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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拉低了档次，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做服务员？”

余染摇摇头，宋音音的事情她并不清楚，以前还有小叶随时和她说说，后来她出国以后，也没有怎么和小叶联系了。

不过宋音音的工作会不顺利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她工作能力很差，以前在凌华的时候也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业绩。

就算后来跳槽去了荣华，也算不上多出色。

只是她工作能力虽然差，但是余染还是有点意外她竟然会来餐厅当服务员。

不过这就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事了。

她又抬头看向林雅，转移了话题：“你公司筹备的怎么样了，团队都找好了吗？”

林雅的注意力也被正事带走，也就不再关注宋音音。

饭后，林雅送余染回酒店，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宋音音在被经理训话。

本来就还是中午，她们来的时候就很晚，所以餐厅里人很少，宋音音认错赔罪的声音很清晰。

经理看到林雅以后，就凑上来打招呼，各种赔礼道歉，宋音音站在那里，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她在余染面前，从没有抬起过头。

她扭着自己的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之前做饭时不小心切到的伤口，细细密密的疼痛从指尖传上来，像是在提醒她回忆这段时间所有的悲惨生活。

终于，她抬起头，看向了余染。

她想看看余染到底为什么能那么的光鲜亮丽，为什么明明是和她一样底层的人，却永远都能高高在上。

所以，她颤着嗓音说道，“余染，我能和你聊聊吗？”

余染淡淡：“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宋音音固执的看着她，“我和薛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想知道吗？”

余染清冷的眸子里，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半晌后，她轻描淡写的回答：“不想。”

宋音音面露急切，忍不住脱口而出，“薛律他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我！”

这话带着急切的嘶吼，又带着些悲痛，宋音音喊出这句话以后，早就被折磨的麻木的眼神里，突然出现了一些痛苦的情绪。

她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你知道吗，哪怕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但只要你一出现，他的视线就会都跟在你身上。”

“好像只要有你在。就看不到别人一样，所以余染，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薛律他会喜欢我的。”

宋音音说着说着就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余染垂眸看着她，淡声提醒：“你为什么觉得他会喜欢你？你们一开始不就是合约吗？”

宋音音愣住，不可置信的望向余染，“他都告诉你了？”

余染没说话，但意思挺明显的。

宋音音就笑了，说是笑也不太准确，更确切的应该是又哭又笑。

“是我错了，是我一开始就错了，是我不该痴心妄想。”宋音音喃喃。

随即她又抬眼看向余染，眼睛通红，眼里都是泪水，“你知道我为了走到薛律面前，付出了多少吗——”

“我家境普通，能力不够出众，我能走到他面前，是用光了我所有的勇气和努力！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喜欢了他两年！整整两年！”

宋音音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她嗓音干哑得很，仿佛在回忆什么绝望的事情一样。

很多人都以为宋音音是突然被薛律看上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痴迷了这个男人多久。

宋音音家境不好，所以大学时候一直都在勤工俭学，那个时候她在一家高级餐厅做服务员，经常会看到薛律带着余染来吃饭。

那会她不知道薛律的身份，只是小偷似的躲在暗处，偷偷窥探着他们的幸福。

她那时候忍不住幻想，要是自己也有这么帅气温柔的男朋友就好了。

于是她开始不自觉的学习余染的神态来，她脸是偏圆的，没有余染那样的巴掌脸精致，于是宋音音节食了一个月。

薛律说喜欢余染扎马尾，所以她也开始扎马尾。

薛律喜欢的，余染有的，她都在学，直到后来那天，英俊高大的男人终于站在了她面前——

第503章 我

宋音音碰到那几个喝醉酒的男人时，脑子都是懵的。

她不会处理这样的情况，这家餐厅的规格挺高，基本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而且对方还一直说如果她拒绝，就投诉她，就让她被开除。

宋音音不想丢掉工作，所以只能忍受着男人的动手动脚，直到旁边传来冷厉的嗓音，薛律挡了她的面前。

宋音音现在都还记得那时的心跳加速，她从背后偷偷的打量着薛律，看见他英俊的侧脸，还有宽阔的眉眼。

她那会想，他们应该是有缘分的。

后来，每次只要薛律再来吃饭，她都会和同事换班，让自己去给薛律上菜，就为了多看他一眼。

她知道自己不丑，虽然比不过余染的精致漂亮，

可她也算清秀佳人，学校里也有很多追求者。

逐渐，她开始忽略余染的身影，忽略薛律和她之间的那些亲昵举动。

终于，后来的后来，她偷听到了不可说的大秘密，知道了薛律想要一个可以帮手，于是她毛遂自荐了，用自己已经学的和余染有六成像的模样，拦住了薛律。

她借口找的很好，说自己愿意帮助薛律，为了报答之前薛律帮她的那一次。

但薛律却问她是谁。

他根本不记得她，不记得他曾经帮过她，不记得她在他面前出现过的次数。

宋音音逃也似的离开，她自以为的信心满满，在薛律冷漠疏离的眼神下，被击碎的一干二净。

她本来以为，所有的事就到此结束了，但没想到，一个月以后，会收到薛律秘书的电话。

也就是那时候，宋音音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是凌华的老板。

她按耐住自己雀跃又紧张的心情去见了薛律，然后在听到他的合作契约的时候，一腔热情慢慢凉了下来。

尤其在进入公司以后，她见识到了余染的能力以后，更是有种自卑感。

只是这种自卑感，在对薛律的迷恋中逐渐消失，即使她知道很多时候都是薛律的逢场作戏，她也会忍不住沉迷其中自我洗脑。

她总会想，她只要一直陪着薛律，就算是合约关系又怎么样，他未必就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

她沉浸在自己的洗脑中，逐渐迷失了自己的定位，甚至在心里逐渐衍生出了一种倔强又固执的占有欲。

这种扭曲的占有欲，让她连带着对余染也越来越厌恶。

因为只有余染存在的时候，才会将她从那种自己虚幻的感情泡沫中抽离出来。

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只是余染的替代品，仅此而已。

就连薛律曾经多看她一眼的那些时候，也都是她努力模仿着做出了曾经看到过的余染的模样。

可即使那以后，薛律也总是会警告她，让她不要再做那些，因为她不是余染。

所以她厌恶余染，憎恨余染，总是想着要是世界上没有她就好了，那样薛律就会真的属于她了。

宋音音的哭诉在她的抽噎中停下，她蹲在地上，身影瘦削可怜，不知情的人看到估计都会以为她是遭遇了多么痛苦委屈的事。

然而余染看着她，脸上却没有分毫被她触动，相反，她眼里还浮现了一些嘲讽。

她说道：“你所谓的为了走到薛律面前付出了多少努力，就是指你努力学习我，算计我？”

余染轻呵一声：“那你真是够努力的，只是也蠢的太彻底了，一个把模仿偷窃别人可笑举止当作是努力的人，宋音音你不如回去重新投胎，带一个新的脑子出来更好。”

“你说你努力了很久，我本来以为可以高看你一眼，我想你的努力或许是好好学习，或许是努力工作，那样的话就算你还是很蠢笨，可至少勉强能算有毅力。”

“但你告诉我，你的努力就是模仿学习我，我觉得可能用蠢来形容你都不合适，因为你真的……”

余染说到这里停下了，因为她没有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宋音音。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一个人会把这种事当作自己的努力，

并且还会觉得自己没有得到足够的回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有什么好委屈的？

余染抱起小桑果，她对宋音音也没有怜悯，就是觉得挺可笑的：“蠢货就是蠢货，你让我连骂你的兴趣都没有。”

她说完，就抬腿出了店门。

宋音音抬眼看着余染离开的背影，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苦涩。

蠢货么，她确实是蠢货。

余染说的道理她怎么不懂，因为从她彻底被凌华抛弃，被荣华利用以后，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在凌华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学到，什么都没有干。

她拿不出像样的成绩，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甚至连去一家小公司做最普通的秘书都做不好。

而那时候她也才反应过来，她是真的从没有走进过薛律和余染的世界，他们的世界里，势均力敌，比肩而行。

而她，连追赶都追赶不上。

不对，曾经也是有机会摆在她面前的，是她自己没有珍惜。

可是她现在醒悟过来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回酒店的路上，林雅忍不住夸余染：“你刚刚真的太帅了好吧，蠢货就是蠢货，我连骂你的兴趣都没有，这句话我要记下来，以后也这样骂人。”

余染闭目养神，她并不觉得自己很帅，反而有种疲惫感。

那种疲惫感可能是源于宋音音，也可能是因为又从宋音音嘴里听到的关于她和薛律的不同版本。

反正都有些让人心累。

“不过渺渺，宋音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