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黛溪陶萧昀热门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禹黛溪陶萧昀免费阅读大结局
难得的一番欣赏,手上继续剥着虾,嘴上欠欠的故意逗她,“经常伺候人。”
“伺候谁呀?”她接招。
“小老婆们。”
禹黛溪又要把虾尾放在陶萧昀碟子里,陶萧昀却挪过去凑近,撩着下巴:“喂我。”
禹黛溪看看邻桌喝酒吃串的客人:“别闹。”
陶萧昀不依:“那些小老婆你不喂的吗?”
“那可不是这么喂的。”
“怎么喂?”
禹黛溪看了她一眼,把虾尾放自己嘴里,手肘想去揽过她肩膀。陶萧昀立刻发觉他的意图,身子一侧,灵巧躲开。
“油不油腻。”她吐槽。
禹黛溪嘴里嚼着虾肉,大咧咧表示无所谓,转头又慢条斯理剥下一只小龙虾,嘴角噙着笑。
“不要脸。”
陶萧昀瞪了他一眼,拿过扎啤准备喝酒,暂时不打算招他了。
“给我也倒一点。”他瞥了眼扎啤。
见陶萧昀面露犹疑,他了然地解释:“没吃药的话喝点没事。”
晚风习习,他们各自安静喝了两杯。陶萧昀想,或许归功于这难得的夏日晚风、深夜食堂以及人间烟火,禹黛溪看起来心情显然好了许多,不久前那些回忆卷来的阴霾散了大半。当然,这里面她也有一定功劳。
禹黛溪只喝了两小杯眼底就泛了红,陶萧昀便不再给他了,他也没争:“我确实不太会喝酒,以前他们常拿这个取笑我。”
“陈伟浩吗?”
“尚智远他们。”
陶萧昀一愣,没想到他如此轻松自然聊起尚家的人,他歪着身子,手肘虚虚搭在圆桌上,闲聊一般继续说。
“尚家祖上其实是酿酒的,家族里有喝酒的传统,我们很小长辈就教喝酒了,尤其兄弟们之间都是比着喝。偏偏我天生有一点酒精过敏,他们再怎么逼我也就能喝那么多,后来他们嫌我怂,就把我喝不下的酒灌给高高。”
“高高?”
“我的狗,叫高高。”禹黛溪眯着眼睛,“他们眼里我跟高高是一样的。”
尽管他此刻语气极其平和,说出的话听起来也不痛不痒,陶萧昀却瞬间涌上一阵鼻酸,眼前清晰地浮起那三张她不敢提起也不忍提及的照片之一。
照片里禹黛溪牵着只有他一半高的牧羊犬站在一栋红砖小楼前,小楼看上去有些年代了,门牌上刻着几个字,由于像素不佳的缘故,隐约只能辨认出“祠堂”两个字来。但禹黛溪旁边还立着一块木牌,牌子上用显然是儿童字体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大字,极易辨认,也极刺眼。
上面写着——【尚智鹤与狗不得入内】。
当时还没有被尚家除名的七八岁的禹黛溪一脸无助,被迫牵着他的狗与羞辱他的牌子合影,他甚至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紧紧攥着拳的手僵硬地摆在身体两侧。
陶萧昀红着一双眼睛,恨不得穿过漫长ʝ��������沉重的时光钻到照片里去教训那群小畜生,可她眼下连情绪都不敢过多流露给眼前的人,赶紧端起扎啤杯狠狠喝了一大口,却该死的越喝越清醒。她清醒地听到禹黛溪在邻桌划拳喝酒的笑闹声中,用极为清淡的语气说起关于那只名叫高高的德国牧羊犬更多的事情。
他说,从他妈妈住院之后高高就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他们一起吃住,几乎形影不离。高高似乎很清楚他的处境,保护他维护他,加上它是个凶猛不好惹的性子,早就得罪了尚智远那群人了。
后来有一天,尚智远突然叫人喊他去吃火锅,禹黛溪想带高高一起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它,到了尚志远家门口看到了高高的颈链,知道他把高高抓了去。禹黛溪很担心,求尚智远把狗还给他,尚智远先是让禹黛溪喝了很多酒,然后又逼着他耍酒疯出各种洋相。
他说,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顾不上那么多,我是真的害怕高高出意外。
你想知道我都出了什么洋相吗?他说到这里突然问陶萧昀。
陶萧昀低着头,连连摇头,禹黛溪揉了揉她蓬乱的脑袋,反而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然后他叹口气,似乎攒了点力气才继续说:“但是来不及了,很快他们就告诉我,火锅里炖着的就是高高。”
陶萧昀把头低的更沉,她觉得快哭出来了。
禹黛溪感受到她的情绪,向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手指上的婚戒在大排档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显得很钝重。陶萧昀也伸出那只带着同款婚戒的手,搭上去,被他握住。她朝他挪了下凳子,很近的距离内头抵着他肩膀,仍旧不敢抬头。
禹黛溪将她手紧紧握着放在腿上,下巴轻触她头顶,缓了一阵,而后极其冷静克制地说:“你猜我做了什么?”
“当时我没有任何犹豫,端起那锅火锅朝他们淋了过去,锅还是沸腾的,他们尖叫着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恨我当时力气不够,汤汁浪费了不少。”
陶萧昀感受到禹黛溪手臂上肌肉紧绷,手上力气也重了些,他又说那之后尚智远怕了他,躲了他一阵子,但也因为这件事,王樱觉得他病得不轻,建议让尚一祁送他去国外看病。
“王樱?”陶萧昀忽地听到一个熟悉又敏感的名字,想起之前,“建议把你送出去的人不是尚一祁相亲的介绍人吗?”
禹黛溪沉默了一瞬,陶萧昀这才抬起头,捕捉到他眸子里闪过一股很原始的凶狠劲,仿佛真的是只疯狗般,只是不知是尚智远勾起来的,还是此刻堵在喉咙中的王樱。
他低头凝视着陶萧昀,眼神里的疯劲并没有消退,字字阴冷:“对啊,她一开始是介绍人。”
“那怎么又嫁给……”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失态了,慌忙仰头看了眼头顶墨黑色的夜空,再回来神情温和了不少,甚至扯了个笑:“这个说起来就精彩了。”
不过禹黛溪并没有马上顺延话题聊下去,陶萧昀自然也不会催他,他们又吃了点东西,才慢吞吞的由着禹黛溪的性子又说了几句。
陶萧昀当时觉得那个晚上他撕开的伤疤已经够多了,每撕开一处就扯出一片血肉来,她之前以为她不是个共情能力强的人,但对她丈夫袒露出来的每个伤口不仅能感同身受,甚至恨不能帮他撕咬回去。
结婚这么久以来,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与禹黛溪的关系如此亲近,坦诚,理解,甚至共振,她以为终于体会到了婚姻的妙处,珍而重之。
所以,在回家的网约车里,当他们路过一片旧居民楼时,陶萧昀揽着禹黛溪的胳膊忽然很想跟她分享一件自己遭遇过的隐秘的趣事,她也说不出什么特别的理由,大概只是想分散一下刚才的沉重。
“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枕头下藏刀吗?”她仰着小脑袋看他,小声问。
见他面露不解,陶萧昀指了下那片居民楼说:“我们认识之前我在这里住过几个月,一层,加上老小区治安不好,有一天晚上老家来催债的那两个蠢货喝了点酒,就顺着窗户爬进来了,我吓坏了,后来就不敢住一层,睡觉也得藏着刀才安稳。”
禹黛溪没什么表情,低头看着她。
陶萧昀语调一转,神情灵动:“最有趣的是那天我正打算跟他们拼命时,外面一辆大车突然亮起车灯,照进来,当时太刺眼了我没敢看,但那两个蠢货说外面有个夜叉,吓哭了哈哈,好久没敢再找我。”
禹黛溪也笑笑:“真的假的?”
“车肯定是有啦。”
“车里的人呢?”他问。
“不知道。”陶萧昀贴着禹黛溪胳膊,撒娇一般,“反正肯定没有什么夜叉。”
“也是,鬼神那么多。”禹黛溪故意逗她,“也许是圣诞老人呢。”
陶萧昀笑,仰起下巴。
禹黛溪眼尖,低头啄了下她的唇。
这段雀跃中带着一丝丝辛酸的对话她当时并没有察觉任何意外,但大约一个小时后,回到家里,当他们纠缠着陷在那个她最喜欢的床垫里时,她才回味过来。
禹黛溪那晚反常的非要逆着她性子来,让她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