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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看着程鹿发红的眼，轻声说：“我在这里看着呢，你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怎么也小睡一下再过来，这么地熬下去怎么能行？再说，你爸爸在家里也不放心你。”

程鹿嗯了一声。

临走的时候，她握着林萧的手摸了又摸：“林萧，你要早点醒过来。”

沈清眼圈又红了。

她走到程鹿身边，低声问：“早晨的时候我送医生出去，看见你跟贺季棠……程鹿，你是不是准备接受他了？”

程鹿沉默了下才回：“沈姨，我暂时没有心思谈感情。”

沈清犹豫了下，说道：“虽然并不是合适的时候，但是你也别一口拒绝。我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的，对我跟你爸爸也很是尊重。”

程鹿点头：“我知道的沈姨。”

……

两人又说了几句，程鹿就下楼了。

她才走出住院部大楼，手就被人捉住了，她惊了下侧头看见了顾辞。

傍晚的暮色下，顾辞面容格外冷峻。

他注视着她，轻声说：“上车！”

程鹿不肯，顾辞一个用力就将她轻按在了劳斯莱斯的车身上，他随之压了过来，压得程鹿薄薄肩背生疼。

顾辞的脸靠得很近，吐出来的字眼更是冰冷：“是因为贺季棠吗？因为他你连我的车也不肯坐了，是为他避嫌吗？”

程鹿很累，实在不想应付他：“顾辞，我们离婚了！就算我跟谁在一起，也不用跟你报备同意吧？”

顾辞盯着她看了半晌。

他忽然伸手打开后座的车门，将程鹿推了进去，在她想跑下车前跟着坐到车里，接着车内锁被锁上了。

程鹿侧身看他，眼睛发红：“顾辞你疯了！”

顾辞抬手，在她脸下轻轻拍了两下，目光深深：“你要是跟他在一起，我可能真的要疯了！”

程鹿愤愤地别过脸去……

顾辞目光变得更复杂，因为程鹿没有否认，她没有否认她跟贺季棠的关系，也就是说她是有考虑跟贺季棠在一起的，这让他怎么能忍受？

车外，暮色收起最后一丝霞光。

车内，幽幽暗暗。

顾辞点了根香烟。

灰色烟雾在车内缓缓升起，他的嗓音带了一丝沙哑：“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他是顾文礼跟贺云的儿子！”

说着，他侧身看她：“这样你还要跟他在一起吗？看着那张相似的脸，你会不会觉得错乱，会不会在床上叫错他的名字？”

程鹿甩了他一耳光。

顾辞没有发火，他直勾勾地瞅着她：“我不许你喜欢他！”

程鹿觉得疲惫。

她把脸别到一旁，看着外面的暮色苍苍、看着行人匆匆，许久她才低声开口：“顾辞，兜兜转转，我们其实还在原地！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想占着我不让我别人得到！”

“不管你怎么想！”

顾辞将香烟熄掉，但车子里仍是烟雾缭绕，久久不散。

他语气淡淡：“你不想谈我们的事情！那好，我们谈谈林萧的事儿。”

程鹿猛地转身看他。

顾辞却看向正前方，淡道：“路老爷子不会这样收手的！他要的是林萧的命！程鹿，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等到你失去更多你就会知道，能帮你的只有我！”

“贺季棠没有这个能力！他无法跟宁路两家对抗。你们在一起以后，他就会发现他除了感情什么也给不了你，他更护不了林萧！那时，他会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他会反复后悔，后悔当年选择学医而不是争权夺势！”

“程鹿，能对抗权势的，只有更大的权势。”

……

程鹿全身都在颤抖！

她不愿意相信顾辞的话，但是她心里又是清楚的，他没有必要欺骗她。

她害怕，害怕林萧再出事儿。

如果林萧再出事，她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像是猜出她的挣扎，顾辞很淡地笑了一下，他甚至倾身为她打开车门，很有礼貌地问她：“是你自己打车，还是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打车！”

程鹿下车时，脚步虚晃了一下，她太疲惫了。

顾辞没有去扶她。

他坐在名贵的车里，平静地看着她离开，他知道程鹿最后的选择一定是他，因为除了他在B市没有人能帮她……

但是，贺季棠是不是，成为了她的遗憾？

日后，她回到他身边，她心里是不是会装着贺季棠……哪怕在上床的时候，看着他的脸、摸着他的身体，也会想起在医院里的那个拥抱？

夜幕下，顾辞手掌微紧，喉结止不住上下滚动。

他竟然不敢想下去，

他不敢想，程鹿是不是喜欢上了贺季棠……

……

现实没有给程鹿时间考虑，当晚，几乎所有的主流媒体都曝出了林萧的负面新闻。

【前名模林萧的不堪过往——14岁被中年男子猥亵。】

【林萧背后的金主们。】

【起底林萧不堪背后，是道德沦丧还是金钱的诱惑？】

……

配图，是林萧14岁时在局子里的照片。

身上没有多少衣裳，外面披了件办案人员脱下给她的制服，整个人又瘦又黄，缩在角落里，眼睛里除了小心翼翼就是绝望。

这张照片引爆全网，加上跟路靳声的绯闻，林萧名声毁于一旦。

程鹿握着手机，手指不停颤抖。

她很快就拨了路靳声的电话，但是根本打不通，一直在占线中……此时，程鹿真真切切地明白，路靳声护不住林萧，他被路家控制了。

沈姨也着急：“打不通吗？”

程鹿仰头压下眼里的泪水，她轻声说：“路家做的！他们不让林萧活！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他们为什么放出这样的消息！若是林萧醒来，她看见这样的新闻，自杀是不是顺理成章！或者不用等到她醒，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她死与不死大众根本不会关心，他们只会把她当成谈资，把她苦难的遭遇当成精神的鸭片……狂欢过后，他们不会记得他们伤害过一个女人，他们会寻找下一个刺激。”

她终是没能忍住，掉下眼泪。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顾辞打来的……

第120章 为了林萧，就值得！

程鹿心里清楚，这个时候顾辞给她电话，是要谈什么！

她不想让沈清知道这些。

于是，她跟沈清说了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