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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还给她指了方向:“嗯。就在偏殿养伤呢。”
“我去瞧瞧。”
何昭滟丢下这么一句,就跑出去了。
绿枝看到这里,就很不安:“皇后娘娘,您就这么让何姑娘过去了?万一她对宁姑娘不利?”
陶乐纯看着何昭滟远去的身影,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而冷冽:“韩小卿近来萎靡而懈怠,需要一些外力刺激。这里可是皇宫,想要置身事外,偏安一隅,那是做梦!”
绿枝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皇后的用意,随即低声恭维:“皇后娘娘英明。”
陶乐纯虽然想让何昭滟去刺激韩小卿的上进心,却也怕她出手太狠,没一会,就吩咐了:“你派人去盯着。骂两句没什么,可别再加重她的伤。”
“是。”
绿枝应下来,忙派了人去偏殿盯着。
第101章 说真的,你那个药,真没了?
坤宁殿偏殿
韩小卿才退了烧,人趴在枕头上,神色恹恹,没什么精神。
段玉卿还守在床边,每次想离开,都被韩小卿以头疼、腰疼、牙疼等各种理由留下来。
他其实性情冷傲,对人也没什么耐心,如果不是想着她对敬王有大用,早甩她脸色走人了。
“宁姑娘,你到底想怎样?”
他捏着太阳穴,觉得自己也头疼了。
韩小卿看他濒临抓狂,也适可而止,挤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问道:“段御医,说真的,你那个药,真没了?”
她被杖责后,还在敬王府时,就很怀念段玉卿独创的那个神奇药膏,一抹上去,顿时疼痛全消,为此,还委婉问过敬王,想他找段玉卿拿药,结果听他说没了,毕竟是人在屋檐下,她也不好多问,就只能苦苦忍痛,现在见了本人,哪里还忍得下去?只想尽快得到那神奇药膏,止了腰臀的痛。
她没想到段玉卿会说:“真没了。”
她不信:“怎么会没呢?我知道那药膏效果那么好,肯定很珍贵,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段御医,你行行好,就再给我一罐吧。我真的很需要。每天疼得睡不着,真的快要死了。”
她说到这里,娇气又委屈,两眼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段玉卿看到美人落泪,还是摇头:“宁姑娘,真没了。我若骗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古人是很重视发誓的,一道誓言,那就是拿命作赌。
韩小卿不是古人,一点不在乎誓言的意义,也就体会不到段玉卿话里的可信度。
她甚至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么珍贵的药膏,当时怎的就给了我?”
要知道他们那时是第一次见面,她还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宫女,哪怕他是敬王叫来给她看伤,也不至拿出那么珍稀的药膏给她用吧?
段玉卿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表情僵硬了一会,冷了声音说:“现在看来,我当时是不该拿这么好的药给宁姑娘了。”
一般人听到这话,大概会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了——别人好心拿好药给你用,结果你还缠上人家了,甚至还怪人家第一次见面就给你那么好的药。
真真是白眼狼!
但韩小卿就是一白眼狼,越发觉得段玉请第一次见面就给她那么好的药很不对劲:“所以你那时怎么就给我用了?那么好的药,你还说可遇不可求,就那么轻易给我用了?”
段玉卿见她追问不休,心里很烦,面上则佯装平静:“我的药膏,我想给谁用,就给谁用,我现在不想给你用,就是不想给你用。”
韩小卿听他这么说,瞬间转开了注意力:“你果然还是有药膏。”
段玉卿:“……”
所以她逼得那么紧,就想听他说这句话?
他不伺候了,冷着脸说:“随你怎么想!反正你现在没的用!”
韩小卿不知内情,觉得他承认有了,哪里会轻易放弃?
她拉着他的衣袖,泪眼汪汪地哀求:“段御医,医者仁心啊,你就帮帮我吧,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很疼,快要疼死了,只要你给我药,我会一辈子记着你的好,若有一天我得了势,我必——”
她开始给段玉卿画大饼,但画到一半,就听一声娇喝:“你们在干什么!”
何昭滟来了。
她一进来,就看到韩小卿拉着个御医模样的、年轻男人的衣袖,姿态亲昵、楚楚可怜,顿时计上心头:“皇宫之内,你们孤男寡女竟然拉拉扯扯!岂有此理!”
为了除去韩小卿,她迅速做出决定,往她身上泼脏水:“来人啊!把这对私相授受的狗男女——”
“何姑娘慎言!”
段玉卿冷着脸,站起身,打断何昭滟的话,目光凛冽道:“言无刀锋,却能杀人!何姑娘不问青红皂白这么说,就是故意要置我们于死地!实在是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的何昭滟才不管段玉卿说什么,一门心思地想把他们钉在私相授受的耻辱柱上,遂抬着下巴,眉眼高傲地冷笑:“你们居身不正,竟然在皇后的偏殿行这般污秽之事,被我发现了,还倒打一耙,说我居心叵测,真是可笑!”
说到这里,她扫一眼身后跟来的宫人,寻求证人:“你们刚刚都亲眼看到了吧?他们二人举止亲密,行事鬼祟,必有私情!”
第102章 韩小卿,你害惨我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哪里敢多言?
韩小卿是皇后安排给太子的女人,真要是在她们眼皮底下跟个御医有勾连,她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忽然,宫女里稍微有些地位的绿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色忐忑地说:“何姑娘慎言啊。”
她一跪,其他宫女都跪了下来,嘴里齐呼:“何姑娘慎言啊。”
何昭滟见此,知道她们跟自己不是一条心,怒喝道:“一群废物!”
随后抓住红琇,寻求同盟:“你刚刚看到了吧?我可没说谎。”
红琇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立刻劝阻道:“姑娘慎言。”
何昭滟没想到红琇也不跟自己一条心,一时又气又急,喝道:“我慎言什么?他们私相授受,你们胆小怕事,只想着包庇!哼,你们怕,我才不怕!我这就去皇后面前揭穿他们!”
说着,就往殿外冲去。
红琇忙抓住她的手臂,试图规劝:“姑娘,想想大人的叮嘱,冷静点,不可冒进啊!”
何昭滟只想着除去韩小卿,也怕错失良机,就想着拽掉红琇的手。
拉扯间,韩小卿看到这里,也是佩服了:这姓何的一来就发难,显然还是把自己当成情敌了。可怜她都被狗男人残害至此了,还要承受狗男人追求者的迫害!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着,她出声嘲弄:“何大小姐,你铲除异己的心太迫切了!说真的,吃相很难看!”
“放肆!”
何昭滟才不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指着她,恶人先告状:“你不知羞耻,跟人私相授受还有理了!等着!我这就找皇后来收拾你!”
她终于甩开红琇的手臂,冲去了坤宁殿。
韩小卿看向段玉卿,有点慌:“皇后不会听信她的话吧?”
段玉卿看她害怕,想着她刚刚的“骚扰”,故意吓她:“宁姑娘可知农夫与蛇的故事?”
韩小卿点头:“知道。但你什么意思?”
段玉卿说:“韩小卿,你害惨我了!”
韩小卿顿时无言以对。
如果皇后真的听信了何昭滟的话,在这封建的皇权时代,女人清白大于天,她跟段玉卿都不会有好下场。
怎么办?如何自救?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会,憋出一句:“要不……你说你对女人没兴趣,嗯,就那个……有断袖之癖?”
她还记得段玉卿跟敬王赵惩的熟稔,赵惩年近三十,后宅冷清,而段玉卿也一副对女人兴致缺缺的样子,两人之间太适合有故事了。
但段玉卿显然不喜欢那种故事,一听韩小卿那么说,仿佛被污了清白一样,急声道:“我不是!我没有!”
韩小卿先入为主,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很体贴地说:“你别激动,我不歧视的,也没有偏见,说真的,我觉得男男也是真爱。”
段玉卿更气了:“你慎言!你一个女人怎能说出如此污言秽语?”
韩小卿觉得他太激动了,眼神很无辜:“我说什么了?怎么就污言秽语了?”
段玉卿自觉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气得起身就走,才走到殿门口,就碰上了皇后的仪仗队。
何昭滟站在皇后身边,看到他,以为他想跑,忙喝道:“快!拦住他!休想跑!”
第103章 上位者都是笑面虎啊!
段玉卿碰上皇后的仪仗队,也没敢跑,被拦住后,就迎上前,躬身行礼了:“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陶乐纯瞧着他,含笑问道:“段御医,你这是要去哪呀?”
段玉卿回道:“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