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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梁蓁身着嫁衣被棺材相迎是事实,他无法否认。
薄祁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梁蓁身边,足足看了她一个时辰。
“宴儿……”薄太傅握住他的肩膀:“若不然,让梁蓁回家吧。”
他并非不认梁蓁为儿媳,而是此时的薄家已经配不上她了。
薄祁宴垂眸,握着梁蓁的手轻轻摩挲着:“这里便是她的家。”
薄太傅沉默了,他了解薄祁宴,此刻他心中一定是乱做了一团了……
一小厮突然急匆匆的跑来:“老爷,梁少夫人她……”
他话还没说完,柳馥兰便手拿圣旨走了进来:“薄太傅,皇上有旨,梁蓁护国有功,如遗愿入梁家祖墓。”
薄太傅一愣,却见李庆已打断将梁蓁抱起来了。
“滚开!”薄祁宴突然暴怒,将李庆的手掀开:“不准碰她!”
他将梁蓁半抱在怀,头埋在她的肩窝处,不愿让人看见此时满眼都是泪水的他。
怀中人的身体如同盔甲般冰冷,但薄祁宴却觉得只有抱着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李庆乃习武之人,岂会在意他这点力气:“难不成薄府要抗旨不成?”他冷言嘲弄道,目中满是鄙夷。
“放手吧。”柳馥兰看着薄祁宴颤抖的双肩,语气虽愤却也带着可惜:“她用十二年的时间爱你,你从未肯给她一句回应。如今她走了,你现在顿悟更是多余了。”
薄祁宴呆住了,柳馥兰的话无疑戳到了他的痛处。
十二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二年,而梁蓁唯一一个十二年给了他,他却将她这最为珍贵的十二年扔掉了,等他再想捡起来时,却已经不见了。
李庆趁着薄祁宴愣神之际,将梁蓁从他怀中抱走,与柳馥兰离开了太傅府。
薄祁宴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任薄太傅怎么喊都没有反应,猛然间,他起身将胸前的绣球扯落在地,疾步奔了出去。
“宴儿!你去哪儿!?”
第十四章 你配不上
待薄祁宴跑至府门外时,柳馥兰和李庆早已带着梁蓁驾着马车走了,他骑上马,一刻也未停留奔向将军府。
奈何此时的将军府大门紧闭,好似是为了故意阻挡他一般,薄祁宴直直的站在府外,雪渐渐覆盖在他的头上肩上。
他好像听见了柳馥兰的哭声,好像也听见了棺盖挪动的声音,他抬起赤红的双目望向那一丈多高的府墙,紧握着双拳。
曾经梁蓁就是一次次的爬墙偷跑出去找他的,她的小手上总是有很多伤痕,但她每次都会笑嘻嘻的背到身后。
“吱——”的一声,府门突然开了,一披着墨色披风的男子缓缓走到薄祁宴面前。
“薄祁宴。”
薄祁宴眼光慢慢放在眼前之人脸上,看着他眉眼中的熟悉感,他蹙起了眉头:“陆北尘?”
他、梁蓁还有陆北尘三人儿时总在一处玩,只是没过几年陆北尘家中遭贬黜离开了京城。
薄祁宴不关心陆北尘何时回来的,他只在意为何他会从将军府中出来:“你为何在这儿?”
陆北尘眼中还带着泪,他无奈苦笑:“梁蓁为国战死,我自是来看她最后一眼。”
薄祁宴闻言,心更是一窒。餅餅付費獨家。
陆北尘对梁蓁与薄祁宴的事略知一二,他看着双目无甚神采的薄祁宴问道:“后悔了?”
薄祁宴不语,他后悔,但他说不出来,他也更不会对陆北尘说。
见他沉默,陆北尘冷然一笑:“梁蓁肯放下你上战场,除了迫不得已,或许也因为明白了你不会真心待她。”
薄祁宴眉目一拧,眼中的怒火几欲让他想出手。
而陆北尘丝毫不理会他的愤怒:“十二年了,她痴情十二年,换来这么结果根本就不值得。”
薄祁宴被他这句话如同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他怒视着陆北尘:“我与她的事,你还是这么多嘴!”
从儿时开始,他们三人都是陆北尘护梁蓁,梁蓁护薄祁宴这种玩伴关系。
陆北尘曾对梁蓁说薄祁宴不会喜欢她,但梁蓁只是笑着摇摇头,薄祁宴也因为这点,对陆北尘总抱着一种莫名的厌烦。
以至于每次看见梁蓁与他走在一起,便会故意的不理梁蓁。
本来温和的陆北尘瞬时就怒了,他嘲笑道:“我至少从未将梁蓁的一片好心置于东流水中。”
“你从小便嫌弃她,她帮你搜寻名书,只因掺杂一本禁书你便骂她愚蠢,为你打架你却骂她粗俗鲁莽……薄祁宴,你把梁蓁的付出看的一文不值,而现在你的后悔也同样一文不值。”
“若我不曾走,我还是会劝她放弃你,因为你根本配不上她。”
“住口!”
薄祁宴额上青筋暴起,一拳将陆北尘打倒在地。他抓住陆北尘的衣襟,又是一拳砸在他脸上,暴怒的声音中竟带着慌乱:“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吗?”
陆北尘嘴角滴着血线,看着失控的薄祁宴,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薄祁宴,你现在的模样不是你最看不起的吗?”
第十五章 若她还活着
薄祁宴挥向陆北尘的拳头陡然停住。
他何时会出手伤人了?因陆北尘一句他配不上梁蓁吗?
陆北尘将他推开,擦去嘴角的血,冷眼看着呆滞的薄祁宴:“梁蓁若是还活着,被厌恶的便是你了。”
薄祁宴动手打人,他心中也有几分诧异,薄祁宴世代都是书香名门,他爹还是皇上的老师,整个薄家都固守着一个“礼”字,这也是当初他对梁蓁有偏见的一个原因。
薄祁宴撑着雪地,缓缓站起来,一双黑眸中满是比以往更甚的冷漠:“若她还活着,你以为你就有机会了?”
陆北尘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你我再如何争,她都是回不来的。”
话毕,他走了,只留下一个微颤的背影。
是啊,她回不来了……薄祁宴只剩满心的酸涩和疼痛,转过身去静静的看着将军府。
雪越下越大,薄祁宴却像府门外的石狮一般站着一动不动,等薄太傅命人来寻时,他已倒在了雪中,落雪也掩盖了他大半个身子。
“少爷!少爷!你醒醒啊!”小厮又急又慌。
薄祁宴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似是意识不清的唤着:“雁,梁蓁……”
“快!快送少爷回去,叫大夫!”
将军府内。
小厮丫鬟们跪地抽泣着,柳馥兰跪在一旁,火盆中的火照在她憔悴不堪的脸上。
一丫鬟将梁蓁曾经穿过的衣服拿了过来:“少夫人,小姐的衣服……”
柳馥兰抬眸望去,被人搀扶着站起来,声音已经嘶哑:“给我吧。”
“娘。”梁珞宇扯着她的粗布衣,声音清脆:“姑姑呢?我要看姑姑。”
柳馥兰含泪看着棺内的梁蓁,棺一盖,梁珞宇恐怕再也看不到梁蓁了。
她擦着泪,看向管家:“抱他去看吧。”
梁珞宇被管家抱了起来,趴在棺沿上认真的看着梁蓁,他小小的手想去摸梁蓁:“姑姑,姑姑,娘,姑姑睡着了吗?”
柳馥兰闻言,捂着嘴将头偏到一边:一连失去三个亲人,她比受重伤还要难受煎熬。
许久,她才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抚着梁珞宇的头:“宇儿乖,姑姑累了,所以睡着了……宇儿要记住姑姑的模样,不能忘了姑姑知道吗?”
梁珞宇努着嘴,直勾勾的看着梁蓁,他才不会忘记姑姑呢,可姑姑都已经睡了好久了啊。
管家摇头叹气,欲将梁珞宇放下来,谁知他紧紧抓着棺沿不肯松手。
“宇儿要看姑姑!”
柳馥兰微微蹙眉,语气也严厉了些许:“宇儿,怎么不听话了?”
梁珞宇立刻泪眼汪汪起来,他看向棺内的梁蓁,平时柳馥兰凶她梁蓁都会出来护他的……
柳馥兰已身心俱疲,无力再去管梁珞宇的任性,她手中拿着梁蓁的衣服,默默垂泪。
突然,梁珞宇惊叫起来:“娘!姑姑醒了!姑姑醒了!”
柳馥兰只当他年幼乱说,抬起暗淡的眸子对管家道:“抱他去睡吧,等明日一早出殡。”
“是。”管家将吵闹的梁珞宇抱走后,厅中便只有外头呼呼的北风声。
柳馥兰将衣服轻轻放在梁蓁的头边,而后抚着梁蓁冰冷的脸颊轻泣。
“呼……”猛然,细细的呼气声和手掌的一股热气让柳馥兰一颤。
“……梁蓁?”
第十六章 中毒
梁蓁只觉浑身麻木,左臂也在隐隐发痛,只是最难受的还是心口的沉闷。
“咳咳咳……”她咳出几口浊气,才缓和了这快要压的她窒息的感觉。
“梁蓁!”
有人在叫她?这声音……是嫂子!?
梁蓁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目,映入眼帘的便是泪流满面的柳馥兰,可她脸上却带着惊喜的笑容:“梁蓁!你,你还活着!”
梁蓁虚弱的喘着气,轻唤:“嫂,嫂子……”
随着左臂的疼痛感愈渐强烈,她的意识也缓缓清晰过来。
她记得在最后一战时,她的左臂被敌将砍断了,她砍下了他的头,后来的记忆便是一片模糊了。
柳馥兰见梁蓁神情痛苦起来,对着已经愣住的丫鬟小厮喊道:“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丫鬟小厮这才回过神,忙跑了出去。
柳馥兰喜极而泣,她握着梁蓁的右手,哽咽着:“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此刻的狂喜让她难以自持:梁蓁还活着,好似燃起了她继续生活的勇气。
柳馥兰立刻命人将梁蓁从棺中抬出,带到她的房内等待着大夫,而梁蓁看到她棺旁的另一副黑棺时,干涩的眼眸不由得湿了。
她躺在床上,一手无力虚虚握住柳馥兰的手,声音低哑:“嫂子,对不起,我没……保护好爹……”
她眼睁睁的看着爹死在面前,而她却活了下来,虽然得胜归来,但心中总有着一丝自责。
柳馥兰却摇摇头,两手轻轻搓着她的手,想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