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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姜衣念瞬间清醒。
“什么网暴？我听不懂。”
霍寒阴着脸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抖音上正在播放昨晚那家密室逃脱的监控录像cut集锦。
短短几十秒的视频，将昨晚她被谢维川和霍寒抛下的前因后果都剪了出来。
郑然故意怪叫、谢维川和霍寒抛下她去找郑然、郑然让NPC去吓她……
还包括之前的任务中，郑然故作无意地推她吓她的种种画面。
昨晚的不愉快瞬间袭上姜衣念心头。
她皱眉抬头看向霍寒：“所以我怎么阴暗了？视频拍得清清楚楚，我才是受害者！”
谢维川焦躁地抓了把头发：“她又没恶意！玩游戏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做吗？网上全在骂她，你高兴了吧！”
姜衣念这才注意到视频点赞和评论量都高得惊人。
热评第一说：“我拳头大，郑然这样的汉子婊，一拳打她十个！”
谢维川夺过手机，愤慨不已：“她又不像你千金大小姐有人罩，她一个普通女孩，这么大事会逼死她的！”
“衣念，这事说到底是因你而起，你应该出面解释一下！”就连通情达理的霍寒也在责备。
明明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他们却还是选择维护郑然，坚定认为是她做恶……
姜衣念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我做不到。”
霍寒冷刺：“连我们你也不管了是吗？姜衣念，你只打算自己当好人是吗？”
“衣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一点情谊都不顾？”
谢维川眼中的失望更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插进她心里。
委屈、无力、受伤……种种情绪在心中翻滚。
“我……”姜衣念到了嘴边的话，被泪意哽在喉咙。
见她沉默，霍寒终于失了耐心：“既然你不发声，我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话落，他随手将房门带上，砰地一声，与姜衣念隔开了两个世界。
三人之间无形的隔阂，如眼前这扇门，真的迈不过了。
姜衣念背靠门板无力滑落，抱着膝盖蜷坐在地。
地板很凉，溢出眼角的泪却很烫。
姜衣念僵坐在地，暗想人怎么会突然变了模样。
黄昏落日，碎了的夕阳洒了一地。
躺在姜衣念手边，一直黑着的手机，终于亮起。
是两条信息提示。
姜衣念脸上的泪痕未干，心里却生出期冀。
她犹豫着伸手拿起手机，这一看，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谢维川和霍寒同时用自己的账号为郑然发了澄清声明。
谢维川：“郑然是个很好的女孩，昨晚的一切都是游戏而已，与其背地里搞小动作，不如现实中来对线！”
霍寒：“郑然是我们的好朋友，不存在针对谁的情况！再有对她恶意剪辑乃至辱骂造谣者，一律法庭见！”
两条声明一出，网上风向瞬间逆转，昨晚的原视频已经被删除，网上对郑然不利的言论也都瞬间清空。
只剩下对姜衣念的辱骂和造谣，乌合之众在谢维川和霍寒的评论区盖起了上万楼。
她的主页也被扒了出来，“正义网友”个个义愤填膺，咒骂她去死。
肮脏的字眼刺目，姜衣念浑身发冷，手机失手滑落重重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她缓缓蹲下，看着满屏的谩骂，抱紧了自己。
在密室、在街边、在网络上，她一次又一次被抛下，现在却成了众矢之的、千古罪人。
从不缺课的好学生姜衣念一连请了一周假。
网上的谣言当天晚上就被清除了，可学校里的流言却甚嚣尘上。
而谢维川和霍寒那两条澄清视频还留着。
姜衣念在床上躺了一周，难以成眠，自虐一般看着澄清视频下的恶意评论。
谢维川，霍寒，你们没有看到这些评论吗？
你们真的无动于衷吗？
可沉默，已经替他们做出了回答。
转眼来到校庆当天。
姜衣念没等到谢维川和霍寒的关心，却等来了班长的通知。
他说：【姜衣念你既然状态不好，那今晚的联谊舞会的开场舞就让郑然上了，你好好在家休息吧。】
姜衣念死水一般的眼眸总算有了波澜。
气愤随之涌上心头，平白替郑然挨了一场骂，凭什么开场舞还要拱手让人？！
姜衣念眸色一沉，敲下回复：【下午的彩排，我准时到场。】
她才不要把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相让。
来到学校，同学个个见到她都是异样的眼光，姜衣念兹当没看见。
提前赶到更衣室，却发现原本由她专用的更衣室堆满了别人的衣物。
姜衣念忍着没有发作，拎着包转身去了卫生间。
手刚摸上门把手，突然后腰遭人用力一踹，她踉跄摔了进去。
“绿茶婊，去死吧！”身后大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