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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训练场，穆亦瑶一路朝宿舍去。
可刚走过岔路口，她突然停住脚站在灯下，也没有回头：“首长什么时候学会跟踪人了？”
话落，邹云昊从暗处走了出来，凝着那背影：“我们能谈谈吗？”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私事。”
穆亦瑶这才转过身，语气淡淡：“首长抱歉，我拒绝。”第15章
邹云昊霎时愣住，俨然没想到穆亦瑶拒绝的这么干脆。
看着她依旧明艳的脸，他试图找到她五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对自己的依恋和深情。
可她就像竖起了一堵无形的墙，让他难以看透。
邹云昊一步步靠近，压迫感如山倾倒：“如果我以司令的首长命令你呢？”
即便不愿让两人有上下级的距离感，但这似乎已经成了唯一能让她接受的理由。
穆亦瑶脸色微变，挺直身子敬了个礼：“首长的命令，我当然要执行。”
不知道为什么，一团无明业火烧上了邹云昊的心。
她对卫清笑，对卫清温和，对卫清没有上下级的恭敬，偏偏对曾经是丈夫的自己，疏离冷漠。
他深吸口气，压抑的声音有些发哑：“我在蒙北军区找了你五年。”
穆亦瑶微垂双眸，没有应答，又听他说：“当年你一声不响的走，现在又一声不响的带个未婚夫出现，从头到尾，你就一句解释都不肯给我？”
闻言，她脸上骤然扶起丝怒意，面对男人鹰爪般的眼神，她一字字开口：“那我也想问你，当年小杰往我鞋子里放玻璃渣，你误会我伤害小杰，又一次次为了王婷妍抛下我，我问你到底跟爷爷说了什么，我说我们离婚吧，你给我道过歉，给我解释了吗？”5
一句一句，像盆冷水浇在邹云昊头上，却熄灭了心头的火：“我……”
“邹云昊，我知道那段婚姻是我自己厚着脸皮求来的，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我自己活该，但也不是你践踏我自尊的理由。”
穆亦瑶深吸着气，艰难缓和已经长久没出现过的心痛：“我不想知道你找我有多么艰难，我也不在乎，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期盼，更不是我的全部，所以从前的事，到这一刻就彻底结束吧。”
停顿了瞬，她声音轻了些许：“就当是给我们的过去留点最后的体面。”
说完，穆亦瑶转身便要走。
邹云昊咬着后槽牙，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愿意。”

穆亦瑶步伐一滞，侧身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首长别忘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我们已经打算特种兵选拔训练结束后就打结婚报告。”

听了这话，邹云昊心骤然一紧：“你爱他？”
穆亦瑶迟疑了瞬：“当然。”
“他是我的教官，他热爱祖国，坚定果敢，会无条件的信任我支持我，在我冲锋陷阵的时候会在后方保护我，他其实跟你一样是个话少的人，但他会把所有温柔毫无保留的给我。”
她每说一个字，邹云昊胸口的沉重感就越重。
无形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追上穆亦瑶了……
回过神时，眼前的人早已离开。
灯光照在邹云昊身上，投下的影子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
邹云昊立刻敛去落寞，转身看去，竟然是卫清。
看见才被穆亦瑶夸到天上的人，他拉下脸：“训练结束了？”
卫清立正：“报告，没有！”
顿了顿，他看了眼穆亦瑶离开的方向，神色肃然：“首长，那是我的蝴蝶，不是你的。”第16章
无形中，两人碰撞的视线电光石火。
第一次，邹云昊被人这样正面宣誓主权。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卫清，他薄唇轻动：“她在你那儿是蝴蝶，但在我这儿是亦瑶。”
卫清眼神一沉，无疑听出他话语里的挑衅。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还是他的亦瑶，以后就会知道。
卫清敬了个礼，越过他径自往穆亦瑶离开的方向去了。
邹云昊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让人难以捉摸。
几天后。
烈日下，穆亦瑶扫了眼还在泥潭里挣扎的六七十名战士，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
卫清走了过来，低声问了句。
穆亦瑶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说着，视线却忍不住扫向不远处的营房。
卫清眸光微暗：“邹司令昨天回沪北军区了，听说是要搞两军演练，特训结束前应该过不来了。”
顿了顿，他有些吃昧地问：“你还放不下他吗？”
穆亦瑶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在想特训完后那七天的修整假，要不要回沪北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