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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紧张地捻着衣角，内心纠结着要不要说。
现在说了算不算坦白从宽呢？
如果等周景辰自己查出来，到时候误会就更深了。
反正都要死，迟早要面对这种结果的，白念心一横，鼓起勇气：“南泽，我失忆之前是暗影的奸细，是……”
周景辰眸光一沉，脸色凝重了几分，语气变得清冷，打断了白念的话：“副队跟你说的？”
白念点点头。
周景辰：“你信了？”
白念：“因为他也是，我没有完成任务，组织派他来杀我。”
周景辰轻呼一口气，满眼疼惜：“所以，你这十几天就自己默默承受这种焦灼的苦楚，一个人胡思乱想，懊恼地躲回家？”
白念点点头，眼里泛起湿漉漉的光。
周景辰牵着她走进去，让她坐到梳妆台的椅子上，他也往大床一坐，态度极其严肃。
“白念，在每一件事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我们都应该保持着高度的怀疑和警惕。”
白念有些懵。
周景辰看她的样子，觉得她更像个从小到大就被保护得非常好、涉世未深的小白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没见过人性的丑陋。
周景辰耐心跟她解释，“我也怀疑你是暗影派来的间谍，但我没有证据，所以这件事不算事实。”
白念：“被你杀死的那个奸细，他说的话也不是真的吗？”
周景辰：“他不是之前暗杀你的人，录像我反复看过不下百次，他们的体型不像。而且副队常年配枪，杀你不需要用刀。”
白念一脸震惊。
看了不下百次？
他亲自看吗？他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件事？
周景辰：“副队很有可能是被真凶推出来替罪的，如果他真是暗影派来的，杀戮果伐的杀手都会速战速决，不会跟你说太多废话。”
压在白念心里十多天的大石头，瞬间掉下来，身心都变得轻松，她垂下头，手指轻轻搅着衣服，“我以为我就是奸细呢。”
“还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刚放松下来的心，被周景辰一句话，打回原形。

白念猛地抬头看他，眼里带着一丝慌张。
周景辰看她被吓到了，连忙安慰：“职业习惯，我对你的身份始终保持着怀疑，但这不是定论，有待调查。”
白念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南泽，如果失忆之前，我真的是奸细，那你会杀我吗？”
这话把周景辰问住了。
他凝望白念清澈见底的杏眸，他的心变得沉重。
如果是真的，会杀她吗？
他反问自己。
却感觉心房深处被东西刺得发疼，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去洗澡吧，别想太多。”
他不想回答，白念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好。”她心房空荡荡的，进去衣帽间拿睡衣进去洗澡。
周景辰躺在床上，高深莫测的黑瞳盯着天花板。
静静地陷入沉思中。
或是见到白念后，他的心变平静。
又或是这几天一直在加班，实在太累。
他不知不觉中就入睡了。
白念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到周景辰已经躺着入睡，她脚步轻盈，动作缓慢，悄悄地爬上床。
她躺下后，侧身看着男人的睡容。
男人呼吸均匀轻盈，棱角分明的五官深邃俊逸，皮肤光洁健康。
白念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摸他浓密的剑眉。
可指尖晾在他眉宇之上，又顿住了。
她隐忍着内心的冲动，猛地握住拳，缓缓缩回来。
她的视线掠过男人高挺的鼻梁，来到他的薄唇上。
心里泛着阵阵波澜，冲动的想要去偷吻他。
可她身子太脏了，周景辰这辈子都不想碰她吧？
这样有名无实的婚姻，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白念缓缓闭上眼，心尖隐隐发胀，有些闷堵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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