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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搂，身子一斜一靠，一只脚还踩在一旁的椅子上，吊儿郎当的抖着腿。

手里轻晃着装着果汁的玻璃杯，硬是摇出了一种八二年拉菲的既视感。

“小顾啊！来跟哥喝一杯，哥和你说啊，就这个场子上，想和我喝酒的人多了去了，但哥就稀罕你，你要懂得知足，来，干了！”

顾墨就着她喂到嘴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谢谢鹿哥。”

“欸！这就对了，小顾前途无量！以后跟着哥混，那是吃香的喝辣的，有哥一口肉吃，绝对少不了你一口汤！”

“哥真大方。”

康妍骄傲的小下巴一扬，忙是摆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说这些客套话，生分！明年咱家后院那两亩地都给你种，谁来了，哥也不给！来，咱们兄弟俩再喝一杯！”

说着，康妍把手里的空杯子，递向了看呆了的李慕：“嘿，这还有我的戏份呢？”

康妍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动作麻利点，李慕忙不迭的又给她添满了杯子，可这一倒进去，才反应过来，这是把两个老爷子的白酒倒给她了。

想阻止，却见康妍摆了摆手，然后十分豪迈的仰头喝了个干净：“好辣。”

她把酒杯倒扣在头顶上晃了晃，然后拿给顾墨看：“一滴都没剩，小顾，哥对你是真心的！今年开春家里的地，你可得好好种，秋天能收多少玉米，可都看你的了。”

她放下杯子，刚想走两步去给自己倒杯水，结果一阵头晕，一个踉跄，幸亏顾墨眼疾手快把她抱住了，不然可得摔一大跤。

康妍靠坐在他怀里，没心没肺的嘿嘿笑着：“谢谢你啊，永琪，我就知道你是最在乎我的！”

李慕看了眼见怪不怪的三位老人，又看了眼顾墨，小声问：“这是换台了？”

顾墨点点头，拿起自己的杯子给康妍喂了口水：“我当然最在乎你，乖，喝口水。”

酒意上涌，康妍红着脸，意识也有点混沌了。

她推开顾墨递来的杯子，突然坐直身子，指着不远处的酒柜，皱着小眉头，招呼他：“舒克舒克，我是贝塔，快开飞机带我走！灰太狼马上要攻陷青青草原了，不过没关系，机智的懒羊羊一定会有办法的。”

顾墨搂着她的腰，把她重新抱回来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趴在自己肩上，轻拍着她的后背：“好，我带你走，不把你丢下。乖，你喝醉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我没醉！家里还有两亩地没种呢，香妃也没变成蝴蝶……晏舟哥哥也还没回来，我怎么能醉呢……”

她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顾墨的安抚下，闭上了眼睛。

鹿老爷子叹了口气：“看来这孩子今天是开心了。”

顾老爷子和他碰了碰杯：“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小嘉，总是这么活泼，你说岁月啊，真是不饶人，感觉也没过几年，孩子们就长大了。”

李慕依旧是一脸懵的状态，她没见过小时候的康妍，也不知道儿子在江城上学的三年和康妍之间发生过什么。

顾奶奶给李慕夹了一只虾，放下筷子，慈爱的看着哄着康妍的顾墨，小声道：“以前他们小时候，就是这样，晏舟陪着小嘉闹。

有一次，晏舟没考好，放学回来，板着个脸不愿意说话，小嘉看了，也不知道小脑袋里怎么转的，吃饭的时候就拉着他演了一出……”

顾奶奶想了想，就听顾墨接话道：“演了一出大脸猫和蓝皮鼠，一直劝我吃鱼。”

“对！哈哈哈，也是那一次小嘉见自己表演能逗笑晏舟，觉得他喜欢，之后三天两头，就来一出戏。她闹，晏舟就陪着她玩，他俩的感情一直很好。”

李慕一边剥虾一边问顾墨：“现在小嘉也经常这样吗？”

顾墨点了点头，又把怀里的人往上抱了抱：“嗯，偶尔，一般是学我说话，之前我让她写作业，她还和我演过一段宫斗戏，今天这种入戏太深喝醉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晚上估计是要难受了。”

李慕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我刚就是拿错了，不小心给她倒了酒，谁知道这孩子真是一杯倒。要不今晚我照顾她？”

“我老婆，当然我照顾。更何况，妈，你会照顾人吗？”

李慕被问住了，她确实不太会照顾人。

康妍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议论自己。

她抬起头来，睁开眼睛，小手胡乱捧着顾墨的脸，嘿嘿傻笑着撒娇：“顾墨，你可真好看，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你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嘴巴怎么就这么软？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小嘉，听话，别乱动，爷爷奶奶们都在呢。”

康妍回头看了一眼正慈眉善目瞧着自己的长辈们，笑了，她用力亲了一下顾墨：“我喜欢你，不是秘密。我从小就喜欢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

顾墨总觉得，再坐下去要出事，他抱着康妍站起身来：“爷爷奶奶，妈，我先带她回去了，晚点安顿好她，我再下来。”

李慕忙是点了点头：“要帮忙就叫我。”

“嗯，放心吧。”

看着他们离开餐厅，鹿老爷子叹了口气：“小嘉能碰上晏舟是她的福气。”

李慕起身恭敬的给三个老人添满了水杯：“鹿叔，您不知道，我这儿子啊，哪里都好，就是理性太过，少了人情味。自从有了小嘉，我才觉得晏舟像个活生生有温度的人了。”

顾奶奶点了点头：“以前晏舟小时候，你和顾衡忙得一天到晚不着家，你爸妈去世的早，当时我和你爸在江城也还有他太奶奶要照顾去不了京城，晏舟小小的一点点就自己一个人上学吃饭，陪着他的就一个保姆，你们真是怪不得他性子独。”

“是啊，怪不得，我很庆幸他上高中时把他送回了江城，算是好好过了三年。还得谢谢爸妈，谢谢鹿叔和小嘉了。”

李慕敬了三个老人一杯，一想起这些年为了事业对儿子的疏忽，她不禁隐隐泛起了泪光。

第54章 讲故事

但人生就是这样，有所得必有所失，总也难得两全法。

……

顾墨抱着康妍回了卧室，把人放在床上，可康妍就是哼哼唧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意撒手，顾墨无奈，只能由着她，慢慢哄着：“宝贝乖，我不走。”

“那你亲亲我吧，就亲一下！”康妍伸出小手比了个一，红着脸，迷离着小眼神，认真的在顾墨眼前晃了晃：“就亲一下，像亲棉花糖一样，甜甜的那种。”

“怎么这么爱亲亲？”

“因为亲亲的时候，能感觉到你在爱我，你抱着我的时候，这一切才不像是在做梦。顾墨，我好爱你啊，你也再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好。”顾墨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刚想离开，就被康妍又追着缠了上来，她的小虎牙轻轻磨蹭着他的唇瓣，淡淡的酒气好像也给顾墨传了几分醉意。

良久，康妍放开他，把脸埋在他颈间，轻吻着他的颈侧，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我好像有点困了，顾墨，好想坐摇摇车啊。就是小时候，院子门口小卖部里的小羊摇摇车，会唱儿歌。”

“唱的什么？”

“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还有，小红帽穿花衣……”

顾墨宠溺的摇了摇头，抱着康妍坐起身来，轻轻晃着：“宝贝扶好了，摇摇车要启动了。”

康妍嘿嘿笑着，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哄了好一阵，康妍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顾墨把她抱进了卫生间，给她洗了个澡，简单刷了个牙，换了身干净的睡衣，放进了被子里。

楼下，爷爷奶奶们吃过饭，就出去遛弯了。

保姆阿姨收拾着残局，李慕俯身趴在后花园的露台栏杆上，点了根烟，见到顾墨，她笑着把烟盒递给他：“来一根？”

顾墨摇了摇头：“小嘉不喜欢，妈，你也少抽点，还是吃块糖吧。”说着他拿走了李慕手里的烟，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又从口袋里拿了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

“小嘉睡了？”

“睡了，她今天也累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喝醉，比想象中好哄。”

李慕剥开糖放进嘴里：“也是好久没吃糖了，味道不错。”

“确实还行。”

“小嘉一直这么可爱吗？”

顾墨点了点头，靠着栏杆笑了下：“也不全是，我刚认识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