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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落羽闻言，从床上翻身走了下来。
他来到裴连淮的面前，在她的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影。
裴连淮愣愣地抬起头，于是便对上了凤落羽的视线。
他的目光沉沉，让裴连淮的心不禁地一跳。
“你做什么……”
“裴连淮，你在想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裴连淮听他说着话，沉默了。
凤落羽也不在乎，自顾自说着：“你刚刚在门外，都听到了？”
裴连淮点了点头。
凤落羽吐出来了一口气：“那是我爸的朋友，也是我的一个叔叔，他说的那些你不用在意，我做出什么行为都是我自己想做的，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早就可以自己为自己负责了，所以裴连淮，你不用觉得自责，也无需把这些错都归到你自己的头上。”
裴连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凤落羽见状，也没有勉强。
他重新坐在床上，回忆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裴连淮，你知道吗，你在我身边陪着我，这种在三年前再平淡寻常不过的时候，我竟然在你离开之后，发了疯的想念。”
一句话，也将裴连淮的思绪带回了三年前。
那时候，在瓦岗村的泥胚房里，他们点着微弱的小灯，他看书，她给小允喂饭，尽管那时候他似乎还不爱她，甚至有几分厌恶她，但至少那一刻，不说话，也显得无比温馨。
裴连淮没有说过，她似乎也曾怀念过那样的日子。
但如今，裴连淮笑了笑：“都过去了。”
凤落羽没有回答，仍然自顾自说着：“后来你走了，我才知道所有的真相，我知道了为什么你在知道我把唐允交给了唐霜霜后你会那么生气，因为唐霜霜曾经虐待过唐允。也知道了为什么你是真的靠自己考上的记分员，也知道了徐瘸子那件事，真的是唐霜霜陷害的你。”
凤落羽的声音有些低沉，回忆起来这些过往，他甚至有几分痛苦的感觉。
这一次，裴连淮没有说：都过去了这种话。
这是她心头的一道疤痕，是凤落羽钉在她心里的钉子，尽管现在他要拔走了，但留下的伤口和疼痛作不得假。
凤落羽没有想要狡辩，他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时候那么自大，但你却喜欢了我那么久，连淮，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我才突然明白为什么你当时非要和我离婚，我也觉得自己混蛋。”
“我知道，伤口不会消失，所以看到有人要伤害你，我几乎不过脑子，我宁愿自己去死，也要救下你。”
这话像锤子一样打在裴连淮的心头。
裴连淮的心中一动，她抬起头，便看到了凤落羽的眼睛。
那双总是黑沉沉的眸子竟然有几分水润，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般。
他盯着裴连淮，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但是，刀子真的刺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后悔了，连淮，因为我爱你，我想补偿你，如果我死了，我该怎么赎罪呢？：
裴连淮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她像是触电般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