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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里面传来谢婂稚嫩却冷静的问询：“父亲，刚刚母亲的举动您怎么看？”
方雅动作微顿，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门里传来林阿尧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谢婂平静说出了心意：“父亲，我觉得段阿姨更适合做您的妻子、我的母亲。”

方雅的心脏骤停一瞬。
她攥紧手，在林阿尧开口之前一把推开门。
空气刹那间凝固。
谢婂的眼睫狠狠震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母亲……”
林阿尧却依旧神色清凛。
方雅平静地看着父女两人，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下楼走出老宅大门。
关上门，她立刻从通讯录找出好友林璟柏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林璟柏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扯开嗓子：“方雅？我不是做梦吧，你竟然联系我？”
因为林阿尧不喜欢，结婚后方雅再没出去泡吧赛车过，跟朋友们也渐行渐远。
她忽略他的调侃，望着路灯淡然出声：“林璟柏，我要飙车。”
林璟柏沉默了几秒：“你来真的？”
方雅没说话，林璟柏生怕她后悔似的，连忙答应：“没问题，我来安排，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刚挂断电话，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少夫人，少爷请您回去。”
方雅循声回头，一抬眼看见二楼阳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林阿尧。
她迎视着他的目光，提高声音：“告诉他，我不回去。”
管家怔了怔，也看向林阿尧。
而方雅已经转回身，叫了辆车在原地等。
紧接管家手机响起，林阿尧淡声吩咐：“把电话给她。”
管家依言照做。
方雅不明所以的接过，就听男人冷冽的语气：“今天是家宴，你擅自离开，很没规矩。”
“家宴？”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林阿尧，你们真的有把我当过家人吗？”
林阿尧沉默片刻：“方雅，婂婂还小，你是她母亲，至于和她计较吗？”
他的话让方雅心头一涩。
所以这一切到底还是她的错？
这时正好车到。
林阿尧眸光微沉：“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方雅闷着气说完，把手机往管家怀里一丢，就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既然觉得她不配做他的妻子，谢婂的母亲，她又何必伏低讨好？
车子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阳台上，林阿尧看着车子的残影，漆黑的眼里闪动不明情绪。
站在他身后的谢婂抿了抿唇：“父亲，母亲……是不是在怪我？”
林阿尧收回视线淡漠看她：“刚刚那句话，你的确不该说。”
谢婂垂下眼眸，缄默不语。
另一边，封闭的废弃国道。
方雅穿着飒爽的皮衣皮裤接过林璟柏递来的头盔。
他戏谑开口：“七八年不玩了，能行吗虞大小姐？”
方雅的身体是十年后的她，灵魂可不是。
穿越过来之前她就刚和林璟柏等人赛车完在酒吧玩了一晚。
她利落翻身上车，冲林璟柏比了个中指：“再过十年你也不够看。”
下一秒，引擎轰鸣。
方雅骑着机车如同一道闪电穿过黑夜！
一小时后，夜色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方雅一杯饮尽，闷堵整晚的心绪终于感觉到些许畅快。
“行啊方雅，宝刀不老。”林璟柏笑着看她，“所以你和林阿尧怎么了？你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些，以后再不出来玩了吗？”
一提起林阿尧，方雅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她想起晚上在谢家经历的一切，心底漫上潮水般的苦涩。
她就不该去自讨苦吃。
方雅搁下酒杯，神色认真地看向林璟柏：“你说，我和林阿尧离婚的几率有多大？”
林璟柏愕然：“什么？”
“我说——”她一把将他拉近，凑近他耳边提高声音，“我要和林阿尧离婚！”
酒吧里一瞬间雅雀无声。
方雅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周围的不对劲。
而林璟柏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神色一怔，然后朝她使了使眼色。
方雅皱起眉：“你眼睛有病啊？”
林璟柏无奈扶额，别开了头。
方雅这才发现酒吧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
她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心慌，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斑驳灯光下，林阿尧眸光幽暗，脸色沉冷。
“方雅，你刚刚说什么？”

第5章


整个酒吧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方雅对上林阿尧冷冽的眸，一怔，脱口而出：“你一个和尚能来这种地方？”
林阿尧清俊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一度。
他语气发冷：“我不是和尚。”
酒精开始上头，方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有什么区别……”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微笑解释：“她喝多了。”
林阿尧凌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林璟柏耸了下肩，撤回手。
没了支撑，方雅倒在沙发上。
林阿尧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然后转身往外走。
身边有人凑近低声问：“清羽姐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林璟柏仰头将酒饮尽，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闪了闪，“他们是夫妻，又不是宿敌。”
目送着两人走出酒吧，现场才重新恢复热闹。
酒吧外，林阿尧带着踉跄的方雅上了车。
谢婂坐在副驾驶，不可置信那穿着皮衣浑身酒气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自她懂事，从没见过这样的方雅。
“父亲，母亲她……”
“没事。”林阿尧扶着方雅不让她乱动，然后吩咐司机，“回别墅。”
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车内也只有呼吸声。
方雅闭着眼睛整个人倒在林阿尧身上。
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他。
林阿尧捏紧手里佛珠，定了定心神，漠然出声：“方雅，起来。”
“别吵……”方雅皱起眉，不仅没松手，反而还觉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
他拿她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回到别墅，方雅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林阿尧弯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方雅身上混杂着尘土和烟酒的味道，他本该先喊她起来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