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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人民医院门口。
我将检查报告塞进了包里,看向姜时允:“我还有些时间,你可以再想想。”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姜时允摇了摇头:“明天我带拟好的股权买卖协议来找你。”
我沉默了一瞬,扬起抹笑:“谢谢。”
和姜时允告别后,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在车载导航里输入进江家的地址。
我记得,迟宴泽早上说要带江亦颜回去。
如果今天不去,又要好几天见不到他了。
以往我能等,但现在,我珍惜能见到迟宴泽的每一面。
四十分钟后。
到江家时,天快黑了。
几米外的房子灯火通明,很温馨。
我坐在车里看着,从包里掏出止痛药吞了几片,才拎着给江家人的礼物走进去。
下一秒,我却后悔来了。
几步外的沙发上,江亦颜挽着迟宴泽的胳膊,仰头去吻他。
第3章
我不记得我哭没哭了,只记得胃里翻天覆地的痛,像是有电钻在钻一样。
可明明,我都吃药了。
客厅里,江父江母都在,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却没觉得有半点问题。
只有我,干巴巴的问:“阿矅,你们在干什么?”
迟宴泽的眼神太深邃,我看不懂。
“什么干什么?结婚三年你要么不露面,来了就要吵架是吧?!”江母尖锐责骂。
这些年我在商场上如鱼得水,却永远处理不好和婆家的关系。
从第一次陪着迟宴泽来见他父母的时候,我就知道江母不喜欢自己。
曾经也试图讨好,可换来的是她对迟宴泽说:“就知道花钱买牌子,我差她那几个钱吗?你别让她再来了,还不够惹我生气的!”
那之后,我能避就避。
以前父母在世时也嘱咐我:“小溪,你要为自己多打算,你和迟宴泽的家人不和,他不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不信,总用迟宴泽允诺我的话回嘴:“阿矅说了,凡事都有他,我不用会。”
但现在,那个说要保护我的迟宴泽,却和他们坐在一起,立场分明。
“阿矅,我在问你。”
我望着迟宴泽,那双我曾吻过无数遍,充满星星的眼睛里,现在一片冷冽。
“你不是都看见了。”
我看了迟宴泽好一会儿,最终妥协。
将手中的礼物放下:“公司还有事,不打扰了。”
自始至终,迟宴泽没有一句询问,挽留。
我像个丑小鸭一样,演了场闹剧,黯淡退场。
夜里,下了雨。
很大,像极了爸妈车祸去世的那天。
跨江大桥上。
我将车停在远处,一个人撑着伞走到了爸妈出事的现场。
这里已经被修复,看不出半点痕迹。
我脑海里却回忆起那些惨烈的场面,记起救援队是如何将爸妈从变形的车里拖出来,记得爸妈满身的鲜血,记得他们最后的遗言。
“守住欣安,好好和迟宴泽过日子,要……幸福。”
三句话,三件事,我只做到了一件。
“爸妈,我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我问着,胃疼的浑身一阵一阵发颤,眼前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最后,只记得雨水打在身上的冰冷……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我被人送进了医院。
姜时允带着股权买卖协议来的时候,一向得体的他,发胶固定的头发都掉下来两缕。
“一晚上不见就进了医院。妍甯,我也快三十了,你别吓我。”
我笑了笑:“抱歉抱歉,但不确定会不会有下次。”
我认识他太久了,也懒得装出一副成年人的假面。
姜时允沉默了瞬,将买卖协议递给我:“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钱转哪张卡?”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名字。
“卡号我一会儿发给你,持卡人是:景仁江。”
景仁江是我爷爷,也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姜时允沉默了会儿:“你的病,还没告诉家人吗?”
说了,只是迟宴泽不信。
我想了想,决定给自己最后一点脸面:“没说。”
之后股权变更的事情都是姜时允在跑,我没多问。
迟宴泽也一直没联系过我。
再见,是‘欣安’官宣更换总裁时。
他跟在江母身后,脸色不好。
病了吗?
我有点不放心,走上前想问问。
可还没开口,迎面就被江母狠狠打了一巴掌:“你和姜时允,能不能要点脸?”
第4章
我被打得头一偏,撞在了墙上,脑袋一阵嗡鸣。
迟宴泽皱着眉,没有一点关心。
我失望的别开眼,看向江母:“您以为我和时允是那种关系?”
江母抱着手臂:“你还想狡辩?要是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能把欣安都给他?”
“结婚三年都没给浩凌生个孩子,我还以为是浩凌不想要,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你不想吧!也得亏没生,要不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种呢!”
我听着她的谩骂,控制不住的看向迟宴泽。
说句话吧,哪怕只是叫停这场污蔑也行啊!
我期待着。
可迟宴泽没有,他说:“把欣安拿回来,你不想做,我找人替你管理。”
我有些看不透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
一年前为了欣安的发展四处求人时,也问过迟宴泽,要不要帮帮我。
那时他说:“欣安这个烂摊子,我不碰。”
现在怎么又改了主意?
“浩凌说的对,一个公司谁管不是管,怎么能白送给别人呢!”江母在旁添油加醋。
我试图解释:“股份我是按着股价卖给时允的,不是白送。”
江母冷嗤了声。
迟宴泽望着我,似乎是在做什么考虑,没有说话。
我渐渐不安,胃部也火辣辣的开始疼。
瞟了一眼时钟,13点了,我还没吃午饭,下午估计又要疼上好久了……
“买回来,多少钱,我给你。”
迟宴泽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愣的看着他,莫名想起了求婚那天。
他也是这样强势,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不容拒绝。
“嫁给我,三个月后结婚,蜜月去你最喜欢的景景世。”
过去的甜蜜如糖糊住嗓子,很甜,却让人闷的喘不过气。
我再一次妥协了:“好。”
没问迟宴泽拿钱,送离他和江母后,我去了西郊老城区。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推开熟悉的院门,走进去,就看到爷爷坐在竹藤摇椅上。
“爷爷。”
见我过来,老人很开心,还端出一碗双皮奶:“我照着你妈留下的做法试了很多次,就这碗味道最像,你快尝尝。”
我尝了一口,忍着眼眶里的酸涩说:“嗯,很像。”
也许是我没控制好情绪,爷爷眼里都是担忧:“小溪,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爷爷,您能借我十万吗?”
欣安的股份卖了七百万,我手里的存款、房产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还差十万块。
我甚至想好了要找什么样的理由。
可爷爷什么都没问,直接把银行卡给了我:“这里我存了四十多万,你上次汇来的七百万也都在这里,拿去用吧。”
我心口一窒,颤抖着接过。
转了十万块到卡里,我将银行卡放回了爷爷的口袋:“十万就够了。今晚我留下来陪爷爷好不好?”
“好!”爷爷笑了笑,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我的头。
第二天,跟爷爷告别后,我去找了姜时允,说了自己的来意。
他也许以为是我后悔了,很快就同意了。
我跟着他重新办理了股权变更,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到家时,迟宴泽已经洗过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
我将协议书给他:“可以了吗?”
迟宴泽抬头看我,不知在想什么,很久点了下头。
得到答案,我转身进了卫生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的累,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热水从淋浴头喷洒下来,我喘不过气,胃里翻涌的疼让我忍不住蹲下身,蜷缩成一团。
我以为这样,就能忍过去。
迟宴泽就在外面,我不想吵到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