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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苏笑了笑:“老荣,乡下的情况你也知道,这年头没几个人专门去打结婚证的,说不定昭南也没领证,只是凑一块摆了几台酒,还有挽回的余地呢?”
荣文武浓眉一拧,硬邦邦地下结论:“总之——我是不会认可昭南自己搞出来的那门婚事的,他的老婆必须是能支持他工作的女人!”
乡下姑娘不好,他自己也是乡下人出身,农村人大部分淳朴单纯,应付不来京城的局势。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战斗的地方不一样了,看着风光,却得处处小心,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结婚是大事,前些年的混乱中,多少夫妻举报对方反目成仇,那孩子是天生的帅才,不能被不合适的女人拖后腿!
荣文武揉了揉眉心:"那个乡下姑娘……我会尽力给她补偿。”
何苏温柔地端着养生茶给他:“是啊,只要她肯离,都好说,以后昭南会理解你当父亲的一片苦心的。”
她看向窗外,眼底暗光流转,人猜不透心思。
冬天,起风了啊……
……
“这冬风吹得人冷飕飕的!”魏娴在院子里被冷得跺了跺脚,赶紧把几件东西装进自己的布包里。
小白在院子里开心又讨好地围着她打转,荧绿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舔舔她的手心。
她摸了摸迎上来的狼的脑袋:“跟我去唐爷爷那过年去,赵泽东已经先去帮忙了,咱们走。”
毛茸茸什么的,果然最治愈了,这几天和赵泽东没话说,还好有小白。
魏娴给小白系好链子,牵着它出了院子。
经过村里的路时,忽然瞧见不远处几个熟悉的人影。
她皱皱眉,想要掉头绕开他们。
但是……
“魏娴,你去哪里啊!”覃晓霞忽然朝着她摇摇手,笑眯眯地打招呼。
魏娴只能站住了脚步,看着她们过来,没说话。
唐珍珍有些厌烦地白了覃晓霞一眼:“就你事儿多。”
自从上次打架之后,魏娴发了两回疯,撂下了狠话,她有些后怕。
她可不想被这种回不了城的泼妇在拖累!
覃晓霞笑着小声道:“好歹咱们都是知青,这次大家都有了回城的指标,总要跟老朋友告别。”
半年前抢得要死要活的两个指标,谁想到十三次会议来了以后,没结婚的知青都能第一批大返城了。
她顿了顿,用不知道是挑拨还是怜悯的语气说——
“再说了,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听说她男人恢复了工作要走了,她却因为结婚了,户口落在乡下,就得一个人呆在乡下了。”
唐珍珍和黄学红一听,是哦,这时候不去讽刺魏娴出口恶气,以后哪还有机会!
魏娴看着她们身上都是大包小包的,还提着行李,挑了下眉:“怎么要回城了?”
黄学红胖黑的脸上浮现出得意:“哼,那是,我们都是先进分子,和你这种自甘堕落的女人不一样。”
唐珍珍假惺惺地笑了笑:“魏娴,听说赵泽东那个改造分子都恢复了工作,你却因为和他结婚落户农村了,你说他回去以后,不要你了,可怎么办?”
她可开心坏了,魏娴这蠢货自作自受。
魏娴没什么表情地道:“关你们什么事?多管闲事,多吃屁。”
黄学红恼火地指着她鼻子:“魏娴,你怎么现在变得像村妇一样粗鄙,难怪连王建华都嫌你,连夜走了。”
魏娴挑眉:“王建华就这么走了?”
看样子王建华和那两个男知青连夜大概率是回城看病了,但是没敢给唐珍珍她们说实话。
唐珍珍痛快地笑:“是啊,他前两天和两个男知青连夜回城了,想当初他多喜欢你!”
魏娴闻言,嘲讽地道:“王建华这份喜欢给你,你要不要啊?”
黄学红想要骂什么,覃晓霞却按住了黄学红的手。
她笑吟吟,意有所指地打听:“魏娴,你男人恢复了什么工作啊,真不带你走?”
她们只知道姓荣的恢复了工作,可具体他干嘛的,谁也不知道。
唐珍珍也竖起耳朵,她可不希望那个村医有什么好工作,叫魏娴得意!
魏娴冷淡地道:“我都说了——少管闲事,多吃屁!”
说完,她牵着小白转身就走。
黄学红气得想追上去,可魏娴牵着的小白突然回头,朝她们几个呲牙咧嘴地露出獠牙。
吓了三个女知青一大跳,黄学红更是啪叽一下又摔了,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唐珍珍恼火地骂:“魏娴,你就一辈子呆在乡下吧!”
魏娴懒得理会几个女人在背后骂骂咧咧。
如果按照上辈子她进厂工作的轨迹、这几女人以后还会跟她有交集,遇到她们就没好事。
这辈子,她要参加高考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避开这几个讨厌的家伙。
魏娴想着心事儿,走进了唐老家的院子。
她光顾着低头琢磨事,忽然不小心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一个踉跄就向后摔。
男人一把扶住她的细腰,淡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走路不长眼?”
魏娴眼角跳了跳:“……”
这家伙的嘴,合该叫人打上几下才好。
而且他扶着她的腰不撒手干嘛!
第66章做人那么闷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魏娴没好气地瞪他:“放手,别搂着我!”
这人的嘴真是臭!
赵泽东松开手,嗤笑:“你以为我想扶你,夏阿婆瞧着呢,你不想让他们担心吧?”
说完,他拿着菜篮子去洗菜去了。
魏娴这才看见夏阿婆果然提着一只麻鸭站在房门口不知道跟唐老爷子说什么。
见她到了,夏阿婆提着鸭子就哧溜一下过来:“臭丫头你来了,刚好,你洗菜去,叫南小子帮我杀鸭子!”
魏娴看着那鸭子,有些纳闷:“哪来的鸭子啊?您不是只养了两只鸡。”
夏阿婆理直气壮:“昨天半夜,老娘去王三姨家摸的,谁让那不要脸的欺负你!我把她的鸭子煲汤给你出气!”
魏娴被口水呛着了:“咳咳咳……”
您老偷鸡摸狗,能不要用她的名义吗?明明就是你想吃老鸭汤!
她有些无奈:“我不是把那只雍正瓷碗的一百五十块都给您了吗,真想要吃鸭子就跟村里人去买呗。”
现在已经管得没那么严了,就算以前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也是能私下偷偷跟人买个鸡鸭的。
夏阿婆没好气地翻白眼:“那帮人不肯卖给我,我有什么办法。”
魏娴一愣:“……”
也对,夏阿婆的身份敏感特殊,和她们这些知青不一样的,村里人多少忌讳。
夏阿婆不以为意地嘿嘿笑:“听说你拿鞋底大嘴巴子抽王三姨那个贱兮兮的长舌妇了?”
魏娴点头,老太太骄傲地竖起大拇指:“很好,非常好,很有我的风范!得了我的真传!也不枉费教你一场!”
魏娴:“呃……是吗?”
您老应该不是教我拿鞋底抽人,是在教我鉴宝看古董吧?
“那必须是我的功劳!”夏阿婆吸了吸鼻涕。
她边转头扯着嗓子冲赵泽东喊:“好了,我要杀王三姨的鸭子去了——南小子、南小子,去看看滚水烧好了没,烧好了端来!”
赵泽东走过来,按照夏阿婆的吩咐,把菜篮子直接塞魏娴怀里,去端烧好的滚水。
湿乎乎的水甩魏娴一脸,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是公报私仇?
她只能先把小白拴在院子门上,然后抱着菜去洗。
夏阿婆蹲在地上,利索地把手里的麻鸭脖子反夹起来,一菜刀抹了鸭脖子放血进碗:“嘿,今晚吃鸭血粉丝!”
赵泽东从屋子里端着一大锅滚水来,放在地上:“水开了,小心点。”
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