞撞奔向病房,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这一路上,祁言呈的冷漠,魏倩如的嘲讽如大山般压在她的心头,难以喘息。
抵达三楼,程梓隔着走廊,远远就望见了捧着水杯,站在门口女儿,孩子正一脸期盼等着。
程梓的泪,骤然落得更凶。
她朝孩子走去,一步,两步……越近,她越想抱一抱那小小的身体,想亲口说一句:宝贝,我是妈妈。
但她不敢赌。
她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这条命,再没法和祁言呈抗衡,她不能让女儿失去治疗的机会。
程梓最后在距离孩子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强行忍回泪,克制又心疼望着对面的小身影。
没想到,当孩子望过来的时候,竟主动开了口:“阿姨,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我给你叫医生叔叔来好不好?”
轰的一下,程梓的理智彻底绷断,女儿跟她第一次对话,竟然是关心她!
她的宝贝,原来长成这么善良的模样。
程梓蹲下身体,和孩子的视线平齐,忍者泪花,哽咽摇头:“不疼,我只是……”
我只是心疼你,我的女儿……
可这话到了嘴边,程梓几度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反倒是眼泪越来越流的汹涌,她怎么都止不住。
却见孩子忽然一脸期待奔向她身后,高兴喊着:“爸爸!”
程梓一僵,缓缓站起转身,却见女儿费力把水杯举到祁言呈面前,欣喜讨好:“爸爸工作辛苦了!我特地给你倒了热水!”
然而,祁言呈竟然后退一步,躲开了孩子的手。
刹那,程梓如坠冰窟。
祁言呈对女儿竟然这样冷漠,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普通父亲跟女儿相处的状态。
魏倩如的恶言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不过是个移动血库罢了!
此刻,程梓实在无法忽视女儿满脸的委屈,这个世界上,真心希望女儿好的恐怕只有她一个。
她总要为女儿做点什么才行。
压下本能恐惧,程梓迎上祁言呈的视线,朝他走近:“祁总,我有话和你说。”
祁言呈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扫了身边的助理一眼,示意人把孩子带进了病房。
空荡荡的走廊,很快就只有他们两人。
这时,祁言呈才冷道:“穿成这样和我说话,你觉得合适?”
程梓垂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裙子被雨水打湿,如今都贴在了身上,里面的衣服都看得清楚。
若是从前,她或许羞得无法见人,可此时此刻,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没有自己的女儿重要。
更何况,尊严这种奢侈的东西,从她入狱的第一天起,她就不在奢望。
程梓一脸平静抬头,凝着祁言呈一字一句:“祁总,我知道您恨我。但小婕是您的亲骨肉,我不奢求你待她如珠似宝,但希望你至少不要丧失一个身为父亲的良知。”
祁言呈一直淡漠的神情,竟难得蹙眉。
但程梓已经没有精力去分析他的微表情代表什么了。
话锋一转,她满眼决绝:“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若是小婕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话毕,程梓主动离开了三楼。
身后,她隐约感受到那道清冷的视线,但这一次,她挺直腰杆离开,再没回头。
但程梓并没有离开医院,换了一身干衣服之后,她又继续在医院守着。
也不知怎么了,自从见了魏倩如后,她的心一直发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入夜后,程心姝在空余的输液室睡了过去。
半醒半梦间忽然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吵醒,接着就见急诊护士匆匆奔喊:“302号病房患者时婕出血昏迷,性命垂危,血库告急!急需RH阴性A型血!!”
程梓大惊,鞋子都没穿就匆匆奔向302,而就在她即将抵达病房的拐角,两个高大的保镖忽然冲出,捂着她的唇就往黑暗的楼梯间拖!
“唔唔——!”
你们要干什么!
程梓挣扎着,心急如焚。
这时,楼梯间的阴影中,魏倩如拎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凝着程梓,冷笑着,优哉游哉命令——
“想救你女儿吗?那你就去死吧,只要你死了,我保证你的女儿好好地。”
第六章 满足条件
程梓凝着台阶上的魏倩如,对方眼中的恶毒和狱中那些折磨她的人根本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人,心就像浸泡过毒液,又怎么会真的说到做到?
她们真正要的,是用她的痛苦造就她们的欢愉。
程梓强压下急切,不再挣扎,装作认命般黯淡眸光:“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放过小婕?”
魏倩如抬了抬下巴,施舍般说:“我儿子的病已经好了,只要你肯代你女儿去死,我一定保证你女儿健康长大。”
程梓垂下头,看起来似乎是在思索,但她的余光却观察着自己与楼梯门的距离。
几秒过后,她才道:“好。”
魏倩如眼中闪过得意,生怕程梓反悔似的,興興付費獨家立刻将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
程梓接过匕首握紧,又暗暗看了两位保镖一眼,他们大概也被她的演技骗过,竟然都放松下来。
趁此时机,她退后一步,拔腿就跑!
冲出楼梯间之后,她拼命往光亮人多的地方逃,身后隐约创来魏倩如积极败坏的怒骂:“还不快追!”
程梓忙又提快速度,混乱间竟在拐角迎面撞上一个医生,追人的保镖不敢把事情闹大,便退了回去。
危机接触,程梓喘着气刚要道谢,却先听到一道清朗的惊喜:“梓梓,是你!”
她抬头一看,才发现这人是自己从前的朋友,裴修闵。
可这个时候,她顾不得叙旧,拉着对方的胳膊泪问:“能不能带我去急救室!我女儿出血昏迷,我必须要立即赶过去救她!”
裴修闵脸色一变:“跟我来!”
急救室在一楼,奔过去的每一秒,程梓都在抖,裴修闵见状,也没敢问其他,只是把她手中的匕首接过,让路过的护士收好。
两人匆匆赶到一楼,不料在急救室的过道上,就被护士挡住。
程梓急道:“我是RH阴性A型血,我是来救人的!”
“不必了,这里已经有了充足的血源。”
程梓骤然卡壳,有血缘是不是代表女儿得救了,绷紧的情绪骤然一松,她腿软到根本站不稳。
好在一旁的裴修闵扶住了她,外人看去,两人就像是亲密相拥。
而就在这时,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手术室那端走出。
祁言呈原本面无表情,等他目光触及对面相拥的两人,眸光顿时一寒,又是裴修闵,程梓所谓的,时刻都要黏在一起的好朋友。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忽然冷了几度。
程梓一颗心扑在女儿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些,只冲过去问:“小婕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祁言呈却冷脸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一旁的裴修闵看不下去,上前一步道:“祁总,阻止母亲见孩子,怕是有悖人道吧。”
祁言呈脚步一顿,回头冷冷扫了程梓一眼,毫不留情道:“我女儿不需要一个在她手术室外卿卿我我的母亲。”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
程梓脸色当即煞白,她明白,要是这次不跟祁言呈解释清楚,她这辈子都别想见女儿一面。
她忙朝着祁言呈追去,等她追到人时,已经到了停车场,她挡住要上车的祁言呈,急喘着解释:“你误会了,修闵只是带我来急救室而已,我们只是朋友。”
可也不知道这话哪里激怒了祁言呈。
话落,他神色顿时冷厉十分,还一把将程梓压在车门上,冰寒质问:“他带你去急救室,你就让他抱?程梓,到底是我好骗,还是只要满足了你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